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理智讓她按捺住了這股令她羞恥的衝動。
這時顧漾一手支著下巴，笑眯眯看向她，依舊是西班牙語：“我接受你的道歉。”
阮夢簡直被她的無恥給驚呆了。
誰要你接受道歉了？
她那是想要道歉嗎？
她明明是在挑釁好不好？
她那時候想著，反正顧漾也聽不懂，說了什麼內容不重要，那麼說只是讓哥哥聽著覺得她有禮貌而已！
再說了，該道歉的人明明是顧漾！
不過哥哥也說了，這種壞女孩才不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然而下一秒，她就聽到了顧漾用日語道：“五年前外公壽宴上，是我的錯，抱歉。”
阮夢聽得出來這是日語，但不解其意，脫口而出：“你說什麼？”
顧沛也聽出了是日語，他雖然也不懂，但不妨礙他嘲笑阮夢：“嘖嘖，你不是會八國語言嗎？怎麼聽不懂了？”
阮夢一噎。她雖然口口聲聲說學了八國語言，但學了和學會是兩回事。
阮夢朝自家哥哥看了過去，卻見一向冷漠嚴肅的哥哥竟然也對著顧漾露出驚詫表情。
她扯了扯他西裝袖口，眼神裡滿是詢問。
顧漾到底說了什麼啊。
阮彬看著顧漾的眼神略帶複雜，阮楚妹妹說得對，顧漾好像跟以前很不一樣了。
阮彬眸光深邃地看著顧漾，“道歉講究的是誠意，在座多是華國人，用中文更有誠意。顧漾，你覺得呢？”
顧漾表面笑嘻嘻，內心MMP。
但沒辦法，她現在就是顧漾，享受權益也要履行義務。
她總不能只享受原身身體和身份帶來的好處，卻對壞處撇清關係吧？
而且在阮夢看來，她就是顧漾，對她造成傷害的就是她。
所以這黑鍋她背了，並且要洗白。
顧漾微笑：“當然。”
她起身，當著所有人的面，對阮夢誠懇道：“阮夢，五年前我惡作劇害你在外公壽宴上出醜，對不起。”
客廳內瞬間寂靜，眾人詫異地看向顧漾。
五年前顧漾讓阮夢出醜的的事，大家都記著。
事後阮夢找顧漾質問，顧漾笑著說：“我就隨口一說，想到你真信了。”
態度惡劣，毫無悔過。
阮家大房自然是生氣的。顧家夫婦卻覺得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女兒一時頑皮罷了。
誰都沒想到，顧漾竟然會為當年的事情當眾跟阮夢道歉。
阮彬也有些詫異，沒想到顧漾說用中文就用中文。
阮夢不可思議地看著顧漾，也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顧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得，還以為中文學得多好，現在又聽不懂了。”
其他人：“……”
阮夢瞪了顧沛一眼，但現在注意力更多被顧漾吸引，就沒跟他鬥嘴。
顧漾眨巴了下眼睛，對阮夢道：“我跟你道歉呀，要原諒我嗎？”
阮夢這才如夢初醒般反應過來，她氣呼呼瞪著顧漾，“不原諒！”
顧漾輕嘆了口氣，坐下，低頭垂眸：“哦，那好吧。”
阮夢從見面起就跟顧漾掐，還是第一回見她這麼可憐的模樣，竟是下意識反省：她剛才是太兇了嗎？
——晚安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