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兒天氣好,幾人正在亭落中喝茶看花,很是愜意。

其中一位絳紫色旗袍的中年婦人,優雅地坐在那兒,彷彿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她的氣質古樸雅緻,帶著一絲禪意。

她看到了陸瓊七,優雅地起身,喚道:“七七來了,快到姑姑這兒來。”

這人就是陸風萍,陸瓊七的親姑姑。

在她身邊的年輕女人,和她長得不像,不如陸風萍有幾分風姿,就是個普通長相,但是衣著十分華麗,她穿著一條珠光金色的綢緞裙子。

秦詩走出亭子,過來迎接陸瓊七,語氣帶著莫名的雀躍。

“表妹,你終於來了!”

陸風萍只有一個孩子,就是秦詩,但自打她離婚後,就回了孃家,帶著女兒常住在陸家的老宅裡。

陸瓊七拒絕了秦詩來拉她的手,自己拾階而上,走到亭子中。

她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地方很宜居,而且地勢和風水都不錯。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一疊疊精緻的糕點上,各色各味,一應俱全。

秦詩帶著幾分得意,介紹著。

“七七,這是大舅專門從蘇城挖過來的廚子,做的糕點和小食,你也來嚐嚐,可好吃了。”

她大舅就是陸瓊七的父親陸豐愷。

可陸豐愷怎麼會喜歡女人愛吃的甜食,分明是特意討這對母子歡心的。

秦詩像往常一樣,在陸瓊七的眸中尋找著豔羨的目光,然而今日,她的眼中如一潭靜水,波瀾不驚。

她心中不甘,繼續說道:“七七,你看我的這身衣服好看嗎,這也是大舅出差給我帶回來的禮物,聽說裡邊有珍珠粉和金線呢,要繡娘一針一線手工織制。”

“不管貴不貴重,大舅能有這份惦記著我的心,我就很開心啦。”秦詩補充道。

能不貴重嗎?

珍珠用的是海東紫珠,金線用的是24K純黃金。

陸瓊七打眼看過去,點評道:“確實不錯,這山雞,繡得倒是栩栩如生。”

秦詩拉開裙襬,不滿地道:“你再仔細看一看,明明是一隻振翅的金鳳凰,算了,你沒見過這種好東西,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陸瓊七並未回應她的言語,而是徑直走向石凳,扯過秦詩位置上的坐墊,擺放整齊後,悠然坐下。

陸風萍輕撫著茶杯,不以為意地說:“雞又怎麼樣?鳳凰又如何?落魄的鳳凰連雞都不如,你說是也不是呀,七七?”

陸瓊七心中明白,這尖銳的話語,直指她這個別人眼中的落魄鳳凰。

因為母親的關係,加上大小身體不好,不受父親的寵愛,陸瓊七在陸家的身份尷尬,可不就是落魄的鳳凰。

按照往常,原主只會畏畏縮縮地應下這種嘲諷的話。

可現在,她們可算踢到鐵板了。

陸瓊七語氣泛涼:“姑姑真是說到我心坎上了,你和秦家離婚後,就一直在孃家苟延殘喘,還帶著個不知道是哪來的女兒,一個落魄鳳凰,一個是野雞。”

“你們這對母女,真是同病相憐。”

“姑姑和表姐,你們說是不是呀?”

她的話語彷彿一把銳利的劍,毫不留情地刺入這對母女心中。

秦詩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的身世是她最大的忌諱。

她強忍著憤怒,聲音微顫:“你在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試試?”

一隻塗著鳳仙花美甲的手伸了過來,陸風萍輕輕按住女兒的手。

她的鳳眼變得凌厲起來,眼角的皺紋都更深了,她提醒著,也含著警告。

“七七,這裡是陸家,不是別處。”

陸瓊七絲毫不懼:“是啊,姑姑,表姐,這裡是陸家。”

她是陸豐愷的親生女兒,才是陸家堂堂正正的千金。

陸風萍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溫柔地笑了起來:“你這孩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巧言令色了,到底是沒養在陸家的老宅,斬言平時太忙,也沒太用心照看你。”

秦詩聽到陸斬言的名字,面上帶著笑,嬌聲接話道:“是啊,大哥要管理整個陸氏集團,你應當理解他的辛苦,最好還是少去惹他煩心。”

陸斬言沒用心照看自己?

自己惹陸斬言的煩心?

陸瓊七在心中冷笑一聲,這對母女倆真是擅長顛倒黑白。

她清楚,原主和大哥的關係之所以淡薄,正是因為這對母女挑撥離間所致,在這個家裡,只有陸斬言是真心待她的人。

她抬頭直視陸風萍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姑姑和表姐似乎很瞭解大哥的日常安排,不過,我並不覺得我給大哥添了麻煩,至於你們說的那些話,我就當是瘋言瘋語吧。”

“你們在聊什麼,這麼開心。”遠處傳來中年男人渾厚的聲音。

她們齊齊扭頭看過去,那男人鬢角微白,神色倨傲,眉間有濃厚的川字紋。

陸豐愷坐著輪椅,被人從一旁的坡道上緩緩推上來。

他的眼神不經意間掠過陸瓊七,卻自動忽略了她,對著那母女倆說道:“遠遠就聽到你們說話的聲音了。”

秦詩笑容滿面地迎上前:“大舅聽到誰的聲音了,這麼著迷?”

陸豐愷用手指點點她的額頭,寵溺地說:“自然是你這個鬼精靈的丫頭了!”

陸風萍也走過來,將身上的毯子細心地蓋在陸豐愷的腿上,語氣帶著嗔怪:“愷哥,這麼冷的天你怎麼出來了,也不多穿點衣服。”

看著這一幕,陸瓊七不禁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

笑聲引起了陸豐愷的注意,他的笑意收了回去,他皺了皺眉。

陸瓊七依舊坐著,直視他銳利審視的目光:“我在笑,這個舅慈外甥女孝的場面,真是孝到我了。”

陸風萍撫著他的肩膀,輕聲細語地道:“愷哥,她還是個孩子,我們何必跟她動氣呢?”

陸豐愷的眉頭皺得更緊,川字紋越發明顯,他流露出不滿的情緒。

“剛才聽你們說斬言太忙,沒空照看她,她又做了什麼惹你們不高興了?”

陸風萍張了張嘴,臉上浮現幾分難堪,輕輕搖了搖頭。

“沒什麼,她沒惹我不高興。”

“媽,你為什麼不和大舅說,七七她剛才”秦詩不忿地開口。

陸瓊七站起身來,坦然地開口。

“我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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