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金協會。

今時月坐在了窗前,認真觀摩著這一場傾盆血雨,眉毛舒展得很開。

被稱作老徐的年輕男人站在今時月的身後,一言不發。

他神色恭敬,還帶著些許恐懼,但潛藏得很好。

“老徐,這雨大嗎?”

今時月喝了些小酒,臉上難有醉意。

老徐盯著窗外的血雨,認真道:

“大。”

“帝都就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雨。”

今時月嘖嘖兩聲,臉上的神態愈發微醺。

“是啊。”

“呂家的那些人,哪裡想到會有今天?”

“他們仗著自己家族勢力雄厚,無人敢對他們動手,不斷使用輿論武器攪弄風雲,對著帝都年輕一代又一代瘋狂地洗腦,從而換取從顱骨教會那裡獲得的好處,加速甚至是引導了帝都的腐朽,可謂壞事做盡。”

“可這些站在了網路世界制高點的巨人們貌似在支配他人的時候也忘記了……虛擬世界終究還是依託於現實世界的。”

“人被殺……就會死啊。”

“終究不過是一群自以為是的凡夫俗子罷了。”

老徐笑道:

“會長對於呂家這些人的怨氣很深啊。”

今時月搖晃著杯中的美酒,語氣頗為滄桑: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夠想到,那些在天海關慷慨赴死之人,會有這樣的後代呢?”

“先輩們拼死守護的土地和安寧,就這樣被他們直接賣了出去。”

“有時候想想,真的覺得可悲啊!”

他是見過天海關的那些仍然在征戰的老人。

各個風燭殘年,英雄遲暮。

常年的征戰,讓他們身上全部都是無法癒合的傷痕。

風霜侵蝕,沒有一個善終。

再回望帝都中的一切,今時月覺得這些人的堅持非常的可笑,也非常的可憐。

“說真的……”

今時月語氣帶著說不出的快意。

“這場雨下得可真爽啊!”

“這些狗東西,早該死一死了!”

老徐忍不住笑起來。

他是瞭解自家老闆的。

所以他知道,今時月的確很喜歡這場雨。

秦家。

秦裘揹負著雙手,站在了秦家祖廟外,目光平靜地欣賞著這一場大雨。

木門開啟,腥風颳在臉上,十分的惡臭。

但他並不嫌棄。

臉上的皺紋甚至都舒坦了很多。

身後的祖廟中,秦鄭的牌位赫然在列。

“家主,你知道嗎……”

“你幹了一件歷屆所有家主都沒有幹過的大事啊……”

秦裘露出了笑容。

慈祥中帶著一抹釋然。

呂家。

趙一從呂家的大門走了出來,漫天的血雨都好像避開了他一般,縱然漂泊如江河,卻絲毫不沾身。

走出了呂家的大門後,趙一抖了抖身上的風衣,又抽出了一根菸,含在嘴裡,緩緩點燃。

帝都要死一半人,但呂家可不止一半。

一場浩大的腥風血雨,籠罩帝都。

曾經對於趙一的恐懼開始瘋狂散播。

血雨持續了整整三天。

最開始的時候,人們還帶著一些興奮,到了後面就只剩下了恐懼。

因為死的人越來越多,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

等血雨終於停下,紅色的血霧都散去,那些瑟瑟發抖的人,才總算恢復了正常。

望著外面已經停下的血雨,他們似乎知道自己逃過了一劫。

“終於停了!”

“我,我沒死?!”

“艹!外面……!”

劫後餘生的人來到了窗戶口,望著外面的世界,雙腿顫抖!

街道上無數的殘肢斷臂,血肉泥濘,都昭示著前幾夜發生的事情並非幻覺。

“帝都……死了多少人?”

短短三日的時間,帝都的風向直接變了。

截教的人開始善後,打理屍體。

又花了足足七日的功夫,帝都總算恢復了先前的秩序。

許多人在網上投訴和聲討,要第五聯邦出手。

但他們並沒有將話題的矛頭對準截教和趙一。

這些人根本不敢說出趙一的名字。

雖然很多人都幾乎已經篤定,那三天血雨就是因為趙一和截教。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不敢亂說。

逼迫第五聯邦,讓他們還帝都一個清白和真相,無非是想把第五聯邦帶到風口浪尖上去。

而第五聯邦作為劫後餘生的巨頭,當然不可能為了一群他們眼中的賤民去冒犯截教。

但無論如何,這三天血雨,讓帝都清淨了很多。

尤其是教會的人,幾乎全部被清理掉了。

現在,就剩下了魚龍混雜的第五聯邦。

帝都,第五聯邦。

一名穿著茶色襯衫的女人端著咖啡坐在了某個吧檯。

“那個可怕的傢伙已經將四大家族完全清理乾淨,接下來就是第五聯邦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對第五聯邦開刀。”

“得先想個辦法藏起來。”

吧檯的調酒師為他調上了一杯上好的藍色雞尾酒。

“這個傢伙太恐怖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教會這些年在帝都打下的基業,頃刻之間便被全部拔除,我很難接受。”

女人看著男人臉上不甘的神色,淡淡道:

“我勸你省點心。”

“連燋大人都死在了他的手裡,足以證明這個人的實力已經完全不是咱們能夠對付的了得了!”

“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如何活下去,儲存教會留在帝都的火種。”

“至於教會這些年的努力,並沒有付諸東流。”

“精神影響不是一蹴而就的,他想要除掉教會留在帝都的‘傳教士’很容易,但他想要抹除教會留在帝都的影響,卻至少需要三代人……”

“你大可不必為了爭一時的意氣,和他雞蛋碰石頭。”

調酒師不停擦拭著手中的玻璃杯,即便他已鋥光瓦亮。

“你想逃,恐怕晚了。”

“現在整個帝都已經被截教完全掌控,逃不出去的。”

女人翹起了二郎腿,晃晃悠悠。

“不,我們根本不用離開。”

“其實還有一個更好的方法。”

“不但不會被趙一殺死,還能給予截教致命一擊!”

調酒師抬頭:

“什麼方法?”

ps:第二更。

今天也比較晚,目前狀況良好,燒也退了。

但是頭還是很昏很沉。

各位一定要注意身體,出門一定要戴口罩。

晚安,寶子們!

錯別字,我明天再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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