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從側門走進大堂。

此時大堂裡圍滿了人。

左側是一排穿著勁裝的漢子,分成七八組人,多數身上衣服印著武館名稱,看來都是同行。

但是他們的表情並沒有幸災樂禍,而是憤慨萬分。

右側則是一個叉腳束手站著的漢子,光頭,目光銳利。

他大約一米八高,身體修長,四肢粗壯,揹著一把用手指寬的黑布裹著的長刀。

長刀厚背薄刃,隱有血腥味,顯然飲過不少人血。

來者不善!

光頭佬背後有一群黑衣人,二三十條漢子穿戴整齊,氣息彪悍,虎視眈眈地打量著武館這邊的人。

鄭少陽則躺在大堂中央,被自家武館一群少年圍著,面如金紙,看上去被人打老慘了!

“蘇館主還不出來?再不出來,那老子就將鎮威武館這招牌給拆了!”光頭佬大喝。

“可能是害怕了,不敢出來。畢竟我們廖師兄已經一連打敗了鐵爐巷八家武館,看來今天能夠打通街!”光頭佬背後的人嘲弄道。

“你放屁,我們原本說好是比武,點到即止。你卻出手狠辣,得勢不饒人,分明用心險惡!”武館這邊有人氣怒斥責。

“呵!比武自當全力以赴,技不如人還諸多借口,恬不知恥,我要是你不如一頭撞牆死了!”黑衣人冷嘲熱諷。

蘇文走了過來,大夥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眉清目秀,儒服長袍,不似是個習武之人,都轉移了目光,繼續對峙,相互指責。

蘇文蹲下給鄭少陽把了把脈,鄭少陽驟然覺得一口氣順了,總算恢復了點臉色。

蘇文已經完成了李開芳的模擬,李開芳修的奇術是第三十二篇的“食癭煞以養螣蛇杖”。

癭是一種大脖子怪病。

騰蛇杖奇術除了使人身骨柔韌,不懼刀兵,有蛇行之能,主要是能化解及挪移力量,能將傷勢挪移至杖身,讓重傷化作輕傷,輕傷化無。

蘇文返本還原之後,得到寶骨“十二重樓”,此物取代了自身的喉嚨管。

喉嚨管正好十二節。

十二重樓失去了讓人身骨柔軟,不懼刀兵和蛇行之能,但保留了化解力量及挪移傷勢之能。

所以此時蘇文將鄭少陽傷勢轉移了一些到十二重樓上,問:“鄭師兄,你還好吧?”

“我……沒事!”鄭少陽醒轉,他一把抓住蘇文的手,急急地道,“蘇師弟,對方來者不善,快讓人找師父回來。”

“放心,萬事有我!”蘇文安慰他一句,讓少年們將他扶到一邊。

鄭少陽的傷非常重,若不是蘇文挪移了部分傷勢,只怕不死也得成廢人。

對方下手極其狠辣!

如果是自己老爹遇上,會吃大虧。

蘇文的臉色頓時沉下來,看向光頭佬,冷道:“你想拆我武館招牌?我雖然覺得這名字不很威風,但畢竟是我爹的心血,不能隨你意的。”

“你又是誰?”光頭佬問。

“這位是我們蘇館主的兒子,蘇文蘇少館主!”蘇文身後的黃亦大聲道。

光頭佬戲謔地說:“哦,蘇少館主。這裡不是玩耍的地方,回去吃奶吧。”

蘇文面無表情地道:“剛剛我已經說了,武館的招牌我保了。你若識相,就乖乖的滾出去。

畢竟像你這樣外表爺氣十足,內裡娘得不得了的人我看多了。”

毫不客氣的人身攻擊讓大家都一愣。雖然有光頭佬嘲諷在先,但這位少館主也太大膽了吧,你家大師兄剛剛敗得可是毫無還手之力。

鄭少陽急急道:“蘇師弟,你別衝動,我們應該等師父回來再說。”

光頭佬臉色一變,他目光像針一般刺在蘇文臉上,問道:“少館主確定自己要下場?拳腳無眼,有死傷可怪不得我。”

“別娘裡娘氣的,既然是比武,那生死自然交給老天!”蘇文再次嘲諷道。他決意給老爹擋一劫,自然不可能退卻。

光頭佬臉色瞬間難看至極,他眯著眼睛:“蘇少館主,你想好了,你輸了,我可是要將武館招牌拆了的。”

“打得贏我,招牌隨便你拆!”蘇文擺擺手,毫不在意地道。

“賢侄,不可啊!武館招牌是我們武者的命,怎麼可以輕易給人拆招牌?就算比武輸了,也不能拆招牌,沒這個規矩的!”旁邊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連忙提醒。

“何況貴館主還沒回來,不能代表你家真正的實力。”又有武館師傅插口。

蘇文善意地點了點頭:“多謝前輩。不過無妨,沒有人能在我面前拆我家招牌!”

他回頭對光頭佬說:“比武總要公道。我輸了,我家招牌送上,任你處置。如果你輸了,也得留下點什麼吧?!

我看你揹著這把刀不錯,就留下來讓我們初學刀劍的小子玩耍。

破銅爛鐵的,也只有這個用處!”

他這話讓光頭佬背後的人臉上頓變,交頭接耳一陣騷動,好似觸犯了某個禁忌一般。

光頭佬目光生寒,他一字一頓地道:“我這把刀,是要飲血的,你養不起!”

“飲血?雞血還是鴨血?我看它狐假虎威,以後飲點井水就好。”蘇文笑了。

光頭佬死死盯住他,殺氣驟起,他哈哈地大笑:“好,好!少館主真是豪氣干雲,廖某便領教了。

記住,生死由命!一會別說我出手無情。”

蘇文頷首:“生死由命,正合我意!”

既然是比武,自然要盡興。

哪有束手縛腳的?!

這話在理!

但是生死由命四字一出,令所有人色變。

氣氛陡然變得極其凝重。

鄭少陽大聲道:“蘇師弟,萬萬不可。生死由命是生死鬥,按規矩就算被打死了,旁人也不能插手,更不能去追究……”

他想不到蘇文敢上場,因為師父一直說蘇文是讀書人。

讀書人怎麼上場打架?

這是送菜!

更何況蘇文上場的還是最兇險的生死鬥!

一般踢館也不至於要人命,都是有行業規矩的,但說了生死由命,那就真的生死由命了。

鄭少陽知道蘇文肯定不懂規矩,所以輕率答應,但無奈勸不了,真是又氣又急。

“賢侄還是得三思,輸贏只算小事,命只有一條,不值得!”又一家武館師傅看不過眼,不由出聲勸道。

“多謝師傅好意,但我覺得自己還行。”蘇文笑道。

見蘇文一味固執己見,大夥不由都無奈嘆氣。

光頭佬冷冷一笑,徐徐上前,蘇文則站在神臺之前,像主人一般面向大門。

兩人在大堂正中相對而立。

“蘇師弟!”鄭少陽極其擔心。

“這小子怎麼冒出來的,以前都沒聽過蘇師傅有這個兒子。他太沖動了,怕要吃大虧!”武館的師傅議論紛紛,搖頭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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