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她出聲提醒時,許太平也已經重新邁開了步子,在皂雕旗天威之力所化金色浪濤防護之下,快步朝皂雕旗走去。

“有皂雕旗護你又如何?我宋天樞,今日就要殺你!”

而那無面樓宋天樞,這時也感應到皂雕旗的天威之力正在飛速減少,當即大喝一聲,再一次伸手猛地在玉鼎上一拍。

其餘五人這時也都默契地催動體內真元,用各自本命法寶對那玉鼎施展出全力一擊。

“轟!”

霎時間,伴隨著一道爆裂聲,洶湧的劍氣再一次如洪流般自玉鼎之中席捲而出,一同朝許太平所在的方位轟然砸落。

“砰!”

巨震聲中,許太平頭頂皂雕旗天威所化的那道屏障,宋天樞玉鼎內劍氣當場撕裂。

“啪!”

但好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許太平一步躍上高臺,伸手用力抓住了皂雕旗的旗杆。

“轟!”

只瞬息間,皂雕旗將大殿內釋放出的天威之力盡數收回,一連幻化成九道金色光圈罩將許太平層層包裹。

幾乎是同時,宋天樞玉鼎之中那股如同洪流般的劍氣,如同瀑布一般朝許太平當頭砸落。

“砰!——”

巨震聲中,皂雕旗天威之力所化的金色光圈在一連破碎了六道之後,終於還是將那宋天樞玉鼎內的劍氣洪流抵擋了下來。

不過此時,因為皂雕旗收回了所有的天威之力,那沒了束縛的宋天樞周身氣息波動立時大漲,鼎內湧出的劍氣頓時不減反增。

“還未結束!”

只聽滿臉興奮的宋天樞大喝一聲,隨後手掌用力在玉鼎上一拍。

“轟!……”

霎時間,玉鼎之中的劍氣洪流,恢復如初。

“砰!”

只呼吸間,許太平周身皂雕旗天威之力所化的金色光圈便又破碎了一道。

“嗖、嗖、嗖!”

與此同時,大殿之中那另外五名強者又一次齊齊出手,紛紛朝宋天樞手中玉鼎祭出最強一擊。

“轟!……”

一時間,自宋天樞玉鼎之中飛出的劍氣洪流,較之先前猛烈了數倍。

“砰!”

只一擊,護在許太平身周的金色光圈便只剩下最後一道。

與之前一樣,面對宋天樞等人這般可怕的一擊,許太平再次擺出了擔天式的拳架,同時準備好了數件法寶來防身。

從玄荒塔歸來後,他身上的法寶數量之巨,近乎與一些小門派相當。

但差不多在他做好準備的同時,蓮瞳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拔旗。”

“拔旗?”

儘管許太平很是詫異,但蓮瞳這話就好似蘊藏著某種魔力一般,令他情不自禁地再次將自己的兩隻手,先後重重抓住那粗大的旗杆。

隨後,就見許太平不顧頭頂如浪濤般洶湧拍下的劍氣,雙手一齊用力,將那粗大的旗杆向上一拔。

叫許太平詫異莫名的是,這杆被深深插入石臺的皂雕旗,居然真的被他從臺上拔起。

“轟!”

在他拔起皂雕旗的瞬間,浩浩蕩蕩的天威之力,以許太平和他手中抱著的皂雕旗為中心,朝四周轟然擴散開來。

“砰!”

巨震聲中,自玉鼎之中飛射而出的洶湧劍氣,被這股浩浩蕩蕩的天威之力一掃而空。

與此同時,那杆原本有十幾丈高的皂雕旗,在許太平手中驟然縮小至一丈。

一瞬間,一股難以言說的剛猛戰意,自皂雕旗的旗杆之中“湧入”許太平掌心,隨後便好似那戰鼓的鼓槌一般,“砰砰砰”地撞擊著許太平的胸膛。

雖然四周沒有出現任何幻象,但這股激昂澎湃的戰意,卻讓許太平有一種置身那百萬人族大軍與妖魔廝殺戰場的錯覺。

“諸位,此子與尋常修士不同,他能駕馭皂雕旗,再不將他除去,吾等恐怕誰也無法活著從這大殿離開!”

望著高臺上正手握皂雕旗發愣的許太平,無面樓宋天樞有些失態地大吼了一聲。

高階修士的直覺告訴他,若再不制住眼前這小修士,他們這些人全都要死在這裡。

跟宋天樞一樣,其餘五人這時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於是只見這六位上清界頂尖強者,像是在與人生死博弈一般,全然不顧真武結界的反噬,齊齊朝高臺之上的許太平使出了各自的最強殺招。

“轟!——”

一瞬間,六人全力出手時的法寶光華,好似一輪大日般將許太平吞沒。

而在此時的許太平眼中,這刺眼的法寶光華,則變化做了那鋪天蓋地的妖魔大軍,正浩浩蕩蕩地朝著他所在的人族軍陣衝鋒而來。

就像是本能一般,許太平將手中那面皂雕旗高高舉起,用一種視死如歸的眼神怒視前方,然後竭力一聲嘶吼:

“殺!——”

就在這“殺”字出口的瞬間,原本空蕩蕩的大殿,一下子變化做了那燃燒著狼煙,一眼望不到頭的戰場。

而許太平的身後,正集結著數百萬人族兵士。

戰甲崩裂,雙眸血紅,視死如歸的他們,追隨著手持皂雕旗許太平的腳步,怒視著前方的妖魔大軍,也像許太平那樣竭力嘶吼出聲——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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