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倩心不在焉,還想著張導的事情,該怎麼跟沈清濯說。

袁詩蘭注意到袁倩的心思不在這上面,故意伸腳絆她,其他人都沒有往這邊看,袁倩摔的猝不及防,回過神來。

其他人趕忙扶她,袁倩說沒事,看向袁詩蘭:“你還真是隻會用這些小把戲。”

袁詩蘭溫婉道:“姐姐,你在說什麼?”

袁倩不是會忍著吃虧的性子,直接推了她一把,也不管其他人異樣的眼神:“扯平。”

袁詩蘭委屈,楚楚可憐的看向沈清濯。

結果對方的眼神根本沒往這邊看。

路痴幾乎崩潰,跟江黎安咬耳朵:“我終於體會到隔壁的感覺了!中午吃飯的時候隔壁隊長還跟我哭來著,我他媽現在也想哭!”

求求把濯神還給隔壁。

這份愛太深,她們受不起!

江黎安硬生生累成狗:“他不是人吧。”

沈清濯視線掃了一圈。

愈發的寒。

“左邊第一個,出來。”

江黎安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身體了,四肢機械的舞動,大腦魂遊天外,壓根沒有思考過自己是左邊第一個這個問題,暢想著可樂、炸雞、奶茶、草莓糖……

這真是個美好的世界。

沈清濯就那麼看著她:“左邊第一個,單獨出列!”

其他人瘋狂想要叫江黎安,又不敢有太大動作,只能戳戳她,咬牙小聲:“濯神叫你呢……”

江黎安的美夢破碎,回過神,就對上了少年偶像好整以暇的目光。

“說的就是你。”

“……”

江黎安硬著頭皮,走出一步:“您有指教嗎?”

“單獨跳一遍。”

“啊?”

“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聽、聽懂了。

但江黎安覺得沈清濯真的不是人。

其他人也不敢為江黎安說話,默默遞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心想她們會一定會在江黎安的墳前為她祈禱的!

跟別人一起合跳的安全感和自己一個人被所有人圍觀,是完全不一樣的,簡直是公開處刑,社死現場。

《限定girls》的訓練服是很淡的淺粉色,運動系,江黎安穿的是最小號的訓練服,在她身上仍然顯得寬鬆。

頂著一張素顏的臉,天生濃顏系的長相,不化妝也足夠驚豔,睫毛卷翹,唇色嫣紅,臉型只有巴掌大,是標準的美人臉,只是此刻這張臉上。

左眼寫著空洞,右眼寫著茫然。

腦門上就差沒頂著四個大字——我在哪裡?

她慢吞吞的看了眼沈清濯,心想跳就跳,誰怕誰,反正是他讓她跳的。

她抬起左手,寬大的訓練服隨著動作陷出褶皺,骨架纖細,藏在衣襬下的腰肢盈盈一握,無比認真的跳著舞蹈,沒有半分敷衍在裡面。

“怎麼樣?”大小姐抬起下巴。

全場死寂。

沈清濯注視著她,語氣無比平靜,客觀敘述問題。

“舞蹈不過是和自然運動保持和諧一致的人體運動罷了,為什麼你的肢體不屬於你?”

“……”

江黎安兇巴巴的瞪著他:“你讓我跳的!”

“是。”沈清濯眯眸,“但我沒讓你跳殭屍出山。”

女孩子鬱悶的鼓起臉,氣成河豚,兩邊的腮幫子都是鼓鼓的,讓人想伸手戳一戳,看她嘴裡是不是會吐出泡泡來。

沈清濯看她這副模樣,冷沉微躁的心情沒由來好了很多,低哂:“行了,再來一次,跟著我的指令跳。”

“哦。”

江黎安的問題不是出在記不住動作上,只是她肢體不協調,每個動作做出來,都變了個味道,跟不上節奏,別人過三拍她才過一拍。

就跟機械舞似的。

你讓一個小機器人跳舞,還真是難為她了。

袁倩看著他們,眼神微晃,她剛剛走神,不只是因為張導,還因為想到了上一世的事情。

那時候,沈清濯和江黎安……

“噗嗤。”

其他人的目光好奇集中在江黎安身上,忍不住笑出聲來,臉都憋紅了。

尤其前面跟著一個沈清濯作對比,這效果真讓人笑死。

最前面的人突地冷淡出聲:“你們看什麼?以為自己比她跳的好到哪去?”

這下沒人敢笑了,紛紛低下頭。

“多看一眼,加練一遍。”

沈清濯下達指令,繼續讓江黎安單獨跳,放大了每一個不合格的細節,她在團隊裡就是渾水摸魚,永遠慢半拍,太突兀了,跟著別人跳下去也無濟於事,就得自己用心練。

“數數會嗎?”沈清濯問。

“……會。”

“一二三四五認識嗎?”

“……認識。”

“那你會數拍子嗎?”

江黎安眨眨眼,點頭。

“歸隊。”沈清濯一邊跟她說話,一邊糾正其他人的舞蹈動作,側臉清雋深邃,“跟不上節奏就數拍子跳。”

江黎安重重鬆了口氣,迴歸大家庭,再被沈清濯單拎出來,她就真的要死了。

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

“左邊第一個幹什麼呢?讓你練舞,沒讓你跟個含羞草似的,身體開啟。”

“左邊第一個,拍子錯了。”

“左一,出列!”

沈清濯臉色並不好看,呵出口氣都能結成冰,說話毫不留情面,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那雙眼睛在陽光下也沒有溫度,眉心每次皺起、舒展、再擰著,都牽動著所有練習生膽戰心驚的神經。

那一身寒氣,把小姑娘罵哭的架勢,硬是讓室內的溫度都降低了三度。

沈清濯對舞蹈的高要求高標準,從來沒有因為任何一個人而放低過,江黎安就是不合格。

“我!又!怎!麼!了!”江黎安忍無可忍的問,清汗把訓練服打溼,說話都喘著氣。

“動作不到位,再來。”

過來檢視進度的音樂導師舒靈寒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弱弱道。

“濯神,我們是不是不用這麼嚴?這也只是開始,她們以後還會進步的,都是不大的小姑娘,你看……有的都被你弄哭了。”

最後一句話,聲音很小,告狀。

代入感太強,好像已經看到了自己被罵的狗血淋頭的樣子。

不!

她已經畢業了!

舒靈寒沾沾自喜。

沈清濯不動聲色的巡視一圈,視線瞥過某人泛紅的眼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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