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明右手一揚,長劍脫手飛出,葛雲飛心中大駭,急忙一閃,避過了葉子明的長劍。此時,葛雲衝見葉子明手中無劍,竟大喜過望,持劍撲了上來。

然而,此時葉子明手腕一轉一縮,葛雲衝只聽見背後風響,卻已是躲閃不及,只聽見一聲慘叫,葛雲衝後心中劍,劍尖從前胸透了出來。

葛雲衝低下頭,看著從劍尖處不斷滴下的鮮血,顫聲說道:“你……你是……你是葉……”

葛雲衝話未說完,手中長劍便掉在地上,隨即摔倒在地。

丁四海見狀,瞠目結舌,竟完全不相信會有這種武功,湯楚銘和陸一峰見了,一時間肝膽俱裂,竟翻身就跑。

葉子明拔出長劍,右手一揮,長劍徑直飛向陸一峰,陸一峰後心中劍,當即一聲慘叫,摔倒在地。

葉子明伸手虛抓,葛雲衝的那把長劍瞬間跳到了葉子明手中。葉子明右手一揮,長劍便飛向湯楚銘的後心。

湯楚銘聽見背後風響,急忙轉身抵擋,葉子明右手一轉,長劍轉了個圈子,又繞向湯楚銘的身後。湯楚銘開始對著一把長劍大打出手。葉子明一步步走上前去,隨即右手一縮,長劍飛回了葉子明的手中。

湯楚銘臉色慘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手顫抖不已。

葉子明走上前去,丁四海也手持長劍,跟了上去。

葉子明扯下蒙面的黑布,問道:“湯楚銘,殺害你師父還有你大師兄童斌一家,是你乾的吧?”

湯楚銘瞪大了眼睛,顫聲說道:“是你!真的是你!你……你怎麼知道!?”

葉子明冷聲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湯楚銘怒道:“你……你葉子明是雲劍山的人,你憑什麼來管這件事?你講不講道理?”

葉子明冷笑道:“湯楚銘,你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你以為沒有人管嗎?天下之事,天下人都能管。再說了,現在童斌的女兒是雲劍山的弟子,你說這件事我能不能管?”

湯楚銘怒罵道:“老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有什麼資格來管老子?!”

丁四海怒罵道:“湯楚銘!你殘殺自己的師父,又想殺自己的師兄,難道沒有一點點懼怕後悔嗎?”

湯楚銘怒道:“老子為什麼不能殺他們?他童斌為什麼有資格接任掌門?就因為他比我入門早兩年,就什麼好事都是他的?憑什麼他的命就這麼好?別人不給我,我就要自己去爭!我有什麼錯?”

葉子明冷聲道:“你還覺得自己沒有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懂不懂?”

湯楚銘如遭雷擊,渾身顫抖,連退兩三步。這麼多年來,他師父和童斌一家人常常在他的夢裡出現,這麼多年來他只敢白天睡覺,這麼多年來他一心尋找當初僥倖逃脫的童斌……他豈能不知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個天經地義的道理?

湯楚銘突然抬起頭,雙眼血紅,雙手高舉,狀若瘋癲,他大聲叫道:“葉子明!老子跟你拼了!”

湯楚銘一劍

劈向葉子明,葉子明一掌劈出,震偏他手中長劍,左手電閃而出,使出虛空指,一指點出,當即點中了他胸前要穴。湯楚銘當即動彈不得,葉子明一腳踢出,將他踢倒在地。

湯楚銘即便是全力出手,也不可能擋住葉子明多少招,何況此時已是失了常性,猶如瘋狗。

葉子明隨即對丁四海說道:“丁少俠,去吧,為你的師祖和師父一家報仇。”

丁四海拱手說道:“多謝葉掌門大恩!”

丁四海持劍走上前去,咬牙切齒,淚流滿面,一劍砍掉了湯楚銘的頭顱。

葉子明見大事已了,隨即和丁四海一起離開了孤山派。

此時天還沒亮,葉子明將丁四海留在桃林鎮的北邊,告訴他在原地等候,自己要去將童斌的女兒童若雲帶來,只因有人在客棧附近盯著,因此不便帶他一起前去。

葉子明便一個人回到客棧,喊起了洛憶秋和黃羽然等人。眾人隨即悄悄離開客棧,向桃林鎮北邊而去。葉子明打算先向北去,到鎮外與丁四海會合,然後再過江,過江之後,便可以甩開天雷宗和聖風教的人,然後再向西去。

到了桃林鎮北邊的一片樹林中,葉子明叫道:“丁少俠!”

丁四海隨即跳下大樹,向葉子明等人走來。

葉子明說道:“諸位,這位便是童斌童大俠的弟子,丁四海丁少俠。”

葉子明又對丁四海說了洛憶秋、黃羽然和無戒的身份。丁四海連忙與眾人拱手寒暄。

丁四海看見了童若雲,也看見了童若雲手中那把長劍,心中又驚又喜,便向葉子明問道:“葉子明,她……她是不是……”

葉子明點了點頭,說道:“若雲,你知不知道,當初孤山派的湯楚銘為什麼要問你,你認不認識童斌?”

童若雲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不過,師叔說,童斌多半是我爹的真名。”

葉子明便將湯楚銘殺害師父何風林,又闖進童斌家裡殺人,以及葉子明和丁四海殺進孤山派之事全都告訴了童若雲。童若雲想起了爹爹,大哭不止。丁四海見了童若雲,自然激動萬分,對葉子明等人連連道謝。

洛憶秋和黃羽然也忍不住直掉眼淚。不過,她們見童若雲哭得傷心,又連忙上前安撫。

葉子明又對丁四海說道:“丁少俠,這件事以後,孤山派沒了高手坐鎮,恐怕就要一鬨而散。不過,孤山派歷代祖師還有你師祖師父心血可不能就此葬送。你既然是孤山派的弟子,我也不能傳你別派武功。不過,指點你修習孤山派的劍法,總是不成問題的。這樣吧,丁少俠,你到雲劍山住幾年,我自會指點你的劍法,你看如何?”

丁四海知道這是兩全其美的辦法,這樣一來,他既可以照顧童若雲,也能得到葉子明這等的高手指點。有了葉子明的指點,以後重建孤山派,他便信心十足了。

丁四海忙拱手說道:“多謝葉掌門!葉掌門大恩大德,晚輩沒齒難忘!”

葉子明忙說道:“丁少俠,

你比我還大幾歲,怎麼自稱晚輩?”

丁四海卻是十分固執,他說道:“葉掌門,你先前是名門大派的掌門,現在又是若雲的師伯,而且對我丁四海還有萬死難報的大恩,無論怎麼說,你葉掌門在我面前,當然是前輩!”

眾人不由得啞然失笑。葉子明也哭笑不得,只好由他去了。

此時天已經快亮了,眾人便一路向北,過了長江,然後一路向西而去。一路之上,童若雲纏著丁四海,要他講童斌年輕時的事情,丁四海說得滔滔不絕,童若雲聽得津津有味,而洛憶秋和黃羽然又不由得紅了眼眶。

.

鎮江西津渡的雲臺山下,那條遠近聞名的小吃街依然是熱鬧非凡。今天邱老頭那個賣油條的小店卻還是沒有開門。不過,街坊鄰居卻都是毫不意外。邱老頭這個閒人,就算是一連三五天不做生意,那也是常有的事,街坊鄰居誰也不會大驚小怪。

街坊鄰居都沒有想到,此時,邱老頭正在雲臺山上跟幾個人一起喝茶。

邱老頭拿起一把紫砂壺,開始倒茶,低著頭說道:“左老弟,我這把紫砂壺可是專門從宜興買來的,當時可是花了我一根金條呢!要不是今天你來,我可不捨得拿出來!”

邱老頭面前這三個人赫然便是徐成風、秦勝遠和左陽秋!

左陽秋大笑道:“邱老怪,你如此小氣,居然花了這麼大的價錢去買一把小小的茶壺?”

原來,賣油條的邱老頭便是江南第一殺手邱無天!

邱無天瞪了他一眼,說道:“這可不是一般的茶壺!這一把壺可是要用大半年才能做出來!如今宜興紫砂雖然名氣不大,不過,以後必定會大放異彩!你們要是不信,先嚐嘗眼前這杯茶,看看是不是跟以前喝過的茶大不一樣。”

徐成風、秦勝遠和左陽秋當即拿起茶杯,徐成風和秦勝遠只是喝了一口,而左陽秋卻一飲而盡。三人頓時覺得滿口清香,妙不可言,忍不住連聲讚歎。

左陽秋忙問道:“邱老怪,這是什麼茶葉?竟如此香甜?”

不料,邱無天又瞪了他一眼,說道:“這就是尋常茶葉,只不過,這紫砂壺偏能化腐朽為神奇!你說,我那根金條值不值?”

左陽秋大笑道:“值!果然是把錢財用在了刀刃上!”

邱無天又說道:“左老弟,你這樣喝茶可是不對頭,喝茶應當細品,你這樣牛飲鯨吞,豈能喝出茶中的妙處?像徐少俠和秦少俠這樣品茶才對!”

左陽秋又笑道:“邱老怪,你既然如此有錢,又何必躲在這裡炸油條?”

邱無天說道:“沒辦法,老夫就是喜歡這市井之間的煙火氣,平日裡……唉!本來還有個鄰居可以下下棋,可惜那小子前幾天莫名其妙被人打死了,這兩天確實有些百無聊賴。”

左陽秋笑道:“邱老怪,你這一身本事,還怕沒事做?老弟今天來了,你就有事做啦!”

邱無天奇道:“你要殺人?還有你左大俠殺不了的人?你想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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