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十二尊主宰真的團滅了吧？！”
“震驚！人魔趙一竟然一人獨戰十二尊主宰並團滅對方！”
“帝都四族……隕落！”
“媽媽！我要搬家！太嚇人了！”
“嘖嘖，什麼呂家，什麼李家……吹得天花亂墜，結果被人打的屁滾尿流，太可笑了！”
“我真的……四個炸彈加一個大王，我都想不到他們怎麼輸的！”
…
終於，在強大的輿論鼓動下，帝都的人終於相信，帝都四族圍剿趙一慘敗！
主宰全部戰死！
跟著前去的帝都人士也全部遭到屠殺，無一生還！
這個訊息除了帶給他們巨大的震撼之外，接踵而來的還有恐懼。
原先在他們的眼中，趙一無非就是一個比較殘忍且厲害的跳樑小醜。
哪怕曾經趙一也幹下過不少的大事，但終究都在‘人’的範疇之內。
可這一次……與以前不同。
趙一干出的事情，已經完全超過了正常人的理解。
帝都的那些人可以絞盡腦汁去想趙一是如何逃脫的，可以他們貧瘠的想象力，根本無法想象這十二名主宰是怎麼……被趙一殺死的。
這本應是一場沒有懸殊的戰鬥。
一時間，在輿論和極不合理的結果中，趙一的形象於市民的內心裡變得越來越可怕……
帝都發動如此強大的力量對趙一進行圍剿，現在遭到了團滅，試問趙一會放過他們嗎？
當然不可能！
那個可怕的傢伙，勢必會帶著復仇之心，登臨帝都！
到時候，帝都只怕將要血流成河！
“太可怕！人魔歸來，新的浩劫將要出現！”
“帝都……已經不安全了嗎？”
“人類聯邦將要何去何從？”
“團結起來！打倒趙一！”
“笑死我了，十二尊主宰都死在了他的手裡，現在四大家族連個屁都不敢放，我聽說啊，秦家內部已經開始出現鉅變了，看來是要分家產了！”
“媽的……那個趙一究竟是個什麼怪物，這麼恐怖？”
“據說他不是一個人，麾下還有一個神秘的勢力，叫什麼……截教，怪嚇人的。”
“……”
網路上，各種風言風語開始隨著恐懼一同散播。
而此刻，帝都亦是暗潮湧動。
秦家內，執刀人手起刀落。
人頭與熱血灑落。
秦裘望著是橫遍地的秦家，面無表情。
這一次，他的眼睛徹底不再渾濁了。
懷裡抱著的，是秦鄭的靈位。
慘叫聲傳遍了秦家的各個角落，有人拖著半截身子，艱難爬在地面上朝著秦裘而來，對著秦裘伸出手，張大嘴。
可秦裘只是冷冷看著他們，一言不發。
“秦裘……”
“你這麼做，秦家的列祖列宗，絕不會放過你！”
“我詛咒你，在九幽下冥頑不靈！”
“秦裘，你這個秦家的叛徒！！”
“我也是秦家的長老，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
聽著耳畔的咒罵聲，秦裘面色沒有一絲絲變化，宛如一尊石像站在風中，就這樣看著這些人一個又一個倒在了血泊中。
一旁的執刑者，瞟了一眼秦裘，語氣有些起伏：
“長老……”
“咱們要殺多少人？”
秦裘回道：
“一半。”
執刑者瞪眼：
“殺，殺這麼多？”
“那豈不是……秦家要大損？”
秦裘瞟了他一眼：
“那不是他們選的嗎？”
“家主說的一點沒錯。”
“看看現在的秦家……這不是毀滅。”
“這是新生。”
頓了頓，秦裘又說道：
“這裡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
“老夫要去找個人，你們自己解決後面的事情吧，回頭截教的人會過來複查情況。”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此地，留下了一臉惘然的行刑者。
他們不知道秦裘究竟要做什麼。
但他們不會忤逆秦裘。
抬起頭望一眼。
秦家……已被血色染紅。
…
呂家。
呂明炳坐在了自己房間的位置上，瑟瑟發抖。
他雙目盯著地面花崗岩的花紋，出神不已。
自從回來之後，他便將自己一直關在了這個房間裡，誰也不見，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渾身早已經被冷汗浸透。
他的注意力，還停留在幾日前廢城外的深林中。
呂明炳親眼看見，那些主宰是怎麼死去的……
尤其是豐南將呂家那三名主宰連同主宰兵器一同活活撕碎時，他感覺自己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他一個才進入主宰境不久的人……怎麼可能會這麼強？
他逃走的時候，豐南曾經看了他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呂明炳徹底陷入了夢魘中！
那眼神……太可怕！
也是那個眼神讓呂明炳知道，豐南不殺他，是因為壓根兒就沒有將他當作對手。
但豐南不殺他，不代表趙一不會。
二人屬於一個陣營。
所以呂明炳知道……他們找上他，不過是時間問題。
沒有了主宰的庇佑，他逃到哪裡都沒有用……
他一定會死！
可呂明炳……不想死！
他的眼中血絲漫布，目光隨凌亂的髮絲晃來晃去。
“為什麼……”
“為什麼我會輸？”
“我不應該輸的！”
“他只是一個從郊野來的人，沒有背景，沒有底蘊，什麼都沒有……”
“我為什麼會輸給他？”
“為什麼……”
呂明炳喘息聲愈發得濃重。
“我不應該輸的……我沒理由輸啊！”
就在他喃喃自語的時候，被關緊嚴實的大門忽然開了。
刺眼的星光射入。
呂明炳嚇了一大跳，滿是血絲的眼抬起，看向了門口：
“誰？！”
“不是說誰也不見嗎！”
他稍微凝聚了一些精神，瞳孔卻是猛地緊縮起來。
呂明炳看見了一個陌生的黑影，站在了門外……
…
“是……你？！”
看清了來人之後，呂明炳身體猛地一顫。
“是我。”
來人走進了屋子裡。
他渾身上下都被黑袍緊緊裹住，逸散出了危險的氣息。
“看上去你現在狀態很糟糕。”
呂明炳咬牙冷冷道：
“你恐怕也好不到哪兒去！”
“好不容易潛入進來，結果兩名主宰境的教徒就這麼死了。”
黑袍人並沒有介意呂明炳的攻擊。
“你現在的模樣，和路邊即將餓死，卻還向著企圖施捨你的路人汪汪大叫的野狗沒有什麼兩樣。”
“X-0……趙一解決了後事，一定還會過來找你。”
“你死定了。”
呂明炳死死攥著拳頭：
“你過來，就是為了嘲諷我嗎？”
黑袍人淡淡道：
“我可沒那麼無聊。”
“我過來，只是想看看你的求生欲。”
“但現在看來，你的求生欲並不是很高。”
呂明炳沉默了好一會兒，稍微擺正了自己的態度：
“你能救我？”
黑袍人：
“合作。”
“李家的人讓我很失望。”
“但教會的大業不能夠被耽誤。”
“如果你願意跟我合作，我有辦法保你一命。”
聽到有可能活下來，呂明炳心臟狠狠一跳。
“怎麼合作？”
黑袍人嘴唇煽動。
沒有聲音。
但呂明炳的腦海中，卻響起了他的聲音。
聽完後，呂明炳眼神瞪大。
“不……不可能！”
“一旦被發現，我就死定了！”
黑袍人冷笑道：
“呂先生，你好像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
“你覺得自己還有選擇的權力嗎？”
“這一次你們的失敗，直接斷掉了你們自己和教會在帝都的退路！”
“跟我們合作，你還有一線生機。”
“要麼……你就等趙一帶著人過來對你進行清算吧！”
呂明炳呼吸聲加重。
“他不敢殺我……”
“我已經去過了呂家禁地，向天海關的前輩們請示過，他們很快就會派人回來解決趙一這個該死的人魔！”
“前輩們有大法力，一定可以解決趙一！”
黑袍人看呂明炳的眼神帶著一抹嘲諷。
“身為呂家的家主，到現在卻還看不明白，你現在模樣真的活像一隻喪家之犬！”
“如果沒有天海關那些老東西的默許，你真的覺得趙一敢對四大家族下如此狠手麼？”
“沒有他們的幫助，趙一能夠如此快速的瞭解咱們的動向，並提前做準備麼？”
“別傻了！”
“從一開始，你們就是天海關的那些老東西拋棄的犧牲品！”
“他們完全不在意你們的死活，而你們還傻傻地為他們做事，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
“可憐鬼……”
呂明炳身體顫抖得厲害，煽動嘴唇，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的確。
這一切都解釋不通。
如果沒有人在背後支援，秦家和姜家怎麼可能會冒著如此大的風險為了趙一這個外來者去跟呂家和李家死磕？
“想明白了嗎？”
“四大家族早就已經被天海關的那些老東西們放棄，這一次只不過是藉著趙一的手，將你們這些被拋棄的垃圾全部處理掉罷了。”
他不斷給呂明炳洗腦，想要將這個即將崩潰的人轉化為自己的棋子。
呂明炳聽著黑袍人的述說，眼神深處漸漸出現了瘋狂的神色……
…
“教主，秦裘說，呂明炳失蹤了。”
趙一來到了秦家，這裡已經被徹底整頓過一次。
武量指揮著許多死士整理屍體，並且將秦裘交待的事彙報給了趙一。
後者並不覺得意外。
武量看著思考中的趙一，好奇道：
“教主似乎已經猜到了？”
趙一搖頭：
“只是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事？”
“四大家族倒塌之後，顱骨教會勢必會去尋找一個下家。”
趙一目光閃爍不已：
“最開始我認為他們的目標會是第五聯邦。”
“但現在我發現，顱骨教會的那些人很聰明。”
“四大家族的名譽失信之後，連帶受損的也有顱骨教會，畢竟真正有權力的人都知道李家和教會有牽扯不清的關係，現在教會的人被我們連同李家一同幹碎，。”
“這個時候，顱骨教會想要去第五聯邦找下家，難度會提升很大。”
“但他們找到了呂明炳。”
“如今呂明炳正是最脆弱的時候，很容易被人趁虛而入。”
武量問道：
“那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趙一回道：
“收束秦家，然後拉攏姜家，先讓截教在帝都站穩腳跟。”
“除了今時月和豐南，姜家並不知道他們家族之中的主宰是我殺死的。”
“雖然如今姜家損失巨大，可對於他們而言，如今反而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原本可以壓制他們的李家和呂家，變得和他們一樣虛弱。”
“為了重新奪回主動權，他們一定會跟我們積極合作。”
“至於顱骨教會的問題……暫時還不能亂動。”
“這一次特意讓徐勝治在今時月的幫助下打入第五聯邦，給他爭取一點兒時間，後面用得上他。”
武量靜靜聽著，都記在了心裡。
…
姜家。
姜洋在家族的議事廳中來去踱步，臉上神色焦急。
家中前去參戰的主宰音訊全無。
現在帝都鋪天蓋地的輿論，使得姜洋無比緊張。
倘若輿論完全為真，他姜家只怕真的要時來運轉了！
死兩尊主宰對於他們而言本是無法估量的損失，但現在有其他三大家族的主宰為之一同陪葬，那便非但不是損失，而是莫大的收穫！
原本他們處於較為落後的位置，現在被強行拉近了和其他家族之間的差距！
所以，他現在很介意。
介意輿論上宣傳的資訊究竟是不是真實的。
沒過多久，姜洋拿到了他需要的訊息。
“秦家遭遇劇變，內部疑似權術分裂，大量秦家子弟被屠殺，甚至連長老都沒能夠逃過一劫……”
“趙一麾下新出現的神秘勢力‘截教’已經接管了秦家大部分的權力機構，李家內部也開始動亂，正在第五聯邦開始和秦家、姜家暗中爭奪權力。”
“至於呂家……目前為止非常沉默，內部既沒有任何訊息傳出，他們滲透進入第五聯邦的人也沒有絲毫的反應。”
“情況很詭異。”
姜洋聽著這些訊息，竟眉飛色舞起來，一點兒不像家族中才損失了兩名頂天柱，反倒像是又新得了兩名主宰。
PS：昨天的那更，補在了上一章的末尾，刷一下就能看，今天也是，我先發，稍後再補，實在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