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安想,沒想到路痴竟然是這種人。

這本書的書名叫做:學術研究的一百種方式。

書皮也很正經,江黎安後來才發現,這他媽是路痴在外面包了層書皮,真正的書名叫做強制**,只能心領神會。

“就昨晚讓你看的那本,男主也是學舞蹈的。”

光線明亮的訓練室中,路痴看著前方冷淡禁慾的身影,慢悠悠說,“可以淺帶一下濯神的臉。”

江黎安沉默兩秒,腦海中突然蹦出來一副畫面,清汗涔涔,啞聲低.喘,修長的手根根淡青色的筋明顯突起,潮溼水珠沿著骨節誘人滴落,按著另一個人的後頸狠狠往下壓。

仰頭的時候喉結會上下滾動著澀.情的弧度。

“江黎安。”

凜冽冰冷的聲音在耳邊砸下,像是三九天料峭的雪,凍到骨子裡,寒意一寸寸纏繞著肌膚,直教人清醒。

江黎安被凍的一個激靈,就連頭皮都有點發麻,從那副無法言喻的畫面中回過神來,就看到了面前那張深邃的臉!

很具有蠱惑性的一張臉,眉眼寫滿了不容褻瀆的倨傲,宛若高山上的雪,令人不敢輕易窺探,偏生還讓人產生了奇異的逆反心理,想在無人的夜窺視著冷淡下的浪蕩。

逆著光,陰影分明。

約莫是有些熱,領口扯開了,鎖骨若隱若現,從喉結滑落的一滴清汗剛好從冷白面板蜿蜒而下,落在鎖骨的凹陷處,深度可以養魚的那種。

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就連薄唇一張一合,都完全和畫面中的人重疊。

昨晚看到的紙質版內容再一次迴盪在耳邊,話糙又野,只是現在這張嘴,說的是她的名字。

救!命!

江黎安生無可戀。

她不乾淨了,她為什麼要想這些?!

她就不該看那本書!!

“濯、濯神。”江黎安都不知道沈清濯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回過神來人已經站在自己面前了,實在沒有勇氣再去看那張臉。

生怕自己聯想到什麼,她想路痴說的話簡直可怕,頭低的快要埋在領口,聲音很小,尾音打顫顫了下。

旁邊的路痴分外的慫,一聲都不敢吱,完全沒有剛剛在江黎安面前眉飛色舞誇誇其談的架勢。

在正主面前談帶入正主的車,路痴覺得自己死一萬次也沒有這個膽子!

“我臉上有毒嗎?”他問。

“沒有。”江黎安誠懇回答。

“那看我一眼,是能弄死你嗎?”

“不能……”也說不定。

“那你把頭低到衣服裡幹什麼?”沈清濯居高臨下的看她,“見不得人?”

現在、現在確實有點見不得人。

準確來講是見不得沈清濯。

江黎安硬著頭皮抬起頭,視線從少年的腿移到他的頸項處,說什麼也不肯往上看:“您有指教嗎?”

“指教談不上。”沈清濯薄唇色澤有些淡,很薄,色澤清冷,吐字低沉,“看你們聊的挺開心的,說給我聽聽?”

“!!!”

說什麼?

跟他說,他這張臉很像某H男主?還是說他喜歡玩哪種花樣??

沒一個能說的!

江黎安婉拒:“不太方便。”

“是嗎?”沈清濯輕呵,慵懶微冷,“真見不得人啊?”

江黎安:“……所以不能說。”

沈清濯扯了下唇,繞過她。

江黎安緊繃的身體鬆懈下來,為自己逃過一劫點了個贊。

他突然冷不丁的問:“你們是不是在說我——”

江黎安一口氣提了上來。

“壞話。”

“……”

拜託!!不興這麼斷句啊!!

“怎麼可能。”知道沈清濯沒聽見全部談話內容,江黎安就安心多了,隨口瞎掰,“我們說您英明神武風流倜儻天賦異稟一夜——”

大概是心裡想了太多次,一不小心,差點順嘴禿嚕出去,好在江黎安及時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狠狠咬住舌頭,才沒讓後面的話圖脫口而出。

自從認識了沈清濯,她算是明白了禍從口出這四個字。

沈清濯等著她下文,見她突然停頓,挑了下眉:“一夜什麼?”

江黎安憋出來一句話:“一夜……成名,您太辛苦了真的,現在還要教我們。”

“是挺辛苦的。”沈清濯不甚在意,“所以,你、還有你,剛剛跳錯了三個拍,那就再加三遍吧。”

“……”

“……”

路痴痛哭流涕:“黎小安,我對不起你!”

江黎安跳的是“機械舞”,全程冷漠臉:“好的我知道了以後再也不要看那種小說我就對你謝天謝地了。”

路痴扭扭捏捏,羞澀道,“這怕是有點難。”

你有毒吧?!

其他人都在休息,只有她們兩個在加練,被注視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社會性死亡。

造孽啊。

“再說話,就出去罰站。”沈清濯靠在椅子上,有點懶洋洋的,口吻不冷不熱。

江黎安閉上了嘴巴。

識時務者為俊傑。

她忍。

她們跳完一遍,又開始第二遍,沈清濯眯著眸,眉心皺了一下,每一個表情都讓人膽戰心驚的。

他突然站起身,剛好桌上有個不知道是誰留下來的戒尺,金屬質感,冰冷而長,他順手拿了起來,掂量了兩下,動作挺散漫的,像是在試力度。

江黎安看著他的動作,臉色笑容牽強。

沈清濯掂量著戒尺的時候,似乎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

他每走一步,江黎安臉上的笑容消失一寸。

最後。

修長身影即將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停在了她身旁。

“沈老師。”江黎安畢恭畢敬的開口。

這幅模樣實在是難得,沈清濯側了下眸,從喉嚨中溢位來一聲低沉磁性的“嗯?”,像是直接從胸腔中發出來的。

很低,裹著清冷質感,算是回應她的話,表情冷漠,看不出多少情緒,眉心皺起的時候尤為嚴苛,骨子裡透著壓迫感。

江黎安一臉視死如歸的盯著他手中那一把鋒利森寒的戒尺,在陽光下折射出有些刺眼的白芒來。

“像是您這麼高風亮節、風度翩翩的人,應該不會體罰學生吧?”

這戒尺要打身上得多疼啊。

這都什麼年代了。

要不要這麼喪心病狂。

沈清濯動作一頓,瞥了她一眼,然後抬起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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