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眾人只看到,在一隻巨大的金色雀籠之中,正站著一名有著一頭銀絲,模樣極美的女人。

在黑布被揭開後,女子的臉隨之一片血紅,眼神之中盡是羞怒神色。

在一片驚詫聲中,袁大掌櫃向眾人介紹道:

“此女已為人婦,但體內有著一絲上古神獸九尾靈狐血脈,能在助我修行難以突破精進之時,助諸位突破瓶頸。”

此言一出,場上又是一片譁然。

袁大掌櫃則是繼續說道:

“至於會不會被各府仙盟追究,諸位客官不用擔心,此女是為救夫君自願賣身,仙盟不會過問。”

在他說完這話時,場上忽然響起了一陣鬨笑聲。

因為他們已經猜出這批貨物背後主人的身份,以及這女子和他夫君的身份。

畢竟那位梁公子,騙得陸不工散盡家資賭上妻兒的事蹟,早已是舊龍城街頭巷尾的談資。

……

“我該死!”

“該死!”

“該死!”

許太平所在的廂房內,陸不工看著臺上被關在籠中的髮妻,聽著面前靈鏡內不停傳來的奚落與譏笑聲,陸不工周身氣息紊亂,全然一副心神即將崩潰的模樣。

當那雀籠出現的一瞬,許太平與陸不工便已經猜出,千樹坊即將拍賣的第二批貨物的貨主,就是那梁城山。

而遺珠樓主在看到這一幕後,什麼也沒說,只是不動聲色地在後方觀察著。

近來各種事務纏身的他,其實一開始還有些不明白這陸不工為何露出這副神態,是在傳音向遺珠樓掌櫃確認後,得知了陸不工賣妻之事。

就在陸不工心神即將崩潰時,許太平轉頭看向陸不工,然後面無表情道:

“你是該死,但不是現在。”

只一句話,便讓陸不工周身紊亂的氣息有了平穩的跡象,眼神也逐漸有了光彩。

許太平看著那陸不工接著道:

“你妻子為了你和聽雲,都能忍辱負重的好好活到現在,你有什麼資格去死?”

這句話,讓那陸不工如遭雷擊,怔怔地站立在原地。

“公子,只要您能救下內人,我陸不工此生甘為牛馬侍奉公子左右。”

陸不工撲通一聲跪倒在許太平跟前。

他很清楚,如今能救下他妻子的,只有許太平。

與此同時,袁掌櫃的聲音再次響起——

“此次拍賣的這顆仙品冰魄石,起價一百萬金精錢,每次加價一萬金精錢,諸位客官可以加價了。”

話音剛落,靈鏡內便不停響起加價之聲。

短短片刻間,那冰魄石的價碼,便已經被出到兩百萬。

雖然說冰魄石的用處遠不及深海魔物的屍體多,但因為仙品冰魄石足夠稀有,所以依舊還是有人願意出高價購買的。

“公子。”

見價碼越來越高,那陸不工一臉懇求地看向許太平。

許太平沒有說話,只是在心中飛快地盤算著什麼。

見許太平沉默,靈月仙子還以為他是陷入了抉擇,於是傳音提醒道:

“太平,這塊冰魄石有問題,你若只為那女子將他拍下,風險會很大。”

許太平傳音回應道:

“靈月姐別擔心,我想到辦法了。”

在靈月仙子詫異的眸光之中,許太平忽然轉頭看向一旁的遺珠樓主道:

“孔掌櫃,若在千樹坊買到假物,千樹坊當真會賠嗎?”

遺珠樓主點了點頭道:“只能你能證明它是假,千樹坊必然會賠,它不會自己砸自己的招牌。”

許太平點了點頭。

隨即,只見他伸手朝面前的靈鏡扔出了一百枚金精錢,然後向臺上袁掌櫃喊話道:

“陸不工,陸先生,出價兩百一十萬金精錢。”

此言一出,會場四周立時響起了一陣譁然之聲。

任誰也沒有想到,今日會在這裡聽到“陸不工”這個名字。

不只是他們,廂房內的陸不工本人,還有那遺珠樓主也都是一臉的詫異。

陸不工很是詫異地向許太平問道:

“公子,您為何要用我的名字,這樣不是暴露了嗎?”

許太平目光緊緊盯著面前的靈鏡,頭也不回地說道: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陸不工先是一愣,繼而臉上露出恍然神色,當即向許太平傳音道:

“公子您是故意激怒那梁城山,好讓他在典賣會結束後,自己送上門來!”

許太平沒有回答。

他一面繼續用靈鏡叫價,一面傳音此刻同樣非常詫異的靈月仙子道:

“靈月姐,幫我向鬼主問問這冰魄石事情,若是他的話,定然能夠知道些什麼。”

一聽這話,靈月仙子驟然驚醒。

鬼主的本源魔種之力是“知命”,只要付出足夠多的力量,他能夠知道這世上過去發生的一切事情。

靈月仙子當即應聲道:

“我這就來幫你問問!”

雖然知道向這鬼主問話一次就要耗費十多萬金精錢,但若真的能夠找出那冰魄石問題所在,別說十萬,便是一百萬也值得花。

畢竟千樹坊早已承諾過,一旦貨物有假,貨物拿走本金奉還不說,他們還會給客人賠償原價一半的金精錢。

……

“陸不工出價兩百六十萬金精錢,還有哪位客官加價嗎?”

“若無人加價,這冰魄石和這位夫人,便是這位陸不工客官的了。”

“噗嗤!……”

典賣會北樓的一間廂房內,梁城山在聽到袁掌櫃的這兩聲喊話後,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梁城山身旁站著的一位麻臉老者,揹著手,很是好奇地看著面前的靈鏡道:

“也不知這陸不工,到底是從哪尋來的這位冤大頭,居然捨得為他出這筆金精錢。”

梁城山百無聊賴地伸了個懶腰道:“是哪位隱世宗門家的子弟吧,有些俠義之心,想為這陸不工打抱不平。”

麻臉老者神色有些謹慎道:

“公子,若真是某位隱世宗門或世家的子弟,我們可能得再小心些。”

梁城山一臉無所謂地站起身來道:

“管他是哪來的,只要到了這枯石海,就得守我們枯石海的規矩。”

說到這裡,他笑看了眼麻臉長老,繼續道:

“枯石海的規矩,就是我們碧遊宮的規矩,就是我舅舅的規矩,就是青瞳邪君的規矩。”

麻臉老者聞言“哈哈”一笑,隨後也點了點頭道:

“公子說的是,管他是不是隱世宗門世家子弟,在枯石海,我們碧遊宮說了算。”

梁城山這時忽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後嘴角勾起,臉上露出狡黠笑意道:

“柳老,您說我若在他們將那冰魄石和那賤人拍走後,再想辦法讓他們輸個一無所有,這陸不工一家該有多絕望啊。”

“那世家子弟也是,明明行的是善舉,結果卻沒等來善報。”

“他應當也會瘋的吧?”

說到這裡時,臉上滿是癲狂神色的梁城山,忽然從懷中取出一塊猩紅的令牌。

隨後,梁城山看著那令牌繼續道:

“等吸飽了他二人身上的絕望、痛苦、無助等種種惡念,我這敕神令也該升階了,說不定這才連驚天境的修真者也能召出。”

一旁的麻臉老者眸光一亮,笑容扭曲地連連讚歎道:

“公子,大才!”

就在說話間,典賣會的鐘聲“當”的一聲響起。

隨後,只聽那袁大掌櫃朗聲道:

“陸先生,出價三百二十萬金精錢,若九聲鐘鳴過後無人加價,這批貨物便是陸先生的了。”

聽到這話,那梁城山“嘿嘿”一笑,目光朝許太平他們所在的廂房看去道:

“陸不工,你先高興一會,很快本公子便會讓你再嘗一次那人財兩空的滋味。”

……

“當!……”

許太平等人所在的廂房內,隨著第二道鐘鳴之聲響起,廂房內眾人臉上的神色都變得異常嚴肅。

陸不工自然是因為籠中的髮妻。

而許太平,則是在等待鬼主,也即是那陽陵魔帝的答覆。

“當!”

“許太平。”

差不多是在第三道鐘鳴之聲響起的同時,陽陵魔帝的聲音傳入了許太平的腦海——

“楚靈月的直覺沒錯,臺上那塊冰魄石的確有問題。”

“或者說,如今的天外秘境中的冰魄石,都有問題。”

強壓下心頭的興奮後,許太平傳音向那陽陵魔帝詢問道:

“什麼問題?”

陽陵魔帝回答道:

“第三魔淵一位魔皇被你們人族修士斬殺在天外秘境後,其魔種被打碎時,汙染了所有天外秘境之中的冰魄石。”

“於是你們人族的那幾位強者,毀去了天外所有冰魄石。”

“但即便如此,仍有少部分遺落在了天外秘境之中。”

“只是隨著那幾位人族強大修士的隕落,這個秘密,逐漸無人知曉。”

許太平聞言心頭駭然。

他沒想到這天外秘境之中的冰魄石,居然還有這麼一段過往。

不過,他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得知道如何證實此事。

於是他馬上又向陽陵魔帝傳音道:

“有沒有辦法用這冰魄石證明此事?”

能證明這冰魄石被魔皇魔種所汙,就能向千樹坊提出賠償。

畢竟假冒冰魄石只謀財,被魔種所汙冰魄石可是會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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