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雷打了個激靈,如飲美酒。只有到了他這個層次才能從道童的出手之中領略到其中的奧妙,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更加震撼不已。

不過其他宗師並沒有他這麼大的感慨,有點手忙腳亂。

他們沒有預料到尚知信能抵禦自己五人的神意,自身位置與尚知信隔了兩層樓。對於宗師而言,兩層樓的距離就是天涯海角,只要把握好,足以輕鬆脫身。

尚知信潛伏在本門三年,偷看了無數本門功法,如果讓他安然離去,對群星門的聲譽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

群星門的五位宗師同時色變。

尚知通道場一起,氣勢瞬間飆升。宗師級別的龐大到不可思議的氣勢迅速擴散到整個奇功絕藝樓,令滿樓正在鑽研苦修的道人都大驚失色。

沒想到在天下最安全的最寧和的群星門之內竟然會出現敵人,群星門的道人們一個個提起神意,卻被宗師級的氣勢輕易壓倒。

難道是玄天魔神韓柏對我們出手了?

所有人驚疑不定。

尚知信則滿臉喜色,雖然不明白鄭飛揚為何扇他耳光,但是著實救了他一命,不禁得十分感激,所以道場及氣勢都有意避開道童,對其網開一面。此時更是長臂一伸,想將他抓在手裡,待逃出去之後再問其來意。

然而鄭飛揚似乎預料到他的動作,又再在尚知信剛聳起的肩膀上一按。

尚知信的雲夢道場之中煙霧雲牽夢縈,將他的身形映襯得捉摸不定,如神龍見首不見尾,此時五位宗師再想將他壓制,幾乎不再可能。

但是鄭飛揚這一按卻似乎按在了他道場的破綻之上,明明還是強大無比,明明還在力抗五道宗師級神意的雲夢道場卻在道童的一按之下不由一頓。

就像一個迴圈往復的機器被按了停頓開關,尚知信的道場再次被拿捏住,只是這一次拿捏他的由五位宗師改為了一個只有灰紋境界的普通小道童。

尚知信臉上剛起的喜色迅速化作驚駭。

難道這位道童實際上是個絕世高手?

要知道除了紫紋大宗師,不可能有人可以在一瞬間將尚知信這樣縱橫四海經驗老到的宗師拿捏住。

如果不是道童外表只是十三四歲,尚知信甚至以為眼前這位就是群星門掌教張絕劍。

鄭飛揚按住了尚知信,便按蘇文的吩咐靈活地探入尚知信懷中,摸索出一截手臂粗的巴掌長的紅色蠟燭。

不知為何尚知信會在懷裡藏著一截普通的紅蠟燭,也不知蘇文為何要這一截蠟燭。鄭飛揚非常誠懇地道:“對不起哈,我真不是故意打您的,只是受蘇道長吩咐,您有什麼仇怨請找蘇道長。

您們是高手,互相過過招,損點面子非常正常,請不要找小的出氣!

真的抱歉了,過後我肯定買一箱蠟燭還給您,還要給你磕上十個八個響頭,誠心地向您道歉。”

他一邊絮絮叨叨一邊拿了蠟燭,非常歉意地看了尚知信一眼,小跑著離開了。

自始至終他都沒察覺尚知信身上籠罩的強大無比的道場,更沒發現尚知信在與自己門中五位宗師在交鋒。

他不過是一個修為堪堪到達灰紋的道童而已,感知幾乎與普通人差不了太多。

尚知信此刻目眥盡裂,他珍而重之地隨身攜帶的自然是重寶。此寶被奪了,幾乎等同於葬送了他紫紋大宗師的夢想,這一點是尚知信絕對無法容忍的。

所以鄭飛揚的手鬆開之後,尚知信的雲夢道場就要爆發了,那一波又一波的內氣如天崩地裂一般翻湧而出,充滿靈性的仙靈一個個現身,誓要將那可惡的道童粉身碎骨。

然而就是這麼耽擱的一瞬,樓上五位宗師已經悍然催發自己的道場,破開樓板,轟然直下,以無鑄的威勢壓向尚知信。

轟!

道場對轟,毫無花架地對了一招。

勁風四起,將周圍的珍貴無比的奇功秘籍四處拋飛。

還是五位宗師有意收斂的威力,否則這一擊很可能摧毀許多秘本,對奇功絕藝樓將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饒是如此,尚知信也似受了雷擊,一口鮮血在喉嚨翻湧,難受不已。

“就算是尚某不對,群星門也不該如此霸道,奪我寶物,毀我機緣!”

尚知信給氣得渾身發抖,他以為是群星門為了侮辱自己才遣來這道童,否則雙方配合絕不可能如此默契。

他腰一躬,破開身後書架,藉助五位宗師對奇功絕藝秘籍的心疼躥到其他地方。

奇功絕藝樓每層都有三百多平,遍佈一排排的書架。此刻原有十幾人稀稀落落地在各處獨自安靜看書,被宗師交手波及,立即雞飛狗走。

他喝道:“白玉蠍精莫二孃,摩雲手杜武康,你們兩人若眼睜睜看我死,你們也絕對會沒命,不如大家和他們拼了,殺出一條生路!”

他的喝聲驚到眾人,尤其是其中的一個坤修和中年道人。

“還有其他賊人潛伏在我們藏書樓?”主管藏書樓的長老陳有蠶臉都綠了。

“殺殺殺!”他大怒,不再顧忌樓裡的秘籍,全力出手。

只一會幾道人影互相糾纏從奇功絕藝樓破牆而出,往其他地方殺去。一聲聲勁力交擊的氣爆聲震動整個群星門。

八個宗師大戰的精彩自然不言而喻。

所有人都想不到群星門還沒被天下第一大魔頭韓柏摧殘,就被三個散修宗師鬧得灰頭土臉。

鄭飛揚拿著蠟燭一路飛奔回丹心汗青樓,他雖然一路聽背後有大戰的轟鳴聲,但是遵從蘇文的吩咐,一路不回頭,安安穩穩地跑到蘇文面前,得意洋洋地道:“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蘇文見他沒心沒肺的模樣,不由搖了搖頭。如果自己是有惡意的,早就將這渾小子坑死了。

傻人有傻福,他既然做到了,便送他一段機緣。

蘇文隨手將鄭飛揚拿回來的蠟燭點了。明明是一件普通的紅燭,但點起來的火卻與眾不同,燃起的那一點金黃的火光極其光亮,瀰漫著一個滲人心脾的芳香。

鄭飛揚嗅著清香,整個人就像嬰兒泡到母親的羊水裡,無比的溫暖無比的舒適。那一身的內氣自行勃發,像春天的小草充滿生機。

他不自覺坐下來,呼吸著奇香,徐徐運功。這一下修行真是順暢無比,那修為像破土而出的竹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節節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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