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沉淵

“如長老所見。”那名為昌管事的中年道人,神色平靜的說著。

“我太華派有規矩,派內無論是管事弟子,還是長老或一方道場之主,不得擅自參與任何寶會或生意上的買賣,一切要以我太華派的名義才可行事,這你不會不知道吧。”美婦人面若冰霜,沉聲問道。

周遭的修士見狀,倒是頗有興趣的看起了熱鬧。

“昨日我已向上言明,現在宋書昌孜然一身,散修道士罷了。”宋書昌拂了拂袖,平靜的說著。

“徐長老怎得會放你走!”

美婦人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團,還想說著什麼,見周遭修士都一臉看戲的樣子,將欲說出的話硬生生的嚥了下去。畢竟還在寶會之上,這些自家之事還是日後再處理好了。

她收拾下心神,繼續露出雍容華貴的笑容,主持寶會。

不過五千五百枚金簡,已然是非常高了。一時之間,樓臺上沉默了下來,並未有道人出手擲下金簡。

只得半響之後,那薛凝悄然增加了一百枚金簡擲下。不過還未過半息,那宋書昌已然又面無表情的跟進擲下百枚,似是有備而來。

美婦人眼神微怒的瞧著那宋書昌,卻也不好發作。連連道了幾聲,見周遭修士都未曾再擲下金簡,無可奈何的將手中的青鬼大幡,攝去那宋書昌的跟前,後者收好連縱幡後,在眾人的目光下,不急不緩的離開回廊。

至此,今日的寶會卻是結束了,任憑眾人如何猜想,也未想道,這東西竟是落到了太華派自家人手中。

……

黃昏,飛鶴觀洞天府邸之內,葉藏盤坐蒲團上。

心神沉入神藏之內,腳踩仙橋,正施展絕息斬,朝著一重靈海不間斷斬去。

天哲一般的絕息斬,將整片一重靈海破開了一條恐怖的深澗。這般持續了半個時辰之久,葉藏足足揮斬了百餘道絕息斬,那深澗之下,方才湧現出一抹金光,一座十丈長的鎏金仙橋陡然生出,與之前的十丈仙橋連攜。

同時,葉藏手裡的動作也未曾停下,不斷變換之間,結出了一道八荒六合印,拘於仙橋末尾之處。

如今,這一重仙橋,已有二十丈長。

整個靈海再次穩固合攏,洶湧的翻騰的巨浪好似被仙橋禁錮了一般,逐漸安穩了下去。

撥出一口濁氣,葉藏緩緩睜開雙目。

這一百上品靈珠一天的飛鶴觀洞府算是沒有白花,溫養仙橋綽綽有餘。斬出第二座十丈仙橋後,葉藏清晰的察覺到,自家絕息斬的神通威能,或是施法速度,提升不少,道行精進不俗。

葉藏探出靈植袋,將其中那隻兩千年道行的黑太歲攝了出來,後者一出來,便是蠕動著黑澤色的身軀,爆發耀光,就要遁地而去。

“這下面可是天冥河,你要去哪?”葉藏隨口說著,覆手磅礴的靈海之力鎮壓而下,將黑太歲拘在原地。

這地寶可是聰明的很,顯然認出了葉藏,乃是十數年前,威脅它割下靈肉的那修士,當年還是通脈境界,如今搖身一變,已至仙橋之境。雖是無法言語,無法化形而出,葉藏神識亦是能感受到他的震驚。

“當初我說有再見之日,沒想到這麼快就應言了。”葉藏眼神微眯著,瞧著此黑太歲道。

這等稀罕地寶,要真讓葉藏煉化修行,他倒是有些肉痛。黑太歲陰陽合體,可自行繁衍。大多數修士拘到這等地寶天材後,都會在家族靈地飼養起來,照拂後世。

掌下的黑太歲掙扎不以,葉藏沉聲說道:“安穩些,說不定我會籍奇門陣法,助伱化形而出,到時候自可踏上修行道途。”

阮溪風九竅島的普通荷花,都能在他的奇門術調教下,數百年就化形。這等二千年的地寶,更不用說,稍加點撥,以奇門陣法佈下,溫養在靈精氣濃郁之地,一年半載即可化形,闢開神藏,生出八條神脈,踏上道途。

聞言,那黑太歲立即怔住身子,一動不動。

“很好,莫要再糟蹋我那靈植袋裡的靈材了,不然我即日將你給煉化了。”葉藏說著,將其收入靈植袋中,收入袖口。

而後,拿出道書翻看了一會。

忽聽門外腳步聲傳來,翟靈兒叩響了自家洞府的房門。

“進!”說著,翟靈兒立即推門而入,朝葉藏一個萬福,葉藏問道:“有甚事?”

他是準備在寶舟待上一段時間的,至少這把這飛鶴觀洞府的租期給用光。順便再參加幾次寶會,看能不能爭到一件百年靈遁器,那紫府之事,葉藏不急,至少沒有那麼渴求,有機會就爭上一爭,沒機會就拉到。

那三重天上紫府秘藏現世之時,紫氣東來,必定是光照三十萬丈天,到時候再去,雖是會慢其他人一躊,但也能得上不少好處。

“回郎君,有位道友請你去仙妙閣一聚,說是有要事相談。”說著,翟靈兒遞上了一封靈貼。

葉藏面無表情的拆開靈貼,微眯著眼睛隨意的瞧了瞧,而後起身,朝飛鶴觀外而去。

……

落日的雲霞,金黃色的輝光傾灑而下,似是給整座太華寶舟披上一層鎏金色的被褥。黃昏之際,寶舟上熱鬧不減,仙市內亦是絡繹不絕的人群。

此刻,最熱鬧之地,怕是唯仙妙閣莫屬了。

葉藏一路遁飛在半空,朝太華寶舟的龍頭之位飛去,遠遠便是瞧見了一處雕龍畫鳳的五層宮閣,佔地百丈寬。

彩霞飄飄,琴瑟仙音繞耳。一磚一瓦,宛若美玉,極盡奢華。

此乃醉生夢死之地,天冥洲修士何其多,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渴望大道,便是和凡塵中的煙塵之地一般。這仙妙閣,對外說是雅閣休憩之地,然卻是做著不少皮肉生意。

閣門朝內而開,鴛鴛嫋嫋的身影絡繹不絕,錦繡抽羅,仙姿曼妙,眼含秋水柳如眉,盡顯魅色。仙妙閣一層,正中央便是十數丈的花臺,身材熱火的‘仙子’濃妝豔抹,弄袖輕舞。周遭修士座於蒲團,或懷中摟著嬌女,或端著靈酒,一片扉靡之氣。

和凡國內的ji院一般,只不過凡人淫的是凡ji,仙人淫的是仙ji罷了,並無區別。

葉藏剛邁入其中,便是有一位紅杉薄紗的侍女莞爾走了上去,葉藏沒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當即取出那宋書昌給自己的靈貼,夾在指中到:“帶我去此廂內閣。”

侍女神態慵懶的接過靈貼,瞧了一眼後又是變了臉色,聲音嬌媚道:“仙客請隨我來!”

說著,便是扭著她水蛇一般妖嬈的身子,帶葉藏朝樓上走去。

一路來到仙妙閣五層,此地只有十座廂房,非一擲千金的世家貴公子不可入也。也難怪那侍女聽得葉藏乃是五層的仙客後,立即就變了臉色。

一路上至五層樓,侍女只是停下腳步,嬌聲的俯首道:“仙客,此靈貼上所言,乃是東三座的‘鳳棲梧’廂房,奴家身份低賤,只得送到這裡了……”

“嗯。”葉藏點了點頭,正欲拂袖離去,見這侍女還愣愣的站在原地,美目含水,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瞧著他,葉藏眉頭一皺,旋即從乾坤袋中擲出一枚金簡丟給她,後者這才喜笑顏開,連連欠身離開了。

葉藏朝五層宮閣內而去,此地顯然人少了許多,便是來來往往的侍女質量都高上不少,雪膚花貌,美若仙姿。

在一處牌匾上寫著‘鳳棲梧’的客廂駐足,葉藏推門而入。

沁人心脾的薰香撲鼻而來,仙妙閣五層的廂房,擺放著設施皆是有所不同,這鳳棲梧便是偏向雅緻一路,裝潢簡單,卻是精美無比。

左右兩邊,各有蒲團案臺,放著香茗清酒,燃著薰香。

這般瞧來,那宋管事倒是沒有隻請了葉藏一人。

目前廂房內,只有四人。

左邊的蒲團案臺,太元神宗的朱熾正盤坐案臺前,獨飲靈茶。今日寶會中的那尉遲承,白鬚白髮,正閉目養神。

右邊雅座,只有屍煞門的那秦珂一人,手裡正把玩著幾枚厄蟲,神色冷漠。

正中央的首座上,自是那今日請客的東家,寶會中一擲五千七百金簡,買下連縱幡的宋書昌,得見葉藏邁入廂房,後者立即起身,迎了過來拱手道:“可是葉道友,久仰大名,還請入座。”

葉藏眼神微沉,不知此人是如何知曉自己姓甚名諱的,不過仔細一想,此人原先乃太華派管事,要說天冥洲哪一派的訊息最是靈通,無疑是這太華派,道場遍佈天冥洲,走南闖北。葉藏在葬仙海名頭不小,教中真傳弟子盡知,這管事稍作打聽,便能知曉葉藏之名了。

“宋兄邀我前來,所謂何事?”

那屍煞門弟子旁惡臭瀰漫,葉藏自是沒有與他並排而坐,而是來到左邊,盤坐在了最末尾蒲團上,自顧自的問道。

“葉道友不急,待得人齊之後,再論正事。”宋書昌眼神微凝,面帶笑意道。

說著,與葉藏對飲了一杯靈酒之後,回到自家首座。

大抵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接二連三的道人依次邁入廂房之內。

無極宮的元喚之和元蘿兒,那大天神隱的薛凝也是來了此處,瞥了葉藏一眼,在其對面案臺上落座。

最後來的,便是那天冥洲中部最大的世家豪門,丹陽大湖慕容家的二公子,慕容燁。此人穿著打扮雖是華貴,不過卻生的一副賊眉鼠眼。走進來後目光就一直停留在薛凝的身上,被後者凌厲的美目颳了一眼後,便是畏畏縮縮的諂笑了一番。

除卻做東的宋書昌外,一共八人。

“承蒙諸位道友給在下面子,蒞臨此地。”宋書昌起身,拱手說道。怕不是給他宋書昌面子,而是給那連縱幡的面子。靈貼中言到‘紫府和連縱幡’,僅僅就這兩件事物,足以讓在座這些十大派弟子,豪門世家應邀前來。

“宋管事,論正事吧。”太元神宗朱熾偏頭,率先開口道。

屍煞門的那秦珂亦是抬眼環顧了下四周,道:“這靈遁器只有一件,廂中卻有八人,不知宋兄打算如何處之?”

“宋管事,老朽和你明說了吧,我應邀前來,便是為此靈遁器,你可莫要涮我!”尉遲承雖是年邁,聲音卻十足的硬朗,說道。

宋書昌眼眸微低,抿了靈酒,緩緩開口掃視了下八人,不急不緩的開口道:“諸位可知,這連縱幡,已是寶舟上最後一件擺上易寶會靈遁器?”

說著,宋書昌屈掌一攝,將那青鬼大幡攝來出來,頓時遁一陣陣勁風裹旋器身,凌厲無比,法則深厚。聽得此言,在場所有人,包括葉藏也是微微一怔,瞧著那連縱幡,略作思躊後,立即就明白這太華派打的什麼心思了。

“你太華派倒是打的好算盤。”朱熾冷聲說道。

“神宗道友可莫要這般說,在下現如今已不是太華派之人。”宋書昌笑了笑,道。

其實寶舟上,還有十餘件可上九重天內的靈遁器,然太華派並不準備拿出來售賣了,而是打算在紫府出世之際,在將靈遁器一併丟擲,到時候必定會引起一番哄搶。

“宋管事請直言吧,要我等作甚。”另一邊,元喚之手搖摺扇,隨即問道。

宋書昌笑了笑,起身起身持著青鬼大幡,在排座位前踱步而行,緩緩開口道:“在下慚愧,修道百年,也不過仙橋二重之境,若非入得太華派,恐怕現如今還在為修行資源所困。諸位皆是人中龍鳳,神通威能豈是在下可比,我尋諸位前來,便是要有一事相求。”

說著,宋書昌停下腳步,環顧眾人。

“宋道友可是別賣關子了,只要你將這靈遁器給我,便是刀山火海,老朽也敢去闖一闖!”尉遲承朗聲說道。

宋書昌微微停頓,深吸了一口氣,凝神道:“諸位道友,可知沉淵派?”

聞言,那慕容燁眉頭一挑,赫然問道:“宋道友,你說的莫不是那沉淵澗吧!”

宋書昌點頭道:“確是此地。”

慕容燁聽言頓時臉色一變,當即起身拱手道:“宋道友還是另請高明吧,在下修行低微,就先行告退了。”

葉藏等人卻是眉頭一皺,面露疑惑的朝慕容燁望去,這位賊眉鼠眼的貴公子雖是面相不堪,但也是仙橋三重的道行,他說完此話,頭也不回的離廂而去了。

“這沉淵澗,是何處?”薛凝疑聲問道。

他們皆並非是天冥洲中部之人,自是不知曉這地方有什麼名堂。

宋書昌神色複雜,若有所思的娓娓道來。

甲子之前,天冥洲中部有一小派,名喚‘沉淵派’。此派立與萬丈澗谷之中,雖是險地,但靈精氣卻是非常濃郁。天冥洲中部各處洞天福地都被世家門派佔據了,沉淵掌教四處宛轉,只得鋌而走險,將門庭建在萬丈澗谷的崖邊,取名‘沉淵’。

不過,卻是應了沉淵二字。

甲子,也就是六十年前,澗谷地脈塌陷,那幽冥之下,彷彿有魔頭鬼手一般,將整座山門全部拉下了深淵地脈之內,沉淵教上至掌教,下至剛入門的弟子,屍骨無存。

僅有幾名在外行事的弟子,逃過一劫,這宋書昌,當初便是沉淵教的弟子。

而後,那澗谷終年鬼哭狼嚎,陰氣極為濃郁,遮蔽了周遭千丈天際,法則禁制如同壓迫在修士身上的大山一般,令人寸步難行。此地也成了中部赫赫有名兇險絕地。

且愈演愈烈,陰寒徹骨的冰冷,蟄伏地脈下的鬼祟魔頭。

甲子年間,中部曾有不少修士入得其中,探究沉淵教之遺地,欲尋些靈物或傳承。

然,皆是一去不返。

“在下所求無它,我沉淵教傳承道術一十二門,皆鐫刻在靈簡之中,封存於掌教洞府的石盒之內,只有歷代掌教方可習得,在下不願見沉淵道術終年藏於澗谷,故此請來諸位道友,若是哪位道友能將那石盒從萬丈澗底帶回來,此物,我便贈予他。”宋書昌如是道。

“那為何尋上我們,不如找金丹道行的修士,或更有把握。”元蘿兒俏生生的問道。

宋書昌卻是搖了搖頭,回道:“道友有所不知,此地頗為古怪,禁制繁多,鬼祟氣濃郁,金丹修士邁入其中,不出半日,紫府內的金丹便是要被澗谷內禁制迸裂,鬼祟陰氣隨之入體,侵蝕紫府,將再無挽回的可能。”

這等禁制,一般只存在於秘境界域之內。

譬如大能修士神藏衍化而出的秘境界域,只得洞天靈海仙橋修士方可入。而紫府界域,如同更大的瓶子一般,神藏修士亦是可以入得其中,反之紫府修士卻無法進入神藏界域之內。要不然,界域被破壞算是小事,自家受禁制壓迫,不死也得脫層皮。

有道臺境界修士衍化而出的神藏和紫府界域,自是也有天地自然而成的秘境界域地。

赤鬼嶺、萬靈谷等等,又譬如這沉淵澗,都是天地自行衍化而出。然卻並不像大能修士那般,法則完整。如此一來,這些地方多是成了一些絕地禁地,即便有靈物蟄伏,那也令諸多修士望而生畏。

正說著,朱熾冷哼了一聲,沉聲道:“憑一件百年靈遁器,就要我等深入絕地澗谷犯險,宋道友想得倒是挺不錯,但若僅此而已,恕在下難以奉陪。”

另一邊,先前喊著只要宋書昌將靈遁器給他,便是刀山火海也不懼的尉遲承,此番卻是皺起了眉頭,默然不語。

葉藏眼神微沉,若有所思。這確實不是個划算的買賣,且不說他們七人還要爭搶一番,那沉淵不知兇險幾何,瞧剛才那慕容燁的反應,想來也不是什麼善地。

餘下之人,也是默然不語,各自思躊。

見狀,宋書昌眼神微沉,瞥了眼七人,緩緩開口道:“諸位,我在靈貼中所言,可並非說只有這連縱幡。”

聞言,幾人微微一怔,靈貼中,宋青昌確實曾提過那中部三重天上的紫府。

屍煞門的秦珂眼神微眯,問道:“閣下知那紫府所在之地?”

宋書昌頓了頓聲,神色微抬道:“大概的範圍可以確認。”

“宋道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日待在這太華寶舟,是如何得知的?”朱熾提出了其他人的疑惑,眾人皆是抬眼朝他望去。

宋書昌抖了抖袖口,凝神道:“我先前為太華派管事之時,職責便是收攏各地太華會場的靈遁器,雖然大半靈器皆在寶會上被賣了出去,然其中卻是有一部分,分發給八才門身具法眼的弟子,八才門和我太華派的關係,諸位想來知曉。”

這麼一說,太華派也未曾放棄尋覓那處紫府秘藏。

聽他此言,眾人略有沉思。

半響之後,那尉遲承一拍案臺,朗聲道:“此事老朽應下了,便去那裡走上一遭又如何。”

“多謝尉遲道友。”聞言,宋書昌眉頭不可察覺的輕挑了一下,拱手說著,又是轉而對還在猶豫的眾人說道:“各位道友若是去那沉淵澗內探尋無果,在下也不會讓諸位白跑一趟,自是會奉上一千金簡,作為報酬!”

這麼一說,廂內幾人眼神微動。

元喚之沉聲道:“既然如此,此事我也允下了。”

緊接著,屍煞門秦珂、太元神藏朱熾。便是那薛凝亦是應下來此事。宋書昌微眯著眼睛,將目光放在了葉藏的身上,踱步而去,拱手問道:“葉道友,你意下如何?”

葉藏瞧著面前的宋書昌,打量了數息之後,才淡淡開口道:“在下願往。”

“好好好!”聞言,宋書昌又是拱手朝眾人行禮,道:“那沉淵澗,沿凡國乾武,北上十萬裡即可瞧見,在下就靜候諸位的佳音了。”

話音剛落,尉遲承便是急不可耐從仙妙閣而出。朱熾等人亦是緊隨其後,遁飛出太華寶舟之後,便是立刻北上。

瞧見眾人離開之後,宋書昌如釋重負一般的坐下,而後便是喚來了幾個雪膚花貌的仙妙女子,閉目養神的靠在案臺之後,任憑她們的玉手在自己身上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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