別墅下面傳來傅宴深汽車發動的響聲,接著又陷入了沉寂。

下半身的疼痛讓顧婠婠的思緒漸漸回攏,她蹣跚著掀開被子,血跡已經凝固,浸透到了床墊上,蜿蜒的血跡看起來很恐怖。

這樣難堪的事情是沒辦法找保潔幫忙處理的,她費力的將床單扯下來一股腦塞到了洗衣機裡,又拿出手機撥通了管家的電話,吩咐其重新買一個床墊。然後找了一個刷子把沾染的血跡一點點刷乾淨。

無論面臨怎樣的境地,她都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已的狼狽。

顧婠婠的骨子裡帶著世家小姐與生俱來的傲氣,也是僅餘的傲氣支撐著她走過這兩年破敗的婚姻,如果連尊嚴也沒有了,那無論是愛情還是生命,都不如丟到垃圾桶裡發黴腐爛。

所以儘管顧家破產,她也沒有提出去傅宴深的公司上班的要求,而是自已出錢開了一間小小的花店。

在對方出軌的兩年間,顧婠婠的那張附屬黑卡再也沒有支出過任何一筆消費。

哪怕是花卉消費的淡季,她寧願去問朋友藉資週轉,都沒有花過對方一分錢。

當一個人用這種方式證明自已的獨立,而另一個人根本沒有發現時,就代表這段感情的消散已經成了命中註定的事情。

管家處理的速度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有幾個人抬著床墊到了門口。

顧婠婠早已換好了一身簡約的紅色長裙,烏黑順滑的長髮在腦後挽起,上面夾了一個銀色的蝴蝶髮夾,顫動著雙翅的蝴蝶看起來格外脆弱,正如她整個人強裝出來的鎮定自若一般。

管家並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可是作為傅家的總管,有關傅宴深的事兒沒有任何人比他了解。

少爺身邊層出不窮的鶯鶯燕燕以及近來寵愛的那位年輕女孩,他都看在了眼裡,所以面對顧婠婠時總是不經意間流露出同情的神色。

少夫人瘦了,這種消瘦還不至於脫相,她依舊美的驚人,可就是這樣一個單靠美貌就能吸引無數目光的女人,還是沒能籠絡回丈夫的心。

管家望著顧婠婠擔憂的開口:“夫人您瘦太多了,去醫院檢查了嗎?”

她聽著這話,纖細的身子微微搖晃了一下,眉眼溫柔的笑著:“我一會兒就去,謝謝你。”

床墊換好了,嶄新白皙的床墊上沒有任何汙濁的痕跡,乾乾淨淨的,顧婠婠出神的想,如果感情也能像物品一樣就好了。

“需要我送您去醫院嗎?”

顧婠婠依舊笑的好看,搖搖頭拒絕了。

等到管家帶著工人離開,她把床單晾在了陽臺上,拿了車鑰匙出了門。

醫院是要去的,但不能去傅氏名下的醫院,不然下一秒就會有人打電話告訴傅宴深。

開車到了一家公立醫院,顧婠婠忍著痛掛號,看診的醫生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孩,她皺眉檢查,表情越來越難看,終於忍不住開口:“什麼人啊,下手也太重了,得做手術縫針,一個禮拜禁止房事。”

“你也是,怎麼由著他亂來?”

這麼漂亮的姑娘也不知道什麼品種的禽獸才能下的了這種手。

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種純粹的關心,顧婠婠的心臟突然揪了一下,呼吸停滯了幾秒才回道:“抱歉。”

抱歉?寧雪蹙眉扶了扶眼鏡,仔細的觀察眼前的病人才發現對方的身體有多纖細,神態雖然看起來很正常,可是眼底深處的悲涼卻掩飾不住。

為別人的錯誤而道歉,還有這副搖搖欲墜彷彿馬上要消散的模樣,她皺眉思索了片刻,很快得出一個結論—面前的人可能有點心理問題。

但寧雪畢竟只是個婦科大夫,對於心理科方面的瞭解不太多,可是這種狀態只要是個人就能發現不對勁。

“先安排你做手術,手術結束後你抽空去隔壁科室看一下,找寧域醫生。”

隔壁科室不是臨床心理科嗎?顧婠婠微微蹙眉,濃密的睫羽微微顫抖:“您的意思是我需要看心理醫生嗎?”

作為從小到大都順風順水的天之驕女,顧婠婠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心理方面的疾病,就算後來爸爸公司出問題破產,也沒有對她的生活產生什麼影響。

在所有認識顧婠婠的人眼裡,她是幸運的、幸福的,那張堪比星辰的臉上永遠帶著笑。

所以在聽到醫生建議自已去看心理科時,顧婠婠遲疑了。

寧雪見過太多的病人,其中就不乏諱疾忌醫的,當即拿出鋼筆來又抽出一張名片在上面寫下了寧域的電話。

“想通了就打這個電話聯絡他,報我的名字就好。”

她和寧域也算是老友,這個忙對方還是會幫的。

看著眼前遞過來的名片,顧婠婠怔神了幾秒,這才伸出瑩白的指尖接過來,小聲道謝:“麻煩您了。”

她將紙片放在包內的夾層裡,領了手術單就準備去做手術,心裡想的卻是自已可能永遠也不會打通那個電話。

驕傲如顧婠婠最不願意的就是暴露脆弱,像是一朵已經開在了寒冬的芍藥,已經滿身雪花了都不願意前往溫暖的庇護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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