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車座自始至終也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駕駛座上的司機下了車,恭恭敬敬的替紀檸安開啟了車門。

“請——”

“謝謝。”

女生一襲漢服,淡然天青色,明之古典溫婉,烏黑青絲以銀簪挽起,面板細膩宛若上好的羊脂玉,大大方方的上了車,抬眸看去的剎那,彎起唇角。

胡經理的手伸在半空中,沒有抓住紀檸安,臉上猙獰的表情沒有褪去。

付佳迪的臉色也不甚好看,盯著這輛車。

旁人往車中看去,只隱隱約約捕捉到冷情雋永的輪廓。

在微暗的視角中,長腿交疊,腳踝清癯,即使看不清全貌,也極其具有辨識度,氣質斐然,教人望而生畏。

伴隨著少女上了車,司機將車門關上,再看不到半分,神秘矜貴,更讓人念念不忘。

眾目睽睽之下,那輛車駛離了商業街,其他所有豪車都下意識的避讓著。

“那是誰啊……”

“沒想到喬木還是深藏不露的主。”

“拜託,這顏值這背景,還用當博主嗎?”

胡經理眯起眸,臉色有些陰沉,看著那輛車的背影,眼神帶了探究意味。

付佳迪最終還是得償所願的上了胡經理的車,但心情並不好受,她所幻想的,期望擁有的,居然全在一個人身上。

那個喬木到底是什麼人?

這時手機中,有人給她發來一條影片,影片中的人,赫然是付佳迪十分熟悉的身影!

影片很短,大概是拍攝的人沒拿穩手機。

混亂中看到穿著漢服的姑娘似乎和人發生了爭執,正從大媽懷裡爭搶著孩子,很容易讓人想到不好的負面資訊。

好友笑著跟她說:今天坐公交看到的,這姑娘挺美啊,不出道可惜了,就是素質不太好。

付佳迪追問:發生什麼了?

好友答:不太清楚,我剛睡醒,就下車了,順便錄了幾秒,可能是孩子哭聲吵到她了吧,不過我還睡得挺沉的,感謝鬧鈴。

付佳迪看著影片,眸色閃爍,本來她還想著該怎麼解決喬木,沒想到就送來一陣及時雨!

與此同時,黑色流暢的轎車駛離了繁華的商業街。

光怪陸離的光影流淌而過,沒過了男人的眉骨,便顯得側臉稜角分明,在瞬間的幽深浮影中,氣質斐矜。

他側眸問她,聲音清淡:“去哪?”

紀檸安懵了一兩秒,下意識的回答他:“回家。”

在她說完後,時景年報了她家的地址,司機點頭,也不敢問這位紀小姐到底和先生是什麼關係,怎麼還要送她回家。

車內有短暫的安靜,紀檸安和他坐在後車座,中間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空氣中似瀰漫著若有若無的木質香,尾調慵懶溫柔中透出無線的距離感,縈繞著清冷。

不知是車裡噴了香水,還是他身上的味道。

車窗外的畫面一幀幀逝去,如同電影晃過的鏡頭,紀檸安在安靜中悄悄看向一側的年輕男人。

正裝格外偏愛於他,姿態從容斯文,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了膝蓋上,袖口下露出冷白瘦削的腕骨,扣著簡單大方的腕錶。

也許是總拿畫筆的緣故,她看人一般會先看手,對於好看的手,更是沒有抵抗力。

對方並沒有再主動開口。

她抵了抵小虎牙,開口的聲音下意識軟了幾分:“時教授,你怎麼在這呀?”

“順路。”

她有些苦惱,不知道該怎麼跟對方說話,畢竟獨處的機會來之不易,小拇指下意識的纏著髮梢,便主動道,聲音清脆。

“我今天來這是因為LK的線下見面會,剛剛謝謝你幫我解圍。”

時景年側了下眸,直視她,最先看的是她身上的明制漢服,停留了兩秒,眯起眸,嗯了一聲。

他的視線並不讓人覺得冒犯,紀檸安察覺到什麼,茶眸有些亮。

“時教授,你對漢服感興趣?”

“是。”他嗓音不溫不火,清越中帶了三分低沉,承認的直接。

像時景年這樣的人,對傳統文化有深厚興趣,並不是一件教人意外的事情。

紀檸安開心到冒泡,第一次覺得這個線下見面會是那麼的美妙。

兩人就著這個話題聊了幾句,絕大多數是她在說,他會接,但不會主動問,也沒有詢問她怎麼會在這裡。

氣氛倒也平和。

她雙手相扣放在了身前,漢服衣袖垂下來,質地柔軟精緻,襯著十根不沾陽春水的纖長玉指。

聲線是少女音的軟,在放輕三分之後,有種吳儂軟語的味道,像是奶貓撒嬌,在安靜的空間中響起。

“時教授你吃午飯了嗎?”

“還沒。”

“那你要不要上我家呀?”紀檸安問,說出口又覺得這話有些唐突了,改口道。

“我家附近也有餐館,謝謝你今天幫我。”

時景年抬腕看了眼時間,拒絕:“不必了。”

“好的。”紀檸安輕聲應下,睫毛垂下時遮住了眸中的失落,指尖有些不安的把玩著刺繡儒雅的衣袖。

時景年多看她一眼,視線滑過女生顫動的睫毛,難得解釋了一句。

“我要去溫州,一點四十登機。”

“溫州?”紀檸安愣住。

“李老畫展。”除此之外,還有幾名與時家交好的政客,不過涉及家中私事,時景年便沒有多說。

紀檸安也聽說過這個畫展,她挺想去的,但是一來一回,週末就折騰過去,頗有些遺憾。

“這樣啊。”

她沒有多問,畢竟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微妙,他們之間也處於半生不熟的關係。

紀檸安低頭看了眼時間,發現竟然已經一點鐘了,距離登機只剩下不到四十分鐘的時間,她微驚開口。

“時教授,你還是找個道口把我放下來吧,我家還挺遠的,別耽誤了你時間。”

因為自己的事情耽誤時景年,太不應該。

“哪有把人扔到半路上的道理?”

他腔調多了幾分似笑非笑,像是藍芽耳機中迴圈播放著慵懶的爵士樂,低沉迷人,倒是淡化了幾分疏離,讓人感到很有安全感。

紀檸安耳尖微酥,只感覺心頭像是有細小的電流竄過,泛起鉤子般的癢:“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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