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斗禮在亂流之中,貼身在魔鏡之後躲避衝擊。

以校級的力量,也只是前面兩波比較困擾。

兩波過後雖然亂流仍存,也造不成太大妨礙。

冰斗禮從魔鏡之後露出臉,便見一道血影在身前凝實,接著一道血光襲來。

又是那個飛天意麵神!

冰斗禮的奇術剛好剋制血神子。

他冷笑催動魔鏡。

魔鏡之中那黑煙怪人瞪眼鼓鼻,喝道:“哼!”

只是這一次血光沒有轉向,在他始料不及之下一瞬間就沒入冰斗禮身體之內。

怎麼可能?

我的魔鏡妖物善於顛倒神魂,迷醉眾生,就算校級高手也得神思恍惚,迷糊錯亂。之前對這個血神子一直有用,怎麼的就……

他不知蘇文已經抓住其奇術破綻,在蘇伊被顛倒迷醉那一瞬強行接管了其身軀,完成了這一式絕殺!

正常作為一個校級,除非實力差距太大,否則不可能被瞬殺。

他一來是大意了,二來也是血神子作為排上第十三篇的奇術,力量極其詭異兇厲的緣故。

冰斗禮心涼半截,他呆呆低頭,就見身上面板失去了光澤,像百歲老人般皺了下去。

“不可能,我不能死,我還有剛娶的第八房小妾,我還有剛出生的小十九……”

冰斗禮不可置信,然而他的眼睛已經混濁,轉眼就失去了神采。

他手執的半身銅鏡驟然破碎,一股黑煙瀰漫,裡面封住的怪人現出身形。

它身材高大威猛,披一條簡陋的露半肩黑袍,獅鼻寬嘴,大笑道:“本尊終於脫困了,哈哈,終於偷進了人間,得吞一千人血肉以做慶祝!”

話音未落,突然心底一涼,只見那個飛天意麵神正從自己身上透體而過。

“什麼東西,人不人鬼不鬼,還想吃人?呸!”蘇文從怪人身上透出來。

怪人頃刻間也化作一張皮。

蘇文抬頭,五顏六色的煞氣亂流從身上捲過,威力已經不剩多少。

血雲散了,那股香火神道的力量也消失不見,連那隱秘的目光都不再察覺到。

估計這幕後之人離這裡很遠,沒那麼方便出手,否則定然不會讓血雲被打散的。

蘇文心裡一定,暗暗鬆了一口氣,於是怪眼一張,再次鎖定一目標,身形迅速散去。

散亂的煞氣亂流對血神子遁光有阻礙,但是對於有實體的人類束縛更大。

雙方遁法差距反而拉得更開了。

駱延章懸於高空,右手橫在胸前,託了一山。

山峰疊翠,小巧玲瓏,卻自蘊一股鎖鎮時空的強橫意韻。

他漠然地掃視全場。

太平道一方損失了血雲,不能補血重生,尚餘六人。

自己一方損失三人,尚餘九人。

不由微眯雙眼。

損失三人出乎其意料。

血神子合體這一招以往也曾見,但沒想到還可以四個合體,其實力還能呈倍數增長。

現在連自己也不敢說能擋其鋒銳,因此損失兩人也不為奇。

好在自己一方校級已經穩住陣腳,八人聯合施法,足以將其困住。

血神子合體到這個力量層次,不可能持續太久,必然要分開,不足為懼。

另外一個意外是冰斗禮竟然壓不住那個最弱的無腦血神子,反丟了性命,令自己的算計出了偏差。

好在優勢仍然在我!

駱延章正想著,便見那最弱的血神子趁煞氣亂流再次現身。

它竟然襲向卞丁常。

駱延章一聲冷笑。

他與太平道交手無數,早知其弱點。這一次從各地召來的同僚,要不修為深湛,要不就是修有一門專克血神子的奇術。

卞丁常雖然和冰斗禮一般只是普通偏弱一點的校級,但是修的是第五十三篇的人蛇弓奇術。

人蛇弓為人首蛇身的魔物蛇尾纏繞,人身反曲,兩魔物的舌頭相絞成弦。

拉弓射箭之時,其箭響起魔物悽美的歌聲,有摧魂奪魄之能,可自動追蹤攔截任何來襲之物,恰好剋制血神子的速度和聚散無形之能。

只見血光一閃,以可怕速度襲向卞丁常之時,人蛇弓驟然絃動,有歌聲響起。

一支箭已帶著尖銳的呼嘯適時迎上了血光,就好似未卜先知一般。

血光一頓,露出飛天意麵神的身形,蘇文眼神迷茫,耳邊傳來一首飄渺悽美的歌聲。

悠揚如訴的音符形成致命吸引,讓人沉迷,如陷入史詩級的情愛之中。

蘇文胸口還插了一支扭動的“箭”,竟然是一條黑色像箭的蛇。它大口吞吃血神子的血肉,扭動身體直往體內鑽。

蘇文的眼睛一瞬恢復神采,他手持徽章硬扛下弓箭對心神的攻擊。

至於鑽入肉體的蛇……

血神子有肉體嗎?!!

血光再次一閃。

叮叮叮!

手中魔弓不停震顫,如泣如訴。卞丁常臉色凝重,煞氣狂湧,魔弓之上瞬間搭上八支蛇箭,隨即飛出。

血光驟然大作,一人出現在他身前。紅眉紅眼,掛著一身麵條,麵條末梢的小眼睛眨了又眨,如繁星閃爍。

它胸前插著八支蛇箭,雙手卻插進了卞丁常胸口。

血煞之力侵入身體,如黑洞吞噬其生機,卞丁常茫然:“這怎麼可能?”

“一條蛇還是八條蛇對於沒有血肉的我,毫無分別。你對我最大的威脅,只有神魂攻擊,而偏偏我最善於抵禦這型別的攻擊!”

蘇文輕笑。他盯上這個人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我不會死!”卞丁常回過神,他低低吼道,渾身催動煞氣拼命,“大家救我!”

他此時身邊也是有人的,只是有四個血神子合體怪物的牽制,又以為卞丁常能夠抵禦,才沒有插手,這時趕緊施術援救。

但蘇文此時與卞丁常實在太近了,近到身體幾乎貼在一起,他驟然一動,血光便從卞丁常身上掠過。

血神子的力量侵掠如火,又如水瀉地無孔不入,蘇文像操控了成千上萬把小刀削入卞丁常力量的薄弱之處,分解,吞噬。

整個過程便是在這一掠之間,正如庖丁解牛一般舉重若輕,了無火氣。

卞丁常惘然若失,也不知想起了什麼往事。手中人蛇弓的弓弦啪一聲崩斷,弓體斷折,兩條人蛇糾纏一起,如扭麻花一般,欣喜終於可以與愛人相擁。

有風拂來,無論人,還是人蛇,蛇箭均化作了薄薄一層皮,紛紛揚揚落下地面。

“爹,怎麼你用我的力量比我還更厲害?”蘇伊不明所以,覺得自己老爹好像變得很強大很強大。

蘇文悠悠地道:“這就是有傳承的好處啊!”

自己終於學會了像瞿道麟那般以一分力打出十分力的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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