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身上為什麼會有山神聖物？”
一名距離趙一較近的村民，不敢攔住趙一，慌亂後退。
圍在村長家門口的幾百名村民默默為趙一讓開了一條路。
人群中，除了驚駭的目光之外，還有不少怨毒。
這個該死的外來者……壞了他們的好事！
可為什麼他的手上會有山神給予的聖物？
在梓厲村，見到了持此聖物的人，便是見到了山神的使者！
換做村中任何一個人拿著這葉子，村民們也絕不會如此意外。
可趙一是個外人！
山神從來不喜歡外人，為什麼今天忽然轉性了？
趙一這六親不認的步伐，讓某些組織這一次逼迫村長讓位騷亂的人又妒又恨，他們覬覦村長之位許久，好容易逮著了這樣的一次機會，居然被一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外人攪渾了！
他們無法接受。
明明……距離成功就只差一步了！
“各位，不要相信他！”
“他只是個外人！”
“山神大人最厭惡闖入梓厲村的外人了！”
“他在欺騙咱們，殺了他！”
“沒錯！殺了他！”
“……”
一些人在暗處拱火，心懷歹意。
站在村民前面的一些村民想要往後退，奈何身後推波助瀾的勢力太多，他們被逼到了一個退無可退的境地！
“上啊你！”
“你怎麼不上？”
“你先上！我就來！”
罵罵咧咧之中，幾個人被推到了趙一的面前，他們逼不得已，不得不對趙一動手了！
手裡的農具劃過一道迅猛疾風，狠狠砸向了趙一的頭顱。
然而下一刻，趙一手中的綠葉散發出濃烈的不潔之力，化作一隻猙獰鬼面，將這幾名對趙一動手的村民直接吞噬！
“啊！！！”
這幾名村民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
被不潔腐蝕的他們，先是變成了詭異的怪物，然後渾身融化成為了一灘黑水。
眼前發生的一切，讓所有的村民寂寥無聲。
暗中拱火的人確認了趙一手中的山神聖物是真的後，這個時候也閉上了自己的嘴，索性就當先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反正又不是他們死。
有什麼關係呢？
此時此刻，縱然暗中的那幾個老東西再覺得不舒服，也強自摁捺住了自己的情緒。
村長的位置，以後還可以再想辦法。
但是命沒了，那就真的沒了！
然而……
他們似乎低估了趙一的較真。
“山神聖物在此，剛才拱火的人，自己站出來。”
望著眼前帶著敬畏眼神的村民，趙一笑嘻嘻地開口。
某些隱藏在人群中的人，面色乍然一變！
靜靜等待了數秒。
無人站出來。
趙一掃了眾人一圈。
“當著山神聖物的面，你們如此無動於衷，是在藐視山神的威嚴？”
這話一出，村民頓時慌了。
他們可以無視趙一，又怎能無視山神？
冒犯山神尊嚴可是他們無法承受的罪責！
對方手中拿著山神聖物，如果他們要繼續拖下去，只怕會承受更加恐怖的山神怒火！
於是，十幾個村民小心翼翼從人群之中走出。
在院子裡的村長一看，差點沒氣笑。
裡頭居然有一大半都是村委會里頭的那些老東西！
“同為山神信徒，你們這些老東西身居高位，不思進取，一天就想著爭權奪利，陷害他人，簡直就是梓厲村的蛀蟲！”
“出現問題後，不尋求解決問題的辦法，反倒是在暗處扇風拱火，讓村民前來送死……你們的卑劣行徑，卑劣可恥到了極點！”
趙一對著那些老東西一頓臭罵。
他們臉色陰沉。
一名蛇眼老嫗拄著柺杖，站出來：
“我們也是為了村莊的安全，還請神使大人息怒，勿要冤枉我等。”
“畢竟村裡才偷偷摸摸來了許多外人，還擅自開啟了供奉山神的神祠，我們自然不敢有絲毫怠慢，雖然情緒激烈了些，但也只是因為見不得山神受到玷汙罷了！”
這個一肚子壞水的老嫗很會周旋，企圖將他們蓄謀已久的奪權和拱火的行為變成好心辦錯事的‘過失’。
“真的嗎？”
趙一眨巴眨巴眼，好像信了她的話。
見到趙一這天真無邪的表情，老嫗心中冷冷一笑，暗道到底不過是個涉世不深的毛頭小子，就是好騙。
表面上，她還是陪笑道：
“那當然，否則就算給我們一千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冒犯神使您啊！”
趙一點點頭，繞著老嫗轉了一圈，在眾目睽睽之下說道：
“發個誓吧。”
“發個誓我就信你。”
老嫗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發……發什麼誓？”
趙一盯著她那張皺紋漫布的老臉，認真說道：
“就用你對山神的忠誠發誓。”
“如果你是真的想要維護山神的尊嚴，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如果不是，天打五雷轟。”
老嫗笑容漸漸消失，嘴角不自然地抽搐。
普通發誓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隨隨便便都能發。
可如果以對山神地忠誠來發誓，那效果就完全不同了……
山神已經是屬於接近大凶的存在，身上纏繞的因果太重，尤其是，被山神改造的他們這些村民，本身也是屬於山神身上因果的一部分。
他們如果用對山神的忠誠起誓……
那麼就意味著他們發出的誓言，會真的應驗！
“發誓……就不用了吧？”
老嫗面色難看。
這時候，她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站出來當這個出頭鳥。
趙一這個傢伙，太難纏了！
“哦？”
“不敢發誓？”
“不敢發誓就是對山神有二心，作為山神的使者，我有這個權力和義務代替它清理掉你這個不忠之徒！”
趙一說著，手裡樹葉中的不潔之力開始緩緩顯現。
他可以使用樹葉之中的力量，僅限於村內。
而且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
清理門戶……顯然就是那個合適的理由！
老嫗見到了趙一手中的樹葉瀰漫濃烈不潔之力，開始慌了。
鬢角汗水淌落。
她這時候也顧不得自己的老臉了，噗通一下跪在了地面上，哆嗦道：
“老身方才一時被邪祟迷了心竅，做了錯事，害村民死去……請求神使大人原諒！”
趙一眯著眼，指著站出來的十幾人，對著遠處的那些村民說道：
“他們對你們好嗎？”
村民們面面相覷，沉默了許久後有人搖頭道：
“不好。”
趙一又指著村長廖雲問道：
“那他呢？”
有人答道：
“村長平日裡很照顧大家。”
趙一聞言笑道：
“既然村長對你們好，為什麼你們要幫著這群虛偽的人渣滓去害他？”
“難道好人就該被人拿槍指著？”
村中，一片肅靜。
少數村民羞愧地低下頭。
但更多的，是麻木。
他們沒有絲毫愧疚。
顯然，在他們的眼中，好人就是該被人拿槍指著。
遠處又有大批的村民圍在溝渠對岸觀火。
他們是沒有參與這一次行動的村民。
黑乎乎一大片。
投向這頭的目光顯得複雜。
有見到惡人有惡報的快意，也有一些莫名的擔憂。
趙一跳上了一座大石頭，揚了揚手裡的葉子，道：
“今天圍在廖村長門口的所有人，全都給我發一次誓，不敢發誓的，一律視為對山神不忠！”
“不忠之人……死！”
趙一話音落下，那些面色麻木的人立刻慌了！
趙一這傢伙……哪裡是打出頭鳥？
他特麼這是要開團啊！
PS：下一章這個故事暫時結束，開後面的劇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