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顧思遠又開始了一天喝茶寫書的工作日常。

王掌櫃今日一直在顧思遠身邊晃悠,幾次都欲言又止。

顧思遠心道,難道是昨晚酒桌之上有什麼話沒有說透,今日又想補充幾句?

“王掌櫃,您有事嗎?”

王掌櫃嘿嘿一笑,說道:“昨晚大家只顧把酒言歡,老朽一直沒來的及問。”

顧思遠說道:“咱們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什麼問的,儘管提。”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你昨天給那位小娘子看診看得如何?那李師師是怎麼給你說的,她們會不會來咱們局裡拿藥?我得好有個準備。”

顧思遠心道,你個糟老頭子,還敢惦記人家大宋第一行首,你是不知道她的姘頭是誰。若是知道了,老命給你嚇沒了。

顧思遠咳嗽一聲繼續說道:

“唔……咱們這裡的藥都是什麼成色呀,心裡還沒點數嗎?人家怎麼會……”

“不瞞顧大夫說,老朽珍藏了許多,質量都是上乘,什麼陰虛盜汗、失眠多夢,腰痠背疼的都能應對。”

顧思遠心道,這老王還真是李師師的狂熱粉絲啊,連壓箱底的保命藥都拿出來了。

“王掌櫃,李行首說了,她不會來咱們這裡拿藥。”

王掌櫃明顯神色一暗……

“但是,她今日會來咱們這裡看病。”

顧思遠慢條斯理的說完這句話,王掌櫃面色一喜,然後就瞪大了眼睛看著窗外。

顧思遠一看他的表情心裡咯噔一下,壞了,這情緒大起大落,老年人可受不了呀,別把血壓給整好了。

“顧大夫,奴家有禮了。”

一個曼妙的聲音響起,

李師師帶著靈兒走了進來,

本有些昏暗的廳堂,瞬間明亮起來。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著二人,牛順甚至口水都流出來了。

顧思遠心道,瞧你們那點出息,他壓了壓即將流出來的鼻血,站起身來,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說道:

“李娘子來了,請坐吧。”

李師師嫵媚一笑,

“顧大夫,靈兒才是病人。”

“哦哦,對,請坐吧。”

看著周圍人的目光,靈兒有些怯怯的坐了下來。

“你們,該幹嘛幹嘛,不要嚇著病人。”

眾人這才一鬨而散。

顧思遠又重新為靈兒把了脈,看了舌像,說道:

“不通則痛,痛則不通,小娘子是寒邪阻滯胞宮、瘀血內阻,氣血不通,而導致的疼痛。”

說罷又提筆寫下了藥方:

炒小茴香 七粒、炒乾薑一錢 、延胡索一錢、 沒藥兩錢、當歸三錢 ……

顧思遠用的是少腹逐瘀湯的加減,這可是婦科疾患的萬金油。

李師師拿過處方,頓時眼前一亮,不由得讚道:“好字!”

原來顧思遠留了個心眼,故意用瘦金體來書寫。

李師師自然是認得瘦金體的,但見顧思遠的筆力雖然比不上當今官家,但年紀輕輕能有如此境界,已經讓人刮目相看了。

李師師收了方子,就要付診金,拿出了一小錠白銀,估計有五兩左右。

顧思遠卻又將診金推了回去。

李師師奇怪的問道:

“顧大夫這是何意?”

顧思遠還未開口,王掌櫃總算逮到了說話機會。

“李行首,我們這是官辦的是惠民局,專門免費為百姓解除病痛,所以不會收取診金的。”

顧思遠心道,你真是一個老六啊。

李師師笑道:“據奴家所知,惠民局的大夫坐堂行醫私下收取的診金可不低呢。”

“其實王掌櫃說的也不全對,在下不但是給靈兒小娘子診病免費,而且只要是樊樓所有的娘子們都可以免費診病。”

“對對,別看我們顧大夫年紀輕輕,就已經閱女無數,不不,是閱女病患無數,那可是響噹噹的婦科聖手。”

李師師掩嘴笑了起來,

“那可真是奴家小瞧顧大夫了,不過,天上掉餡餅的事兒,奴家可真沒見過,不知道顧大夫的條件是什麼。”

在古代,由於學醫的人少,請郎中看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更別說飽受各種婦科疾病困擾的青樓女子了。

樊樓是達官貴人的天堂,可是裡面底層人的死活,又有誰在意呢。

若是真能為樓裡的姐妹掙來看病便利的機會,李師師還是很心動的。

看李師師說的那麼通透,顧思遠也不繞彎子了,開口說道:

“娘子就是聰慧,那在下就直說了。這段時間,到處都是花船表演,只要娘子將樊樓的花船之上,寫上青暉橋惠民局恭祝父老鄉親中秋安康,這幾個即可。”

“這麼簡單?”

李師師有些不敢相信。

“對,就這麼簡單,而且由於天氣炎熱,為了防止娘子們表演時中暑,我還願意免費為她們提供預防中暑的藥物。”

以李師師如今的地位,讓樊樓寫幾個字倒沒有問題,只是,他為何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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