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檸安醒過來的時候,頭還有些疼,茫然的看著潔白天花板,過了好幾秒鐘,視線才微微聚焦。

一幀幀畫面跟卡殼似的電影在腦海中播放,最終在從宿舍樓出來後斷片了。

她嘶了一聲,感慨自己的運氣,打量著周圍。

坐起身來,突然察覺到什麼,看著身上的黑色西裝,愣住。

西裝明顯是男士的,隨著紀檸安起身的動作滑落到腿上,冷硬麵料緊貼著肌膚,許是披了一整夜的緣故,還帶著溫熱的體溫。

她摸了一下,無論是材質還是做工,都很昂貴。

若有若無的木質香殘留在西裝上,像是站在雪山之巔呼吸著清冽的高山空氣,一瞬間教人清醒。

尾調給人若即若離的溫柔,更多是遙遠的距離感。

總之是越聞越顯貴。

西裝的主人大概不是京大的學生。

好心人!

還是個好聞的好心人!!

“小姑娘,醒的挺早啊,才五點。”校醫起來喝水,熱心的打了個招呼。

女生茶色眼眸看著他,眨了眨,小臉蒼白。

“我姓王。”

“王醫生,謝謝你。”紀檸安聲音有些沙啞,有些遲疑,“西裝是您……”

“不是我。”校醫撲哧一聲笑了,“是時教授的。”

“時教授?”紀檸安茫然問。

“時景年啊,你們美院的教授,沒見過他?沒事,等開課之後有的是機會。”校醫說,“昨晚就是他送你過來的,西裝你去美院找他還吧,當面道聲謝。”

時景年。

紀檸安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了,素未謀面,多次聽聞。

她昨晚隱隱約約感覺有人抱著她,但是——那不是她爸嗎?!

紀檸安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困惑,想不明白,將西裝小心疊好,打算洗乾淨後還給那位時教授:“醫藥費。”

“他也給你付了。”王大夫樂呵呵的,“時教授熱心吧?”

紀檸安受寵若驚,自動腦補出一位性情溫和親人的長輩,頓時更感動了。

誰說時教授冷冰冰的,明明人超好!

“王醫生。”她陡然想到了什麼,如臨大敵,連聲音都緊張起來,“不會留疤吧?”

“不會!”校醫道,“知道你們小姑娘愛美,肯定不會留疤,放心吧。”

紀檸安頓時鬆了一口氣,眉開眼笑:“謝謝你。”

鄭綺菱聽到紀檸安醒來的訊息,親自跑了一趟醫務室,來找她。

“導員。”小姑娘聲音軟軟糯糯的,眸子卻冷靜,才十九歲。

鄭綺菱微微一笑:“坐吧,身體怎麼樣了。”

“好一點。”

“這件事是胡媛媛的錯,她那邊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你是怎麼想的?”

鄭綺菱處理這件事很老練,輕聲細語的安撫她,引導著小姑娘按自己的路線走,最後希望她們可以和解,把事情最小化,畢竟剛開學鬧這麼大,對誰都不好。

“導員的意思,是要和平解決嗎?”紀檸安語氣平淡。

“當然不是,最終還要看你自己的想法,你多想想吧,畢竟大學還有四年。”

鄭綺菱是站在校方的立場上考慮,也挺擔心她的,語氣具有親和力:“檸檸,你是個好孩子,軍訓後的幹部競選,我希望你可以踴躍參加。”

“謝謝導員。”紀檸安說,“學校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鄭綺菱一頓,有些驚訝。

剛入學的小姑娘,算不上成年人,遇到這種事情不哭不鬧冷靜處理,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現在看這樣的意思,是要堅持處分。

“我先回去了。”紀檸安對她道了聲再見。

現在只有早上五點鐘,紀檸安總不能一直在醫務室待著,醒了就打算回寢室,拎著藥和西裝離開,再次道謝。

校醫還挺喜歡這小姑娘的,招手:“常來坐坐啊!”

“……”

大可不必。

“沒事就來坐坐。”王醫生也感覺自己的話有些歧義,連忙改口。

“好的,一定一定。”

#熱情款待

按理來講現在才五點多,操場都靜悄悄的,沒什麼人。

但紀檸安剛走出醫務室,老遠就看到一個女孩子邊走操場邊打電話,神色異常激動,哭的歇斯底里,言辭隱隱約約,聽不真切。

她沒有想撞破別人傷心事的意思,走遠了兩步,誰知那女孩看到她,一個箭步衝過來,氣息不穩,大哭過後的哽咽。

“同、同學……我手機剛關機了,能不能借你、你手機打個電話!”

這位女孩子看起來實在是太狼狽了,哭的滿臉都是眼淚,腫成兩個核桃,沙啞哀求。

“好呀。”紀檸安語氣都軟了幾分,將手機遞給她,也沒留意微信上的訊息,最後一條是昨天晚上的二十三時零二分。

“謝謝!”

女生忙不迭道謝,幾乎語無倫次,手抖著撥打電話號碼,嗓音恐慌又無助:“你說過你會負責的啊……這是我們的孩子,你讓我一個人怎麼辦?!我今年才剛上……”

“當初是你跟我說不會有事,是你啊!!”

“不要這樣好不好……”

紀檸安沉默兩秒,走遠了些,仰頭望著灰濛濛的天空。

養生壺蹲在她的肩上,驚歎到喪失言語系統:“天吶!”

女生不知道和電話對面爆發了什麼爭執,總之最後是沒有談攏,慘白著臉將手機還給紀檸安:“謝謝你。”

“沒關係。”紀檸安將手機接了過來,報以微笑。

女生走了沒兩步,突然蹲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大哭,絕望又無助。

紀檸安去了趟小賣鋪,走到女生身旁,蹲下來,將一大把的牛奶糖放在了她的腳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請你哦,很甜的。”

紀檸安說完,沒等女生回應,就直接離開了。

女生呆呆抬起頭,看著地上色彩斑斕的糖果,一陣晨時的風吹過,糖紙上用碳素筆畫了一個笑臉,憨態可掬,左右搖晃。

她撲哧一笑,笑著笑著,又哭了。

宿舍402。

紀檸安將動作放到最輕,推開門,通常這個點,其他舍友都在休息,沒想到,一開門,沒一個睡的。

她眯了下眸,長睫在眸光投落下不明的陰影。

胡媛媛坐在上鋪,緊緊盯著紀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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