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泥水聲在廟前的空地響起,半人長短的胖頭長鬚大鯰魚,從忽然產生的小泥潭中冒出。

“啪。”陸常安蹲下給了它一個腦瓜崩:“你小子……貪了不少荒塵吧。當初都沒交給我”

“沒,我哪敢啊。”洪鑫馬上否認:“荒塵這玩意與人命脈魂魄相聯,除非自行轉讓,魂魄消散或者輪迴,又或是用特殊手段強奪,不然就跟人一生。

我騙金銀小財,一路幹下去東陽郡都沒什麼反應,要是敢幹殺人奪塵這種事兒,第二個村子之前就要被解決嘍。”

陸常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大概只是這兩個村子太偏,那兩城裡人比較富了。”

他也不打算深究,直接說出了叫來洪鑫的真正目的:“先前那些個賜福物裡頭,有不少工匠用具吧,全掏出來。”

“這……”守財的洪鑫一聽這話,犯了難,這本來以為陸常安看不上,能保住這點小玩意兒了,沒想到過兩天還是要被薅走。

“廢什麼話,讓你拿你就拿。”陸常安敲了一下洪鑫的大腦袋。

“是……”當初卷十里八村金銀錢帛,叱吒風雲的蘆安河龍王洪鑫還是低了頭。

他們這邊簡單幾句,那兩個外來人心中已是波瀾不止。

先前讓陸常安喊人那一下嚇到,之後便是看見陸常安如此隨意的恐嚇一隻三境的大妖。

儘管是消聲匿跡數十年,神秘至極,傳說無數的守廟人一脈傳人,還是擁有其中尊稱的廟堂行走,卻也未免太過驚人:“說好的只是仙神的供奉者呢?這不都混成大哥了?”

等洪鑫掏東西再甩乾淨的空檔,陸常安又說道:“不過,有件好事。”

“啊?”洪鑫張著大嘴,口齒不清。

“按供奉爺回話的意思,大概,我一個人行走比較有益,你就不用跟了,留在這和柳爺修行吧。”陸常安如此說道。

“真的嗎?”洪鑫頗為激動。

“不過,你別想動歪腦筋,我給你封神的承諾還在,你肚子裡那些玩意我也會隨時回來取,供奉爺賜了個術法,我有那個能力。”陸常安補充道。

“誒……”洪鑫又馬上消沉了下去

“好好修行,別逃跑,別搞事,那兩人回去後,留葉、江濟兩村可能會有新人搬遷,你多幫著和泥修磚,砌牆補路之類的,別人給你什麼你可以收,但不準騙,不準偷。”陸常安像對小孩子說話一般吩咐道。

“是。”洪鑫回道。

雖然不算自由,但比跟著陸常安四處行走安穩不少,他這三境大妖的身份水份不少,論戰鬥力,一些二境都能和他拼一拼,外出旅行,風險不小。

說著,那些個東西都被掏了出來,陸常安連帶著自己那塊用不壞的磨刀石、一併像擺攤一般,排在了地上。

那小王木匠早就被那些東西屬於同一條登天途的氣息所吸引,看見了陸常安乾的事情。

見小王上鉤,陸常安馬上說道:“柳前輩待我不薄,這些東西你拿去用,活幹的好些,有看上的要買,我也給低價。”

“不用試了前輩,我掏錢!”

工具類賜福物最不值錢,但也得要一個村幹得最好的工匠,才有可能從祭拜的仙神那得到一兩件,像陸常安這樣一丟丟出個幾十件的,小王木匠背後組織裡那些個老師博都辦不到。

隨後,便是一番交易,陸常安照例讓對方報價,小王木匠年輕但也淳樸,給的價不低,大量工具賣出去,陸常安的荒塵漲到了五百出頭。

下午,陸常安下線喝了水、休息了一會才上線。

那兩人早就幹好了活,小王木匠甚至給陸常安也雕了個牌位,真的作為副神祭拜,陸常安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效果,但姑且就怎麼放著。

小小的荒廟四處修整好,有了牌位,加上那兩人上的香,總算不那麼冷清。

之後,他們兩人便恭敬道別,高高興興的往來時方向返回。

陸常安一看,是橫穿村子往南邊的方向,大概是從蘆安河那邊來。

便回廟裡,問了問柳前輩:“前輩,那二人為何從蘆安河走,東陽山不是更近。”

他在村志上看過簡易地圖,東陽郡須得從蘆安河匯入津口運河,再往北方上游擺渡才能到,而往東北方向橫穿過東陽山,直接便是東陽郡。

“那東陽山,依稀記得十年前是個黃大仙作山神,好管過路人收荒塵路費,東陽林裡頭,那些便是它的崽。”柳前輩回道。

都不用說山勢險峻,林密難行之類的補充,陸常安馬上就明白了東陽山這地兒的險惡:“黃大仙做山神,那還得了!”

如果比起南邊,東陽山還是近上不少,因此,陸常安問道:“前輩與他,誰強?”

柳前輩思索後回道:“應是相差無幾,我等地方神各守一方,井水不犯河水,一般不起衝突,所以並不清楚,真打起來。我能化法身崩了整座山,他也能引山間瘴氣,黃仙毒瘡毀我林子,只會耗盡兩地氣機,兩敗俱傷。

而且地方神的威能,只有在管轄的地方才能完全施展,我離了東陽林,它離了東陽山,便都只是普通四境大妖了。”

“那蘆安河方向呢?”陸常安聽了之後,還是對那黃皮子心有餘悸,若是南邊兒能走,繞遠點也可以。

“那邊倒是太平,除了稀少的水鬼妖怪,沒有仙神水官的,而且有東陽郡設的河守世代看管,沒有什麼水患,只是津口運河方向……”柳前輩遲疑了。

“怎麼?”陸常安從柳前輩的態度當中,察覺到了不對勁的意味。

柳前輩說道:“似乎數年前上游決堤,大量江水橫貫而下,改道分流,現在水患、暗流、泥石不斷,若有河守江巡護佑,倒也是安全的很,但小友沒有那個能力,他們不收金銀荒塵,只按朝廷或地方官府的手令行動。”

“這…那兩人?”那林儒生王木匠,顯然有郡守給的行令。

“已經走了,他們腳步頗快…”柳前輩無奈道。

“那林外?”

北邊東陽山,南邊蘆安河,東陽林可在中間,東邊是津口運河,但沿河岸應該能繞過去的才對。

柳前輩搖搖頭:“津口河是南北走向,決堤後上漲,現在貼到林邊了,時刻還要侵蝕一點林土呢。”

陸常安沉默了,這下,要麼從北邊翻山,要麼從西邊繞一大圈,要麼從東南邊渡那津口運河,似乎那條路都不算安全有保障

“罷了,翻山吧…”至少那黃皮子山神也是神,應該會給他三分薄面的…吧?

陸常安臨走前,掏出一把香灰,唸誦道:“巡守廟堂,天下行走,在下供奉爺座下廟堂行走陸常安,巡至此地,祈禮上請,銘記此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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