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門藏書樓

此地藏書數以十萬計,要一本本看完怕得數十年時間。

藏書樓依山而建,每一層以一條條迴廊連線,上掛燈籠。若是全部點燈,能照亮整座群星山,璀璨奪目,堪稱奇蹟。只可惜這個奇蹟只有群星門之人獨賞,天下人知之甚少。

鄭飛揚走入藏書樓。此時天已黑,他身穿道童服飾,一手提著食盒在曲折的樓層間穿梭。

就在樓層各個角落裡,一個個的道人掌青燈夜觀道書。這裡臥虎藏龍,隨便拉出一個都是青紋黃紋的高人。

對於鄭飛揚這種才剛剛灰紋的小道童,所有人都是不可招惹的存在,所以他很小心地走著。

走過奇功絕藝樓,越過異聞傳奇樓,再穿過錦繡河山樓,最後到的是丹心汗青樓。

丹心汗青樓收集的是各朝歷代的史書,地方史志。這裡偏僻少人,不說奇功絕藝樓,就算收藏詩歌散文的風花雪月樓都比這裡的人多。

畢竟背多幾首詩歌也能裝一下風流才子,讀史連顯擺的機會都沒有。

鄭飛揚只看見一盞青燈點著,在漆黑而空曠的樓裡,像夜空的星星。

走到近處,便見一桌上坐著一中年道人,豆大的燈火之下專注地閱讀著古書。

那道人長鬚飄飄,氣質純淨如水。

“蘇道長,我給你帶晚餐來了!”鄭飛揚腳步輕快地走入火光之中。

他覺得自己好像從煩擾喧囂的塵世走入仙境,整個心瞬間沉靜下來,連思維都澄澈了許多。

“有紅燒肉,脆花生,香菇燉雞,還有山下天下宮的玉糧燒。”

蘇文抬頭,見這個道童一臉討好的樣子,不由笑道:“又有修煉難題?”

鄭飛揚搖搖頭,道:“要過年了,小的孝敬一下您老人家。”

他坐下來,又忍不住道:“我最近修煉梯雲縱,總覺得飄飄欲仙,有點控制不住體內的內氣,也不知什麼原因。”

鄭飛揚現在負責丹心汗青樓的打掃工作,最近兩個月突然發覺樓裡多了這麼一個道人,天天讀史像山下的儒生似的。

鄭飛揚對道人十分好奇,想著法子攀談,一來二去兩人便熟悉了。

交談之中,他發覺這位蘇道人當真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會,尤其是奇香功法的修煉,蘇道人都不用內氣探查,只一眼就能看出自己體內內氣執行的癥結所在。

蘇文看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偷學了天罡正法?

此法是張家嫡傳功法,號稱奪天地之造化,取日月之精華,乃當世最頂尖的奇功絕藝,論巧妙之處遠在上洛派的山河觀之上。

可惜此法不好修,必須配用上好的奇香,如果奇香有一絲雜質,對修煉之人的身體損傷都會極大。

這套功法作為頂尖世家培養自己的傳承人是非常合適的,你一個破落戶也敢修這玩意?”

鄭飛揚面色大變,他偷學天罡正法這大隱秘沒想到被蘇文一眼看出來了。

他面紅面白,好一會才道:“我只是練著玩玩……”

群星門張家嫡傳功法怎麼可能供外人練著玩,鄭飛揚也知道自己這種說法瞞不過人,只能沮喪地道:“我就是偷聽了一點,想獨自練一把。”

蘇文淡然道:“你天賦很好,人也聰明,在同輩當中應該是排得上前列的。認真將門中教的東西修好了,把根基打紮實,自有出頭之日,何必貪別人家的東西?”

鄭飛揚卻不同意:“有些東西一步慢,步步慢。群星門雖然是一個門派,但代代都是張家的人做掌教,如今群星門幾乎與張家等同,一說到群星門就是張掌教。

他們有絕世的功法有頂級的奇香,同齡的張家人比我們早走了不知多少步,我們這些外姓人只有拼命追趕才有可能追得上他們。”

“所以就想著去偷別人的功法?”蘇文搖頭道:“一門能稱做絕世的功法又怎麼可能靠偷聽幾句就能修煉得成功,許多訣竅比如運氣的火候,配用的藥物,甚至連煉化奇香的時辰都極有講究。

你聽那麼一兩句胡亂修行,九成九得練岔氣,而且你確定你聽到的絕世功法,是因為你運氣好恰好聽到,還是別人有意讓你聽到?”

鄭飛揚臉色大變。他本是極聰明的人,頓時明白自己中了別人的招。想不到就在群星門內部也有如此陰損的招數。

張家人能獨佔群星門數百年,怕早已經編織了密密麻麻的網,將能夠與張家天才爭鋒的人無聲無息刷下去。

他低頭想了想,心寒不已,突然道:“蘇道長,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蘇文直接打斷他。

他不願與這個世界的人牽扯太多,除了收了原主弟子明惡的妹妹之外,再不想收徒。

鄭飛揚嘟嘟嘴,道:“你都沒聽清楚我想說什麼,你會後悔的!

我可是群星門有史以來最聰明最有前途的人,群星門的掌教之位在八百年之後,將再歸於師徒一脈,而不是父死子繼的張家皇朝!”

這種話也敢說出口,我看你將來很難長到成人!

蘇文微笑著開啟食盒,慢條斯理地吃東西,他剛剛說的幾句話足以抵這一餐有餘。

鄭飛揚才傲氣沒多久,又垮下臉,道:“蘇道爺,您行行好,看在您我的緣分上,指點指點一下……”

蘇文直接道:“你真想學點東西,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不過……”

“但有吩咐,小的願意赴湯蹈火!”鄭飛揚迅速道。他精神一振,知道蘇文是有本事的,估計甚至比自己那個藍紋的師父強。

可能是黃紋高手!

鄭飛揚有點興奮。在他看來能得到黃紋高手指點已經比一般弟子多跑了許多步。

雖然他嘴裡嚷著要和張家天才比肩,但是眼界也就是群星門一個低層弟子,連內門都進不去。

蘇文突然想到一個很有意思的主意,微笑,決定給他一個機會道:“奇功絕藝樓有一個老頭,你去給我要來一份東西。”

“要這東西有個訣竅……”

你不會坑我吧?

鄭飛揚聽完蘇文所說,忍不住嘀咕。

找到三樓一個老頭,打他一個耳光,將他肩膀用力按一按,然後拿走他的東西?

誰敢?

這明顯就是要命的活!能進奇功絕藝樓的修為至少得青紋以上,三樓怕是黃紋的老前輩,這個境界在任何門派都是長老級。

不過他見蘇文吃了幾口飯菜便看書,再也不理會自己。

他知道這是一個考驗,如果自己不做,那就失去了受蘇文指點的機會了。

做,還是不做?

鄭飛揚想了半晌,咬咬牙心道:我連張家嫡傳功法都敢偷學,還怕扇一個老頭耳光?而且……

這明顯就是蘇道人和友人的一個玩笑!!!

他眼睛一亮,試探道:“蘇道長,小的修為低微,怕打不到老前輩吧!”

蘇文笑了笑道:“你按我的做,一分不差一分不少,定然做得了的。我絕不會交給你做不了的任務。

這事端看你夠不夠膽!”

鄭飛揚眼睛骨碌碌轉一圈,又問蘇文:“蘇道長,請問您現在什麼境界?”

蘇文對著天指了指,一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模樣。

你還敢與天比高,這尾巴翹得!

鄭飛揚嘴角一揚,他立即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扭頭就走:“蘇道長,您那老朋友我扇定了,不過到時你可要護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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