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油然感嘆:“獨眼石人,當年曾掀翻元朝的神物,真想不到就在紅蓮寺中。可惜啊,我需要何等幸運才能目睹其真容?!”

他長吁短嘆,一副心癢難耐的樣子。

法戒便當即道:“如有機會,不知法王可敢冒險?”

蘇文哈哈大笑,他凜然道:“若有機會,我就算死,也得去看一眼摸一把!”

如果那是潘正元化身,那簡直就觸之則死。

不過也不用拒絕,說不定以後真有機會去偷這件寶物。

法戒輕笑道:“這廣南城有兩個龍潭虎穴,一是白雲觀,那裡有一門絕世奇術-七絕聖人訓,是當年從洋人處奪得。

然而白雲觀高手如雲,仙術深不可測,可望不可及。

另一處便是我紅蓮寺,獨眼石人。只有我紅蓮寺,如果有貧僧……”

法戒低低地含糊說了一句,聽不清楚,但無疑是故意引蘇文上鉤。

蘇文連忙賭天咒地道:“我若能目睹此神物,雖死無憾!”

法戒頓時笑了,饒有深意地鼓勵道:“相信一定有這個機會的!”

待法戒離開之後,蘇文搖了搖頭。

他看出法戒骨子裡極端的畏懼潘正元,只會鼓動別人,自己卻是打死不敢去偷的。

當然法戒如果真的那麼魯莽,就不會活到幾年之後,也是個奸滑之輩。

他繼續清修。

又過了一些日子,這天入夜之時,他心一動。

睜眼一看,潘正元果然再次無聲無息出現,陰陰地看著自己,出沒像妖鬼一般。

“格魯,你去殺了林清海,我便幫你煉化五術,成就將級!”他冷聲道。

蘇文一愣。

當年林清海羞辱過潘伍兩家,潘正元果然一直懷恨在心。

不過林清海現在好似是巴蜀總督,一直活得好好的,是不是說明身邊也有同等級數高人守護?!

蘇文沉聲道:“神公幾時要結果?”

潘正元笑道:“你什麼時候殺了他,什麼時候過來找我。本尊承諾一直有效!”

蘇文沉吟片刻,搖頭道:“此事小僧做不到!”

潘正元一愣,他沉下臉道:“你說什麼?

你以為你這幾個月收集藥物,削減一些五術毒性就能修法成功?

那是做夢,自尋死路!”

蘇文淡定地道:“我單純以藥物削減五術毒性自然不夠,但我有師門密法。

以五世同堂之魂煉入五鬼之中,憑藉其天生血緣關係抑制其互相敵對的關係,其時便能取得一線生機。”

格魯法王“當年”一直獵殺五世同堂,就是因為這是大昭寺那唯一修成五臟廟的高僧大德留下的密法。

潘正元想了想,冷笑道:“機會渺茫,血緣或能壓過本性,但註定很短暫,本性終究會佔上風。

你不可能在這短暫時間將五術打散,凝鍊成法。

那仍然是死路一條!”

蘇文大笑:“可是總比魯莽去殺神公也殺不了的仇人希望更大。”

潘正元臉色頓時難看了。

蘇文又道:“神公是個小心的人,觀察了我那麼久,想來也是有意用我,又何必騙我送死?”

潘正元冷哼一聲,他道:“你若投奔林清海,以你草原人的身份,西域高僧的傳承,林清海定然會毫無防備地接納,到時只要我引開他那守護之人。

你趁其不備殺之。

這機率比你自己胡亂修煉大得多。”

蘇文搖頭:“殺林清海就算成功,我又如何在將級和眾多校級追殺中保得性命?

而且修行之事,神公雖言助我,但也殊無把握,幫助有多大也難說,終究得靠我自己來闖關。

兩難相加,早就超越了我這渺茫之機。”

潘正元大怒:“你若不去,我現在就殺了你!”

無形的神力立時籠罩在蘇文身上。神力浩瀚無邊,將他鎮得一動也不能動。

蘇文灑脫地道:“神公請!”

對於像格魯法王這樣的校級巔峰,他就不信潘正元真的捨得殺了。

潘正元臉色變幻片刻,目光更加陰沉,他冷聲道:“你到底如何才肯去殺人?”

蘇文定定地看著他,總感覺此時的他不大正常。

想了想,道:“想來神公也知道我一直以來被異化失控所困擾,這數月修行一直吃藥不停,消耗甚大。

如果神公想讓我配合,那麼至少能幫我將這食煞之毒異化之危消除掉。”

潘正元嘿嘿一笑,道:“尚未為我做事,便要求報酬,天底下有這般好事嗎?”

他輕哼一聲,自顧自化煞而去,只留下一句:“你總會來求我的!”

咿呀一聲,禪房窗門驟開驟合。

蘇文輕笑。

那就看誰更有耐心。

話說幾個月之後太平道就要舉事了,如果有我幫助會不會更順利?

蘇文覺得潘正元應該比自己更急。

只要他肯幫自己化解五術煞毒,自己就有了聚集五臟五鬼合成陣圖的機會。

到時便解決了異化失控之危,可以用心化術為法。

反正我是待價而沽!

蘇文拿了個木牌掛在禪房門前:“持戒閉關中,勿擾!”

以他擁有的千羽道人的知識儲備以及自己半步將級的眼光,高屋建瓴,只要找準了思路,推演便不成問題。

安心修行,無人打擾又過了半個月。

等他出關時,肥頭大耳的敖白嘆息道:“這半個月來找法王的人都踏破了我淨慧寺的門檻。

我說你到底是真的為了持戒還是懶得招待客人,所以才有意閉關?”

蘇文笑道:“都有!”

敖白無奈了:“好,就一直讓我這個住持做壞人,不知得罪多少貴客!”

兩人在寺廟後院走了片刻,談禪論道。

敖白突然道:“我師弟腦子不好,總愛做些令人不解的白日夢,法王若聽了,只當其食煞食痴了,不要當真的好。”

這話說得……有理!

蘇文笑了笑,道:“法戒大師一顆赤子之心,貧僧甚是敬佩的。”

敖白點點頭,似乎只是純粹吐一下師弟的槽,輕飄飄便將話題轉開。

蘇文有點好奇地問:“你們師兄弟有五個,為何這大半年我卻就只見三個?”

敖白笑道:“我們三師兄一直在英夷國考察。至於四師姐,她是伍家之人,少有爭鬥心,也不喜踏足和尚廟。”

蘇文眨眨眼,問:“住持俗家時是姓潘,還是姓伍?”

敖白呵呵一笑:“貧僧以前是潘家旁支。”

原來如此。

潘正元座下五弟子其實成分很純粹,無論男女,俗家還是出家,都是潘伍兩家的人。

這是妥妥貼貼的家族企業啊!

其他人投靠估計難入潘正元正眼,只有利用而已!

蘇文暗暗指了指自己:沒錯,說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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