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此刻那道虛影內顯現的畫面,正是她師妹趙玲瓏躺在病床上的情形。

而在病床外,還站著掌門趙謙,師兄獨孤青霄等一眾七峰師姐師妹。

蘇蟬的虛影,這時也饒有興致地看著那道虛影,頭也不回地對許太平道:

“是不是很奇怪,為何我能夠看到你師姐房間內的情形?”

就在蘇蟬說這話時,就見那虛影內的畫面忽然移動了起來,似乎有人正拿著監視房間的月影石從房間內離開。

在經過一段昏暗的走道後,虛影內的畫面忽然明亮了起來,拿著月影石的那人似乎又走進了一間房間。

在走進房間後,虛影中的畫面終於停止了晃動,定格在了房間內的一張餐桌前。

隨後,在許太平錯愕的目光之中,一道他極為熟悉的身影,走到桌邊坐下,並翹著腿,透過虛影看向屋內的眾人。

許太平,有些難以置通道:

“姜芷大師姐?!”

沒錯,此刻另一道虛影中的那道人影,正是許太平在青玄宗七峰的大師姐姜芷。

虛影中的姜芷似乎也聽到了許太平的聲音,當即開口詢問道:

“蘇蟬,還有別人在身邊?”

姜芷那邊似乎看不到這邊的畫面。

蘇蟬淡淡一笑回答道:

“莫老,我在與一位故人敘舊。”

聽到這話,許太平頓時面色一寒,眼神之中殺意迸射。

因為他已經從蘇蟬的話裡聽出,那虛影畫面中的姜芷,已經不是他原本的大師姐姜芷。

而那莫老則有些不耐煩道:

“蘇蟬,你到底要我等到何時?再不對青玄宗對手,可就沒什麼機會了。”

蘇蟬淡淡一笑道:

“快了莫老,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不會讓您老等太久的。”

說完這話,他“啪嗒”一聲又打了個響指,讓那虛影消散開來,而後才又將目光看向許太平。

面對蘇蟬投來的目光,許太平寒聲問道:

“我大師姐,可還活著?”

蘇蟬認真想了想,然後若有所思道:

“應當還算活著吧?”

感受到許太平身上那愈發濃烈的殺意後,他馬上又補充道:

“畢竟被折枝之後,神魂並不會消失,而是被封印在了饕餮之中。”

“只要饕餮不被毀掉,理應還算活著。”

許太平聞言,蹙眉道:

“你用折枝之力,將我大師姐的神魂,與魔物的神魂對調了?”

蘇蟬點頭道:“沒錯。”

蘇蟬繼續道:

“雖然我沒有你身旁那位前輩的未卜先知之力,但當日枯石海一別之後,我的直覺便告訴我,你和青玄宗極可能是我這場謀劃,最大的變數。”

“所以我前前後後,花了快四五十年的時間,終於引得你那位大師姐姜芷入局,以折枝之力,盜取了她的身份,將莫老悄無聲息地安插在了青玄宗之中。”

聽到說姜芷大師姐尚還活著,許太平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旋即,他神色極為嚴肅地看向蘇蟬道:

“所以,你想用我大師姐,來當做我們此次交易的籌碼?”

蘇蟬搖頭道:

“不,我是想用你們整個青玄宗六峰弟子,來做此次交易的籌碼。”

在許太平困惑的目光中,蘇蟬解釋道:

“莫老並非普通魔物,她身上不但有著天禍魔種,而且還覺醒了一道你們稱之為‘池魚之禍’的本源魔種之力。”

“這道魔種之力,最為獨特之處在於,只要它殺死中了這道魔種之力的其中一人。”

“其餘種了此道魔種之力之人,也會跟著暴斃,誰也救不了。”

“算算時日,她這道魔種之力,至少感染你青玄宗七峰弟子是沒什麼問題的。”

此言一出,不止是許太平,就連一旁的靈月仙子,眼神之中也露出了一抹驚詫之色。

許太平當即傳音向靈月仙子詢問道:

“靈月姐,九淵真有這道魔種之力?”

靈月仙子心中嘆了口氣道:

“的確有,我年輕時便曾見一名魔修施展過,而那魔修就姓莫。”

聽到這話,許太平當即心頭一沉。

在他看來,連靈月仙子都這麼說,那應當是八九不離十了。

見兩人沉默,蘇蟬當即目光直視許太平,淡笑道:

“所以小師弟,師兄我用這份籌碼,與你做兩樁交易,夠嗎?”

許太平在沉默良久後,終於抬起頭來,目光迎著蘇蟬看去道:

“你想做什麼交易?”

蘇蟬聞言,指了指許太平腰間的白葫蘆,語氣十分平靜地說道:

“將你葫蘆中那兩顆魔種交還給我,我可以讓莫老,解除施加在你青玄宗弟子身上的魔種之力。”

許太平瞪了那蘇蟬一眼,問道:

“那我師姐姜芷呢?”

蘇蟬語氣十分平靜道:

“想救你師姐姜芷,那是另一筆交易。”

許太平道:

“你說。”

蘇蟬說道:

“十日後,是九府劍魁會,第一輪問劍試的最後一場,到時候你得上場問劍。”

許太平皺眉問道:

“為何?”

蘇蟬笑道:

“因為這場問劍中的所有修士,都種了我的折枝之力,你得一人問劍他們全部。”

說到這裡時,蘇蟬停頓了一下,然後眯眼一笑道:

“我想看你,死在那問劍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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