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青竹居。

“撕拉……”

許太平撕下牆上黃曆的一頁,露出了新的一頁——七月初九,宜待客,忌出遊。

“一晃眼,距離靈月姐姐沉睡,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月了。”

他伸了個懶腰喃喃自語了一句。

“那頭妖虎的傷勢恐怕也痊癒了吧?”

想到那頭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妖虎,許太平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鋒銳了起來。

突破開門境之後,他臉上的稚氣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修士的銳氣,如果不是刻意收斂,即便是舉手投足之間,也能給普通人一種難以言明的壓迫感。

“來了我也不怕它。”

許太平握了握拳,眸光堅毅地看了眼窗外。

雖然只過去了一個月,但這一個月裡,許太平幾乎是不眠不休地在修行。

因為突破了開門境,他已經能夠做到辟穀半個月而對身體不造成任何損傷,並且可以用打坐來代替睡眠。

如此一來,他修行的時間,又多出了一倍。

那些一日最多修行三四個時辰的修士,自然更加沒辦法跟他相提並論。

而在這段刻苦修行的日子裡,許太平差不多已經掌握了靈月仙子所授的冰息術,之前修煉的武技《青牛拳》也有了長足的精進,比如說之前只能打十幾拳的奔牛鑿陣,已經能夠打出完整的一百零八拳,威力非常可觀。

另外,在這期間,他還購買了一部《七殺刀》,用來彌補中距離的攻擊力不足,如今也差不多已經可以掌握了。

再加上有從倀鬼那裡得來的法器飛劍,以及剩下的那枚聚氣丹,如今的許太平面對那妖虎,至少已經有了自保之力。

“砰、砰、砰!……”

正當許太平準備打點水洗漱一下的時候,青竹居的院門忽然被人敲響了。

“青竹居的道友可在院內,我們是青玄宗第五峰弟子,今日有事詢問。”

門外響起了一名少女悅耳的聲音。

“第五峰的弟子?”

許太平心頭一動。

他記得之前那柳青梅的妹妹,以及害死她的陸晨,也都是第五峰的弟子。

“請問,青竹居的道友可在院內?”

這時,那少女又問了一句。

“在……”

“砰!”

許太平此時已經快走到了前院,剛想回應一聲,卻不想院門被人一腳踢開。

青竹居的結界只防妖物不防人。

“一個外門散修,哪用得著跟他那般客氣?”

門被踢開之後,一名身材修長,模樣俊朗的青年,罵罵咧咧地走了進來。

“喲,不是在院子裡嗎?”

在看到院中央站著的許太平之後,青年下巴微抬,一臉傲慢地瞪了許太平一眼。

許太平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那青年。

他並不是被那青年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波動嚇住了,而是認出了青年的那張臉。

沒錯,此人正是害死柳青梅的第五峰弟子,陸晨。

“快說,為何半天不吱聲,莫不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見許太平不說話,那陸晨當即冷笑了一聲,反過來誣陷起了許太平。

“依照青玄宗門規,擅闖他人居所,外門弟子直接逐出山門,內門弟子記過一次,禁足三個月。”

許太平眼神之中對那陸晨的厭惡,一閃而逝,之後神情平靜地與之對視。

“你敢威脅我?你區區一個外門不記名弟子,居然敢威脅我陸晨?”

陸晨嗤笑一聲,眼神中殺意迸射。

“再不從我院中退出,我現在便向上稟報。”

許太平拿出了一道傳訊符。

這是那頓飯之後,烈風堂為了向九叔示好,特意差人送來的。

“你敢!”

那陸晨雖然依舊十分嘴硬,但從他那閃爍不定的眼神之中,能夠看得出來他對青玄宗的門規還是十分忌憚。

許太平之所以不懼這陸晨,有一個原因便是知道青玄宗門規嚴苛,特別是對內門弟子,只要犯錯記過的次數多了,肯定會被逐出五峰。

“陸師哥!”

這時一旁的少女將那陸晨往後拉了拉,然後滿臉歉意地對許太平道:

“這位小道友息怒,陸師哥只是性子急了一些,並無惡意。”

許太平看了眼那臉如寒冰的陸晨,再又看了眼那模樣清麗絕美的少女,默默收起了那道傳訊符。

見許太平神色緩和,那少女臉上頓時多了一絲喜色,馬上繼續道:

“損壞這院門的錢,我會如數賠償,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問小道友。”

“你想問什麼?”

許太平面色平靜地看向那少女。

“我想問問小道友你,這半年內,是否在這附近看見過一名與我有著幾分相似的女子,她比我稍高一些,頭髮也比我長一些……”

少女一邊說著,一邊努力地比劃著,努力描述著她要尋找的那女子的模樣。

“她大概就是長這樣,這位小道友,你是否見過?”

描述完了之後,少女眼神之中滿是焦急之色地看向許太平。

而一旁的陸晨,此時則一言不發,只是目光死死地盯著許太平,似乎比那少女還要更加在意許太平的回答。

“這半年來,我的確遇到過一名女子。”

許太平一邊說著,一邊目光不經意地瞥向少女身旁的陸晨。

只見那陸晨在聽到這話之後,眼神之中隨即露出殺意,手更是直接按在了腰間劍柄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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