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庭彬膝蓋骨重重磕在地上,好似聽到了斷裂的聲音,剛想要爬起來,就被保鏢踩著背壓在地上,又抓起頭髮,一拳狠力打在臉上!

邵庭彬趴在地上,嘴角滲出血跡,抬手一擦,凌亂不堪。

旁邊是邵向露和柒母驚恐的尖叫聲。

“住手!!”

“別打了!!!”

兩個中年婦女,有心無力,怎麼可能攔得住保鏢,眼睜睜看著邵庭彬在她們眼前被打。

客廳的地板上留下斑斑血跡。

唯獨沙發上的人臉上半分波瀾也沒有,雙目微微闔著,聽著混亂不堪的聲音,耳邊迴盪的卻是那三十一分鐘二十七秒的監控裡,小貓一聲比一聲絕望淒厲的慘叫。

傷痕越發襯著邵庭彬眼眸漆黑,面容可怖,他不屈服,躲避過去,用力還手,死死盯著裴緒硯,沙啞咳嗽。

“裴緒硯,你不要沒完沒了……不過就是一隻貓,值幾個錢,大不了我再賠你一個!”

“右手。”裴緒硯垂眼沉思,雲淡風輕,“它腿斷了,你拿手來換。”

保鏢聞言,硬生生掰折邵庭彬的右手,骨節斷裂的聲音清脆,迴盪在客廳中。

邵庭彬面色痛苦,竟是笑了:“隨你啊,想我道歉,下輩子吧……”是他低估了裴緒硯。

原以為死了就死了,裴緒硯頂多心痛,但那又如何?也不可能因為動物跟他計較,沒想到,這人竟然重情到這種地步。

邵向露在旁邊嚇瘋了,撲上前,跪在裴緒硯面前,哭喊道。

“怎麼又打起來了,不是和好了嗎?我求你,我求求你,別再動手了,你們是兄弟啊……”

柒母扶起邵向露:“瘋子,全都是瘋子。”

裴緒硯:“別管閒事。”

樓道間的電梯門開了,柒父和柒安拎著醬油回來。

柒父聽到沉悶聲響,覺得不太對勁,順著大開的門走進去,就看到那麼殘暴的一幕——

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一直都是文質彬彬,現在被打成那副模樣。

“住手!”柒父厲喝,立刻衝上前去,保鏢一把推開他,被柒安扶住:“爸……”

女孩子穿著雪白的針織毛衣,乾淨軟糯,此刻怔然看著這一幕,視線慢慢移到裴緒硯身上。

兩人目光交匯。

他的目光冷冷清清。

柒安愣了很長時間,聲音碎碎的止不住發顫。

“裴緒硯,你在幹什麼?”

“在你心裡,我是什麼樣的人?”

他反問。

“對不起……”邵庭彬含著血艱難說出這句話,不想讓柒安看到這一幕,不想讓柒安知道他做了什麼!

趴在地板上,隱忍道:“我道歉,可以了嗎?”

裴緒硯收回目光,抬手。

保鏢停了下來。

客廳中安靜的可怕,獨他從容站起身,側臉深邃,語氣低而沉:“這是你欠的。”

“它不原諒。”

說完,他徑直往外走去,經過柒安身邊的時候,停了一下。

女孩的眼神讓人心碎,柒母驚慌又警惕的把柒安拽到身後,瞪著裴緒硯。

裴緒硯眼睫動了下,沒再看,大步離開。

邵庭彬再撐不下去,被送往醫院,昏迷前,只跟家長說了一句話:“別告訴柒安。”

他不怕自己變成什麼樣子,卻怕她知道自己變成什麼樣子。

邵庭彬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走馬觀花,有小時候的溫馨淡然,也有長大後的冰冷裂痕,最後定格在昏暗倉庫間的那隻貓上。

它在流淚,他也跟著哭,太想讓裴緒硯痛苦,最後不知道為什麼,卻沒能下去手結束一個幼小的生命,狼狽奪門而出。

一直是個懦夫。

秦念沒想到,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能塞牙縫。

去結婚的時候還能被車撞。

總之上次民政局是沒去成,反倒去了趟警察局,最後全權交給保險公司解決。

秦念忍不住說:“裴總,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八字不合,要不要找個道士算一下。”

裴瑞深:“別迷信。”

事後裴瑞深的工作行程排的很滿,抽不出具體時間,也就耽擱了下來。

直到今天才空出來。

民政局。

秦念先下車,裴瑞深將車開到停車場。

北風颯颯,秦念裹緊了羽絨服,等著裴瑞深過來,複雜看著民政局這三個大字,身後突然響起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秦念?!”

她回頭,不認識:“你是?”

“我是你高中同學啊,郭妍麗。”

郭妍麗方字臉,眉眼生的尖酸刻薄,上下打量了好幾眼,再看看民政局,捂嘴笑了:“你這是結婚還是離婚?跟誰啊,怎麼不倒貼裴瑞深了?”

“哎,我還以為你能多追他幾年,說不定他一感動就跟你在一起了,不過他上學的時候都看不上你,現在……”

郭妍麗意味不明的一笑,就差沒直接說秦念倒貼不要臉。

很多人都這麼覺得,事實確實如此。

七年到頭來換來裴瑞深口中一句廉價。

其實別人怎麼說都無所謂,只是當初裴瑞深的那一句話,卻真真正正將秦唸的世界擊潰。

秦念已不願再回想當初發生的那些跌宕起伏的事情。

秦念微笑:“我一開始還沒認出你,你怎麼生長的這麼快,我是該叫你同學,還是叫你阿姨。”

郭妍麗一僵,只覺得秦念嘴硬。

“你老公怎麼還沒來?你嫁入豪門的夢算是破碎了,但離開了裴瑞深,也不能找一個又老又醜的男人吧。”

秦念儘可能委婉道:“其實,他沒有那麼醜。”

“在聊什麼?”

淡冷磁性的聲音落下。

男人走過來,一手攬住了秦唸的肩,身高挺拔,眉目冷銳,狹長的眸看向郭妍麗。

郭妍麗失聲,瞳孔地震。

“不介紹一下嗎,太太。”

秦念忽然被攬住,這麼親密的距離,身體發僵,耳邊偏落下男人的嗓音,下蠱一樣。

太太這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繾綣又冷情。

不過,裴瑞深願意給她面子,秦念當然不會推辭,笑盈盈的挽住男人臂彎,聲音又御又媚。

“瑞深,你怎麼連郭妍麗都不記得,高中同學,同班呢。”

裴瑞深思忖片刻,確實沒印象。

“裴、裴先生……”郭妍麗笑不出來了,“你們這是……”

科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清穿之十福晉她又忽悠人

徽菜的書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