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病人真不好伺候
聽到南喬這麼說，唐黎愈加覺得陸斯衍平時工作一定十分辛苦。
她讚許的朝南喬點點頭，對他這種孔融讓梨的行為很是滿意。
她抬手把粥又往陸斯衍的跟前推了推：“趁熱喝！”
陸斯衍看著面前的兩人一唱一和，眼神冷的能殺人，把粥往南喬面前一推：“我看是你要多補補，吃完抓緊滾。”
“好咧！”無視陸斯衍的怒意，南喬嬉皮笑臉的把粥端回了自己跟前。
粥碗抬了一半，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伸手把粥放在了唐黎跟前。
“嫂子，還是給你吧，畢竟你也挺辛苦的，多補補。”
唐黎以為他指的出門買早餐的事情，連忙擺擺手把粥推了回去：“不辛苦不辛苦。”
這下，南喬臉上的笑容更加意味深長了。
“沒完了是嗎？”
一道陰沉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這一派謙讓祥和的局面。
南喬麻溜的一口悶了面前已經被轉了兩圈的粥。
“一起走？”吞下最後一粒米，他邊起身邊朝陸斯衍問道。
陸斯衍嫌棄的看了一眼餓死鬼一樣的南喬，起身回了房間。
兩分鐘後，穿著熨帖襯衣西褲的陸斯衍站在了客廳。
看到杵在門口的兩個箱子，他眉頭擰了擰，扭頭看向唐黎：“我這不是垃圾站。”
“這不是垃圾，這是我的電腦！”唐黎急忙護在了兩個箱子前，生怕稍晚一步東西就會被陸斯衍給扔出去。
她抬手指了指客廳一角的一個茶色玻璃小几，小心翼翼的和陸斯衍打商量：“陸先生，我能不能佔用一下那裡？”
看著唐黎大大眸子裡映出窗外透進來的細碎晨光，陸斯衍內心似乎被什麼東西觸了一下，有些癢。
他喉間一緊：“隨便。”
丟下冷冷的兩個字，他推著一臉看熱鬧的南喬出了家門。
“嘭”一聲的關門聲，讓唐黎鬆了一口氣。
病人可真是不好伺候，還是個身心都有病的。
她掏出本子，又打了一個叉上去。
黑暗都是暫時的，黎明就在前方！望著本上的兩個叉叉，她安慰自己。
不過目前，抓緊找工作賺錢這件事，是一刻也不能耽誤了。
得到了陸斯衍的許可，唐黎麻利的把電腦拆了出來組裝好，用最快的時間製作了簡歷，整理的了自己之前參與的作品，找了二十家公司投了出去。
原本以為起碼要等幾天才會有回覆，沒想到，隔了一個小時，就收到了一個接一個的回覆資訊。
而且說辭都一樣：唐黎小姐你很優秀，不過我們目前沒有適合你的崗位，抱歉！
唐黎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
終於在收到第十九家公司拒絕的回覆時，她把電話打了過去。
接電話的是個小姑娘，在電話那端顧左右而言他了半天，最後被唐黎問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徹底不裝了。
“唐小姐，我就實話跟您說了吧。”
“航一設計的程總您知道吧？”
“他一早就對我們這些小公司放了話，說我們只要敢用您，以後我們就別想接什麼好專案了，您也知道他在行業內的地位，我們也不敢得罪這尊大佛啊，您也體諒體諒我們……”
小姑娘的話一直縈繞在唐黎耳邊。
她內心一陣啞然，她花了四年的時間挖了一個坑，最後把自己埋了……
她正在心裡把程航裡裡外外問候第n遍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
來電顯示：程航。
她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聲，按下了接聽鍵。
“唐黎，送你的驚喜喜歡嗎？”程航帶有挑釁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
“我說過的，離了我，在這個行業，你別想有立足之地！”
“喜歡，喜歡的不得了，程總最近還真是讓我開了眼，讓我見識到一個人能卑鄙和自戀到什麼程度。”唐黎開口。
“沒關係唐黎，我有的是耐心。我看你還可以嘴硬幾天，我等著你求我，求我要了你。”
程航油膩膩的笑聲傳來，聽得唐黎內心一陣噁心。
她嗤笑一聲：“呵，看來我昨天力氣還是太小了，我就該一腳把你踹成太監！”
“隨你怎麼說，唐黎，我現在不和你計較，我等著看你匍匐在我身下服軟求饒……”
不想再聽程航嘴裡的那些惡俗言語，唐黎結束通話了電話，反手把對程航電話的備註改成了噁心的畜生。
——
陸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南喬將一個白色小藥瓶放在了陸斯衍跟前：“吃藥。”
陸斯衍抬了抬眼，伸手擰開藥瓶，倒出一粒吞了下去。
“你身體裡的毒素清的差不多了吧？”南喬開口。
陸斯衍幽深的瞳仁緊了緊，點了點頭：“五年前發現周泊舟一直在給我下慢性毒藥後，就開始清毒了。”
“不過你臉色看起來怎麼還是這麼差？”看著陸斯衍有些白到病態的臉，南喬一陣憂心。
“陸氏有不少周泊舟的眼線，這五年來我雖然一直在清體內的毒素，但同時也採取了手段讓自己看起來是一副中毒已深的樣子。”
“我要借這些人的嘴，讓周泊舟覺得我活不了幾天了。”陸斯衍沉靜開口。
“你這繼父心黑的真是沒邊了！”南喬憤憤的罵道。
“對付他，不急。”陸斯衍勾勾唇角，隨後向椅背上一靠，“你來找我，就是為了罵他的？”
“啊？”南喬一愣，意識到自己有些跑題，把一直抱在胸前的一摞材料往陸斯衍面前一放，“他可不配我浪費口舌，我有正事。”
“集團下屬的設計子公司這兩天在招人，這是接收到的簡歷。”
“南喬，你是覺得我閒到要去管一個子公司招聘的事情了？”
南喬點了點那摞材料最上面一份，眉梢一挑：“有些人，你可能樂意花時間管。”
順著南喬細長的手指看過去，陸斯衍看到了一張熟悉的笑臉。
他眉頭一蹙，伸手將最上面那份簡歷拿了起來。
唐黎為什麼會來陸氏應聘？
難道她察覺到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還是她要替唐明中來陸氏打聽些什麼？
陸斯衍沉了沉眸子，指間的力度將簡歷的一角捏的皺了起來。
“以她的資歷，來我們陸氏確實差了點，不過，這還不是都看你的意思。”南喬的聲音響起。
——
盯著電腦上的招聘網頁，唐黎陷入了一陣迷茫。
程航現在在行業內確實有些隻手遮天的本事，她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卻是事實。
如今，唯一能壓程航一頭的，也就只有陸氏集團下面的設計子公司了。
可這幾年，她的設計都署名給了程航，她沒什麼能拿出手的作品，怕是連陸氏的一輪初篩都過不了。
她正發愁，“嗡嗡”一聲。
手機裡彈出來一條訊息：唐黎，恭喜你進入我司面試環節，請於下午兩點，前往海濱路88號陸氏集團總部面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