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震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使蒲範強的心臟猛然加速,要說不想脫離血塵絕對是騙人的,但是因為程小芳的緣故,他不得不聽從秦陽的吩咐,縱使他有多種辦法可以不受秦陽的掌控,也免不了程小芳會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遭受血塵的報復。

黑道的手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蒲範強聽見徐震的這句話,心中只是有一瞬間的躁動,很快便平靜下來。

“你既然知道我是不得以才進的血塵,又豈是說脫離就脫離的。”

“哈哈,我知道你在顧忌什麼,我也不會那麼傻不用一點手段,”徐震再次笑出聲來,接著道,“當然不會讓你直接就跟秦陽攤牌,我告訴你的,是血塵的機密,只要你能把握好,就能讓血塵萬劫不復。”

蒲範強再次動容,這話若是從其他人口中說出,他只會嗤之以鼻,但卻是徐震所言,那麼就由不得他不信。

“是什麼?”

“我想你一定很疑惑為什麼血塵能在這些年裡就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幫派,成長到能與麟龍相提並論的龐然大物吧,且不說在建立之初會受到其他幫派的打壓,就連一個像樣的地盤都不好找,更不用說插手基本在麟龍控制下的各種生意。”

蒲範強靜靜地聽著,同樣的問題他思考過無數遍,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去竊聽秦陽的原因。

“這種情況下血塵想要發展可謂難如登天,不知道有多少無名的小幫派泯滅在麟龍的地下勢力之下,”徐震輕輕吐了口氣,眼底裡閃過一絲憂愁,似乎是被往事所感觸,“不過繞是如此,血塵依然成長了,有了自己的地盤,有了更多人的效力,有了自己的生意,並且,開始漸漸蠶食麟龍。”

蒲範強凝神屏氣,他知道接下來徐震要說的,一定是極少人知道的秘密。

“一切皆是因為秦陽,他在絕境之時,想到了一個可怕的方法。”秦陽閉上雙眼,幾息過後才緩緩張開,語氣也帶著深深的凝重,“販賣人體器官。”

“!!!”

蒲範強身軀一震,看向徐震的目光充斥著震驚,可是接下來徐震說的話,更是讓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不得不說,走私器官是很極端的做法,但是帶來的利益,也是巨大的,秦陽告訴我們,只要有貨,他就可以從外地或者境外找到大買主,一個器官的價錢,隨隨便便就能頂上數十斤毒品。”徐震靠在牆壁上,說了這麼多話他也感到了些許疲憊。

“那麼貨源在哪兒?”蒲範強忽然想起了那天竊聽到的秦陽電話,很可能就是走私器官。

“在最開始的時候,秦陽找到了在一家醫院裡跟自己關係很好的醫師,是他少年時認識的朋友,透過那個人,尋找醫院裡死去沒多久的屍體,在他們的家屬察覺之前,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他的器官,事後再若無其事的善後,等到屍體火化之後一切都灰飛煙滅,絕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難道說……之前發生的兩件案子……”

徐震瞥了蒲範強一眼,道:“也許吧,在我被迫離開血塵之後,我不知道秦陽又將魔掌伸向了多少家醫院,然而血塵在剛開始隱忍了兩三年之後就飛速的發展,但是無論怎麼變,我相信以秦陽的性格肯定不會放過這麼肥的一塊肥肉,你知道的案子,或許僅僅只是秦陽這麼多年以來犯下的冰山一角。”

“你既然知道這些,為什麼不揭發出來,你不是也被他們追殺麼?”

“呵呵,你能想到的,我豈會不知,可是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什麼?”

“有關販賣器官的一切事宜,一直以來都是秦陽親自打理的,即使是我也僅僅知道他在做這件事而已,其餘的詳情他從不告訴外人,我只是聽他提起過,他與買家之間,存在著一個聯絡人,也是唯一的聯絡人,秦陽就是透過他來跟外地的各大買家交易。”

蒲範強竭力平復心中的震驚,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疑點,“等等,你說秦陽只是對在醫院的死人做手腳,為什麼最近的兩起命案都是活人呢?”

徐震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給蒲範強遞了過去,自己也拿出一根來點上,“誰知道呢?大概是醫院的死人,供不應求了吧,秦陽這種人,為了目的,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說實話,秦陽的這種行為相當的慘無人道,對於一個已死之人來說,他的身體就是最後存在於這個世界的證明,一個生命的逝去理應得到其他人的尊重,可是秦陽為了牟取暴利,不惜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而現在更是對活人下手,一想到自己竟是在助紂為虐,蒲範強心中很難平靜下來。

“知道這些,我想你更不願意留在血塵了吧,不過你最好不要太過著急,秦陽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稍有不慎露出破綻,我相信即使是你他也不會手下留情,更不用說你所擔心的那個人。”

“你說,應該怎麼辦?”

“其實也很簡單,只要找到秦陽在醫院的內應和那個聯絡人,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

“可是我們都不知道有哪些醫院,全市那麼多家醫院,都要一個個的去?”

“不用那麼麻煩,眼下不就有一個最好的選擇嗎?”徐震略帶深意的看了蒲範強一眼,他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你是說……市醫院?”

“沒錯,就是連續發生兩件命案的那家醫院,以這裡作為突破口找到醫院內鬼,不是比其他的更容易一點嗎?”徐震用力吸了一口指尖的香菸,然後將它扔在地上。

“的確,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了,”蒲範強也扔掉手中的香菸,目光重回平靜,直視徐震。

“怎麼了?”徐震感覺到了蒲範強情緒的變化,似乎是有話要對自己說。

“難道這就是,你昨晚出現在醫院的原因?”

徐震神色一怔,面露遲疑,他絕然不會想到蒲範強竟然知道昨晚他在市醫院出現過,“你怎麼知道?”

蒲範強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昨晚的監控錄影,看到你跟在昨天死者的身後,現在警察肯定在到處找你,認為你就是殺人兇手。”

徐震倒是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什麼?有這種事?”

“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兇手,而且從錄影裡我就覺得你不像是在跟蹤他,你去醫院真的是找內鬼嗎?”

“不是。”

蒲範強微愣,只聽徐震接著說道:“我的確是去找人,但不是內鬼。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要離開血塵嗎,就是因為她們。”

蒲範強忽然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還有更多的秘密,尤其是現在的他,眼中流露出的那抹深情,絕不是能偽裝出來的。

“又是一個為情所困的男人。”蒲範強在心底嘆息,看來是個男人都逃不過這個坎。

“在血塵還沒有創立之前,我跟秦陽同時遇到了一個女人,她叫沈心蕾,很不幸我們倆都愛上了她,可是因為我太過軟弱的緣故,最終還是錯失了自己的幸福,心蕾被秦陽搶走了,我只能在一旁默默地承受著。”

“可是由於秦陽需要操心的事很多,很少與心蕾見面,相反的,我就成為了時刻陪伴著心蕾的那個人,久而久之,我跟心蕾墜入愛河,並且生下一個女兒,好笑的是秦陽卻認為那個孩子是他的。”

“雖然在外人看起來是對秦陽的嘲笑,可是在我眼中,明明是我的女兒卻要叫別人爸爸,明明是我的愛人卻要與他人同床,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敢怒不敢言,時刻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徐震的不甘與憤怒沒有絲毫掩蓋的表現在臉上,蒲範強看的真切,也能體會。

“我時常為自己的懦弱感到羞恥,我恨自己不像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不能給自己愛的人所要的一切,造成一切痛苦來源的不是別人,都是我自己。”徐震再度無力的靠在牆上,即使時隔多年,心中的那塊傷疤始終無法癒合。

“我女兒三歲那年,得了病毒性角膜炎,如果沒有合適的角膜移植,這輩子都將看不見,秦陽知道後帶著她四處尋醫,只為得到一個合適的角膜,那個時候我覺得,秦陽是愛她們的,也許就讓她待在秦陽身邊也不錯,可是很快我的想法就破滅了,一次偶然的機會,秦陽得知了那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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