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遠笑道:

“無妨,那就頭前帶路吧。”

“副使,他們這是唱的哪出啊?”

馮修墨忍不住低聲問道。

顧思遠微微一笑,說道:

“定是咱們在青溪縣揍了一頓他們的人,現在訊息傳回來,人家故意報復咱們的唄。”

馮修墨頓時大怒,

“報復咱們,就是對官家的大不敬,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顧思遠不禁看了一眼馮修墨,這小子三句不離本行,可真是個幹特務的料。

他拍了拍馮修墨的肩膀說道: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等下看看這位朱提舉,若是聽勸還好,若是不聽勸。大不了咱們再把他打成豬頭!”

馮修墨一聽,頓時樂了,還是跟著這樣的上官辦事舒服呀。

張俊也不禁深深看了一眼顧思遠,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三人剛進府衙,就看到一位肥頭大耳的官員快步走了過來。

“顧副使大駕光臨,本官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顧思遠笑道:“想必這位就是朱提舉了,下官顧思遠,見過朱提舉。”

馮修墨看到朱勉肥頭大耳,走起路來,碩大的腦袋晃來晃去,還真像一個豬頭,頓時忍不住要笑出聲來,還好張俊拉了他一下,才沒有當場失態。

朱勉哈哈一笑,一雙肥嘟嘟的大手拉起顧思遠。

“顧副使,客氣了,咱們都是為官家辦事的,關起門來,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麼客氣。”

顧思遠笑道:

“話雖如此,但上下尊卑有序,不敢疏忽,這禮還是要有的。”

朱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顧副使說的是,下官手底下的人就是不懂這個理,得罪了顧副使,顧副使大人大量,略施薄懲,他們也是活該。”

顧思遠笑道:“朱提舉有所不知,咱們的人光天化日之下,打砸店鋪。惹的周圍的百姓群情激憤,為了防止發生民變,下官不得已,只能教訓一下他們了。”

朱勉忍不住冷哼兩聲:

“顧副使說的是那些刁民嗎?他們有膽子造反嗎?你們皇城司竟然會畏懼那群刁民?”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心如水,下官不得不畏懼。”

“哈哈哈……本官讀書不多,不會咬文嚼字。但本官只懂得一條,供奉局代表著官家的威嚴,那群刁民不配合,就是要謀反!”

顧思遠看著眼前搖頭晃腦的朱勉,真想一拳打爆他的豬頭。

皇城司天天把謀反掛到嘴邊也就算了,你一個為趙佶找石頭的東西也動不動說人謀反。

“朱提舉,官家向來仁義,若是知道您為了幫他收集石頭而搞的怨聲載道,甚至民變,官家會作何處置?”

朱勉滿臉的傲慢,

“原來顧副使也知道,本官是為官家辦事的,你知道就好。至於什麼怨聲載道,什麼民變,是你們皇城司的職責,少往我供奉局身上扯!”

顧思遠一看,論打嘴炮,果然是不要臉的無敵。他不得不甘拜下風。

“如此,那下官就告辭了。”

“府上也沒為你們準備晚宴!”

朱勉一拂衣袖。

走出供奉局,馮修墨問道:

“顧副使,怎麼辦?”

顧思遠邪魅一笑,

“派兄弟們盯著他,找機會,一定要把他打成豬頭!”

“是!我這就去準備!”

馮修墨說著,立即就安排人手去了。

天剛剛黑下來,

供奉局的後門外就來了一頂青色小轎,幾個人伺候著朱勉出了府門。

“壓轎!”

朱勉剛彎腰,剛準備上轎的時候,突然又轉身說道:

“你們幾個就不用去了,現在得罪了皇城司,讓他們抓住把柄就不好了。”

雖然連趙佶都往青樓跑,但是官員狎妓終是不允許,萬一被皇城司的人發現了,說不定會上報天廷,終究是麻煩事。

幾名隨從相互看了一眼,不免得有些失落,本來還可以公費逛逛窯子,這下又泡湯了。

朱勉看了一眼幾人的表情,那點小心思他自然一清二楚,轉身扔出去兩錠銀子。

“隨便去哪玩去,別跟著我了!”

“多謝提舉,祝你今夜龍馬精神,玩的愉快!”

朱勉哈哈一笑,彎腰鑽進轎子了。

只留一名管事跟著小轎子晃晃悠悠的離開了。

“你去通知馮指揮使,我去盯上他!”

朱勉平素坐八抬大轎出門,今日為了不被人注意,特意要了一頂四人小轎。

朱勉個頭不高,但是卻是滿身的肥油,份量著實不輕,八抬大轎還好,四人小轎就有些吃力了。片刻功夫,四名轎伕便累的夠嗆。

抬轎班頭眼珠一轉說道:

“老爺,大街上人來人往,有些擁擠,小的知道一條小道,抄近路很快就能到萬花樓。”

朱勉一聽,正中下懷。

“有小道好,快走小道!”

轎伕們一聽,便趕緊拐進了一條小巷子。

這條巷子確實很窄,一頂小轎堪堪能夠透過。

轎伕們正在咬牙堅持的時候,突然一抬頭,看到前面站了幾個人,班頭趕緊喊了一聲:

“落轎!”

幾人順勢就落了轎,剛好能夠歇歇腰。

管事的一看,連忙對前面幾人喝到:

“瞎了你們的狗眼,供奉局的轎子你們也敢擋?”

“小的們不敢,敢問真的是供奉局的轎子嗎?”

“廢話,普天之下,有誰敢冒充供奉局?”

來人嘿嘿一笑,

“也是,誰又願意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呢?”

管事頓時大怒,指著幾人怒喝道:

“你們大膽,竟敢辱罵供奉局?”

“嘿,不但罵,老子還抽你們呢,動手!”

“啊……”

小巷子裡頓時傳出一陣陣殺豬般的叫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被打的頭腫如斗的朱勉,被人抬著,扔在了供奉局的大門口。

第二日,杭州的大街小巷、茶樓酒肆都在議論著一件事:

“供奉局的朱心賊,在去青樓的路上被人揍成豬頭了!”

噼噼啪啪的鞭炮聲此起起伏,響徹雲霄。

很多木料商鋪、酒樓茶館,甚至青樓都掛出了“今日八折”的招牌。

“老闆,你這麼高調不怕供奉局追究嗎?”

“啥?我老婆生孩子了,我高興,管他供奉局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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