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面樓,第八層。

“轟!……”

開了重瞳之後,刀奴的氣血與真元,像是那破堤洪流一般再不受束縛,自他氣府與各處竅穴經脈之中洶湧而出,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而這份氣血與真元之力,也在刀奴揮刀之時紛紛化作刀焰。

最後,那洶湧炙熱的刀焰,匯聚成了一道幾十丈長的刀影,隨著那刀奴手中長刀,一同朝許太平劈斬了過去。

被刀奴刀勢壓住的許太平,根本無法躲閃,只能硬接。

於是就在刀奴長刀劈落的一瞬,只聽到“知”的一聲,片片薄如蟬翼一般的刀影,紛紛攜著山魄之力,一刀接著一刀的迎向了刀奴劈來的那一刀。

斬魔刀,亂蟬式。

“砰砰砰!”

巨大的碰撞聲中,在亂蟬式的數百道刀影攔截之下,刀奴開了重瞳之後施展出的這一刀,總算是被許太平阻擋了下來。

“轟!……”

不過刀奴的刀勢,僅僅只是停滯了不到半息,便再一次暴漲開來。

“唰!”

刀勢暴漲之下,刀奴手中的長刀,一下子破開了許太平的刀勢,一刀劈斬在了許太平的護體罡氣之上。

“嗖!”

但就在刀奴手中長刀,觸碰到許太平護體罡氣的瞬間,許太平的玄元分身好似鬼魅一般地出現在了刀奴的頭頂,一刀攜著山魄刀域的山魄之力,重重劈斬在了刀奴的身上。

“砰!”

玄元分身長刀,最終劈斬在刀奴護體刀焰之上。

雖未破開刀奴的護體刀焰,但長刀之中沉重的山魄之力,卻是砸得刀奴身子筆直落地。

“咚!——”

巨震聲中,刀奴那枯瘦的身體,砸得八樓地面整個開裂。

要不是這八面樓有玄荒塔禁制護著,這一砸之下,可能整棟樓都要被砸穿。

靈鏡前不少修士。

特別是一些不知道許太平刀域之力已經提升到了第三重的修士。

直到看到這一幕,才終於意識到,許太平那看似輕描淡寫的每一刀,究竟有多可怕。

……

“刀域第三重,外加修煉到極境的絕品刀法和天階術法,這真的是一名出自三流宗門,修為不過煉神境的小修士?”

在看到靈鏡中的許太平,剛剛再次一劍敗退刀奴後,瓊華劍仙忽然眼神複雜道。

“這種人,每隔個幾千年,終究是會出現一兩個的。”

同樣死死盯著面前靈鏡的老武神朱槐,表情凝重,眸光灼灼地說道。

不過馬上,他又一臉惋惜地搖了搖頭道:

“但很可惜,這許太平當初為了青玄宗,接下了九幽的碎骨咒,今後就算能夠修復,在突破化境之後,極有可能也將泯然眾人。”

雖然許太平並非幽雲天修士,但在目光看得十分長遠的朱槐看來,上清界少了這麼一位武道天賦絕頂,且修行天賦不俗的年輕修士,對於即將到老的那場天魔之爭,將是極大的損失。

聽到這話,一旁的楚王,這時眼神之中也閃過一絲遺憾神色。

在天魔之爭中,幽雲天的武將向來都是主力,作為一國之主的他,自然十分清楚有著許太平這種潛力的修士,在戰場之上的作用有多大。

所以即便對許太平有所偏見,站在大局上考慮的他,同樣也還是十分惋惜。

“轟!……”

就在三人說話間,靈鏡之中忽然再次傳來一陣劇烈的氣爆聲。

抬眼一看,只見原本重重砸落在地的刀奴,周身刀焰忽然擴散開來,再次席捲整個八面樓八樓。

“砰!”

直到遇上許太平的刀域,那如浪濤一般的赤色刀焰,這才被阻擋住了漫延之勢。

跟著就只見刀奴拿刀指著許太平,然後用他那對詭異的重瞳看向許太平,神色淡漠道:

“太過依賴刀域之力,可不是什麼好事。”

說完這話,就只聽又是“轟”的一聲巨響,樓內的赤色刀焰,一瞬間化作了血色“霧氣”形狀,血芒茫茫的一片,充斥了半面八面樓。

見到這一幕,瓊華劍仙頓時眉頭一挑,當即伸手操控靈鏡的畫面放大。

在一連將靈鏡內的畫面放大數倍之後,靈鏡前三人的眼眸之中,齊齊顯現駭然神色。

只見那靈鏡內的畫面放大數倍後,三人可以清晰地看見,充斥半面八面樓的“霧氣”,其實是一道道由赤色刀焰凝聚而成刀影。

只不過這些刀影太過細小,小到不將其放大來看,就是一團血霧。

“這刀奴對於刀氣的操控,只怕已經到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地步,難怪他就算只用最普通的招式,也還是無人能夠勝過他。”

瓊華劍仙有些失態地驚撥出聲。

一旁的朱槐與楚王,則是駭然失語。

如果說劍氣通玄也有極境,那這刀奴便已經將劍氣通玄之力,修煉到了極境中的極境。

“轟!……”

就在此時,只見那刀奴將手中長刀豎起,手腕輕輕一抖,然後便見到那由一道道細小刀影匯聚而成的霧氣,如那潮水一般轟然拍打向許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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