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陸斯衍聲音沉沉。

收回指尖,唐黎從背後環上陸斯衍的腰,唇瓣輕輕吻上了那些傷痕。

感受到那柔軟的觸感,陸斯衍後背一陣緊繃,身體裡剛剛被壓制下去的火焰再次燃燒。

回過身,他看到了唐黎臉頰上,混雜在水珠中那顆顆晶瑩的淚。

低頭,他輕柔地吻了上去。

從臉頰,到眼尾,到鼻尖,最後落上了柔軟的唇。

唐黎起初還是踮著腳,後來兩腿攀上了陸斯衍的腰間。

兩人唇齒交融,沉醉其中。

許久,陸斯衍託著她沉沉沒入溫泉池中。

溫泉池裡的水蕩起一波又一波……

辛燁趕到時,小秋急急上到二樓喊陸斯衍和唐黎。

站在門邊輕輕敲了幾聲門,等了半晌也沒人回應。

“先生?”小秋試探開口。

沒人應。

“太太?”小秋又試著喚了一下唐黎。

依舊沒人應。

她的手輕輕落上門把手,還沒用力,門開了一個縫。

想著客人到了,主人不出現多少還是有點不合適,透過小小的縫,小秋提了提音量:“先生!太太!”

這次唐黎聽到了動靜。

她纖白的手緊緊抓住溫泉池的邊緣,另一隻手抵住了陸斯衍:“小秋好像在喊我們……”

陸斯衍瞥了一眼被丟在一側的腕錶,已經快十二點了,想來是辛燁趕到了。

“來的及。”陸斯衍說著,身下的動作卻沒停。

攪得唐黎一陣喘息,擔心小秋聽到,她緊緊咬著下唇,手指抓上了陸斯衍的手臂,想讓他停下來。

“陸先生……”唐黎嗓音輕顫。

陸斯衍置若罔聞。

“老公……”唐黎語氣嬌軟。

早知道她就先不招惹他了。

她只是怕耽誤下去就更哄不好了……

看著唐黎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陸斯衍終是放過了她。

從溫泉池中起身,他抽了一件新的浴袍換上,轉身要向外走。

唐黎在池子裡撲騰了半天,腰肢痠軟,只能又巴巴朝著陸斯衍背影開口:“老公,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陸斯衍轉頭,狹眸微眯。

唐黎舔舔嘴唇:“這次不是裝的……”

陸斯衍喉間溢位一聲輕笑,回身將她從池子裡撈起來,捏了一件淡粉色的浴袍將她包了起來。

見陸斯衍笑了,唐黎眸子轉了轉,扯了扯他的衣袖:“你是不是不生氣了?”

她話才出口,就眼見著陸斯衍唇角的笑意在一瞬間消失。

鼻腔中溢位一聲冷哼,陸斯衍抬腳邁出了溫泉室,只留給她一個無情的背影。

唐黎撇撇嘴,這人還真是吃幹抹淨,翻臉不認人!

換好衣服,陸斯衍拉開了房門。

臥室門外,小秋一臉焦急。

看到陸斯衍,她急急開口:“先生,客人到了。”

“我知道了。”陸斯衍神色如常的點了點頭。

“那我先下去伺候著。”小秋說完就朝樓下去了。

陸斯衍轉頭向背後:“換好衣服了?”

“好了好了。”唐黎急急應道。

都怪陸斯衍,沒個分寸,她翻箱倒櫃才找出一件立領長裙……

看著唐黎把自己包裹成一個粽子,陸斯衍眉梢微挑:“這麼怕冷?”

唐黎閉眼,把白眼壓了回去。

人還沒哄好,暫時就先忍著!

她扯扯嘴角:“我身體比較虛!”

陸斯衍點頭,一臉一本正經:“感覺出來了,回頭好好給你補補。”

唐黎咬緊牙關,生怕難聽的話不受控制的衝口而出。

“抓緊下去吧。”她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好。”陸斯衍說著邁出了房門。

樓下客廳裡,辛燁正端坐在沙發上。

只有他一個人。

陸斯衍遠遠朝小秋投去一個探尋的目光,小秋急忙到跟前解釋:“辛先生說讓我等您到了再去喊人。”

“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小秋點點頭,退出了客廳。

“辛董。”行至沙發前,陸斯衍開口。

沙發上的人緩緩起身,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朝他伸手:“陸總。”

唐黎眨眨眼,這兩人客氣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洽談工作。

“我去喊姑姑。”收回手,陸斯衍低聲開口。

“多謝。”辛燁微微頷首,眼中是壓不住的激動。

陸斯衍轉身朝言鶴羽房間走去。

一時間,客廳裡只剩了唐黎和辛燁兩個人。

“您喝茶。”唐黎把青瓷茶盞朝辛燁推了推。

辛燁朝她溫和一笑:“謝謝。”

唐黎笑笑沒再說什麼,忍不住打量了兩眼辛燁。

他一身藏青色休閒風衣,修飾著他修長的身形,頭髮中雖夾雜著絲絲白髮,卻更添了他矜貴儒雅的氣質。

他保養的還不錯,整個人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絲毫不像已年近五十的人,看起來也就四十左右。

可他身上可見歲月沉澱的痕跡,像是一塊溫潤的玉,給人一種沉穩、安心的感覺。

大概是因為趕路的緣故,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疲憊,眸底卻是壓不住的期待。

一向見慣了大場面的人,正無意識的不斷整理著衣襬和袖口。

“爸!”辛池的聲音先傳了過來。

他三兩步到了辛燁跟前,臉上是壓抑不住的開心。

辛燁看了他一眼,淡淡點了點頭。

但在看到他身後的言鶴羽時,剛剛所維持的淡然在一瞬間被擊潰。

跨過沙發,他疾步迎了上去。

在離言鶴羽兩步處停住,他唇瓣顫抖著,卻講不出一句話。

那雙眼睛直直盯著言鶴羽,彷佛一秒都捨不得離開。

“阿燁……”言鶴羽才開口,淚就順著眼眶滾落了下來。

看到她落淚,辛燁急急上前,抬手去拂她臉頰的淚珠。

“小羽……”辛燁喚出了這個在心底壓了十八年的名字。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曾經無數次在夢裡喚過的名字。

言鶴羽仰頭看著他,手輕輕握住了臉頰一側的手:“你不該那麼為難自己……”

她都聽辛池講過了,這麼多年,辛燁始終孑然一身,從未理會過任何豪門權貴千金拋來的橄欖枝。

他就那麼死死守著一個不可能,生生的等著。

辛燁灼灼的目光望向言鶴羽,指尖輕輕摩挲著她鬢角的幾根白髮絲,聲音中透出心疼:“讓我忘記你才是為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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