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涵靠在李二的懷裡,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如果她的公公沒有特意提起寧有光和時望月。

她還不會想起來,好像自從她和李二戀愛後,對方總是有意無意跟她打聽起她舅舅家的事情。

然而,就在剛剛,她的公公、婆婆、以及老公和之前不一樣的態度,讓方涵終於明白,對方之所以在追她的時候追的那麼緊迫,那麼大方,跟她戀愛後又那麼急著要結婚,除了看上她背後外婆家和舅舅家的關係,還可能有一個很重要,也是她很不想承認的——他們看上了時望月的關係。

被李二摟著親親熱熱纏綿的時候,方涵一瞬間感覺到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涼。

但很快,她的臉上重新露出幸福甜美的笑,她伸出纖細的胳膊摟著對方寬厚的背,非常冷靜的想——

她不是沒想過李二急著和她訂婚,結婚背後的一些更深層次的原因。

她也不是不知道李二有著這樣那樣港城諸多豪門貴公子的臭毛病。

但是,同樣她也很明白,對方無論是從家世,還是容貌,年齡,能力,都是她在當下和未來的情況下能選擇的最好的結婚物件了。

家裡的情況等不得。

現在她還能維持方家大小姐的體面,趁家裡還沒暴雷的時候,風光的把自己嫁出去,嫁一個好人家。

等到過段時間,家裡的情況被爆出來後。

她或許就會被這個圈子排除在外,能選擇的物件起碼得降下幾個等級不等。

不只她結婚的物件得降級,就是她自己的事業,也會因此而連帶損失很多關係和資源。

是,她除了自己家,還有一個強悍的外家,她還有舅舅。

可是,外家說好聽點,也是她的依靠,說難聽點,在那個家裡,她也就是個外人。

她姓方,不姓寧。

舅舅有自己一手闖出來的家業,和她沒關係,大姑掌權著外公的事業又憑藉自己的能力做大做強,之前她媽沒有在這中間得到什麼實質性的好處,如今就更不可能了。

隨著這些年家裡的情況每況愈下,她算是看明白了,沒有誰會無條件,不遺餘力的去幫助他們,哪怕是親的外公外婆都不可能。

一個人最大的依靠只有自己。

自己有,其他人給才算是錦上添花。

自己沒有,其他人給就是水中月,鏡中花。

現在稍微有點資產的人家,哪一個不實際?

你光有虛名,毫無實際益處,誰能真的願意接納你?!

沒有一個商人願意做賠本生意。

從小到大在名利場上混的如魚得水的她太清楚了,一切關係的背後都是實力的比拼。

沒有這些,誰又會真的給你臉呢?

一個人之所以害怕,是來自於對未知的恐懼。

說句心底話,決定閃婚嫁給李二,她不是一點恐懼也沒有,也不是沒想過這裡面可能藏著一個巨大的陷進。

她會走到如今,也只是因為把所有能考慮的都考慮了,權衡利弊後,清楚的知道李二已經是她當前能抓到的最好的了婚姻物件了。

現在摸清楚對方在自己身上想要得到的東西,她反而不怕了。

真的,她一點也不怕對方對是她有目的性的靠近。

有目的好啊。

有目的她才有價值,有價值才能讓她在李家站的更穩。

“李家又怎麼樣?”

方涵忍不住在心裡嗤笑一聲。

還不是有求於她?

……

方涵婚禮當天,寧有光其實並不忙。

她是故意看著方家人一個接一個電話的打進來,卻不接的。

不光是方家人,所有一切和方家人有關係,那天會去參加方涵婚禮的人給她發的微信,打的電話,她都一律不接,不回。

及時杜絕一切和那邊的連結,就是及時杜絕一切來自於那邊的麻煩。

寧有光上輩子吃了那麼多年的虧,如今可太懂得如何應付複雜的人了。

——那就是不應付。

不應付就會斬斷一切那些複雜的人給她沒完沒了找事的可能性。

……

等到第二日一早,有關方涵婚禮的一切塵埃落定。

再次接到方淮打過來的電話時,寧有光第一時間就接了。

“不好意思,淮淮,昨天一天我都在研究室裡,沒能及時接到你們的電話。”

“沒關係,有有姐。”電話裡,方淮邊說話邊打哈欠,看起來就很累。

“昨晚沒睡好嗎?”寧有光立即關心道。

“不是沒睡好。”方淮說,“是昨天一晚上沒睡。”

“舅舅啊,昨晚肯定忙的很。”寧有光打趣道,“累了,就早點休息啊。”

“我剛到房間,等會洗個澡就去睡。”方淮半閉著眼睛,渾身痠疼的躺在酒店的床上,看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遲疑了會問,“有有姐,你會來參加我姐BJ的婚禮嗎?”

“不知道哦,到時候再看吧。”

哪怕知道方淮如今性格變了,寧有光卻也還是不會什麼都對他說。

因為她知道,這孩子就是一個沒心眼的。

她不會在他這裡留下任何給自己添麻煩的空子。

方淮是心思簡單,但不代表很多事情多想幾次,他還是想不明白。

於是,聽到寧有光這樣的回答後。

他的心裡已然清楚,表姐是不會去他姐BJ的婚宴了。

想了想今天發生的一些事情,他就跟寧有光說,“今天你沒來參加我姐的婚禮,她挺不高興的。”

“哦。”寧有光對此一個道歉也沒有,甚至連回應都有幾分心不在焉。

這就更證明了方淮心中的所想,於是繼續說,“等到她京城婚宴的時候,她可能會希望你參加,你到時候心裡有個準備就行。”

“謝謝淮淮。”寧有光輕笑,“我知道了。”

“有有姐你跟我客氣啥啊。”方淮也輕笑了下,“我累了,準備洗澡休息了,你也差不多要上班了吧?”

“是啊。”寧有光說,“我準備吃早餐了,吃完就上班去了。”

“哦。”方淮的聲音輕輕的,剛說完,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那你快去忙吧。”

“好,那就先掛了,咱們有空再聊。”

寧有光說完就準備掛上電話。

卻不想,對面的方淮又快速且猶疑的問了句,“有有姐,我結婚,你會來嗎?”

“當然啊!”寧有光斬釘截鐵的回答。

接著,又用一種開玩笑的口吻說,“你又不是大明星,婚禮現場不會有一堆新聞媒體等著跟拍,我為什麼不去?”

“那肯定的!”方淮聽到這話,以為寧有光終於跟他說了她為什麼不去參加他姐婚禮的原因。

覺得很高興。

他也很能理解,“我結婚肯定沒那麼多事兒,到時候你一定要來啊。”

“來。”寧有光語氣歡快道,“等你找到想娶的姑娘時,一定要提前跟我說啊,我會提前給你準備好禮物的。”

“好嘞!”暫時還是單身狗的方淮開心極了,“等我找到想娶的姑娘,一定第一時間跟你說的。”

“好。”寧有光輕聲笑,“時間不早了,我先吃早餐了。”

“拜拜!”那邊心情轉好的方淮也飛快的掛了電話。

……

寧有光掛上電話時,時望月剛好端著兩盤早餐出來。

“一大早,和誰打電話?”

“方淮。”寧有光把手機輕輕擱在一旁的餐桌上,“孩子長大了,開始有腦子了。”

“孩子?”時望月在她對面坐下,把餐盤裡剛煮好的,正在冒著熱氣的紫菜蝦皮小餛飩和五穀雜糧豆漿推到寧有光面前。

“開玩笑的。”寧有光把溫熱的五穀雜糧豆漿捂在手心裡,感覺渾身都暖了起來,舒服的直嘆氣,“就是想到一些事情,覺得挺感慨的。”

“你在想你小姑家的事情?”時望月舀起一口餛飩湯放進嘴裡,試了下鹹淡後起身。

“你去做什麼?”寧有光好奇的問。

“拿胡椒粉。”

時望月很快就從櫥櫃裡翻出了白胡椒粉罐子回到了餐桌邊。

他先給寧有光餛飩的碗裡撒了些胡椒粉後,才給自己撒上,並說,“今天冷,晚上回來,我們整理下衣櫃,把厚的衣服翻出來。”

“好啊。”寧有光對此沒有意見。

主要是她剛剛去花園裡看花的時候,一下子就被凍住了,感覺這天的溫度是真的降下來了。

“晚上我們不要做飯了。”她想了想,又補充道,“你事兒那麼多,別累到了。”

“行。”

兩人聊了幾句日常生活,又說回方家的事。

“能夠成為夫妻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質量的對應性,夫妻之間,能夠互相認可,和諧共處,只要不傷害其他人的利益,怎麼都無可厚非。”時望月非常冷靜客觀的說。

“你說的對。”寧有光也看的很明白,“人最後都是自己品德的受害者或者受益者,無一例外。”

“自己的代價自己付。”時望月點頭。

只是,這種代價在漫長的人生歲月裡,起起伏伏每分每秒都在閃現,當事人很多往往都渾然不知。

等待最後塵埃落定之時,還以為這就是命運。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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