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靈在二十八歲這年結了婚,結婚物件是她的初中同學,兩人兜兜轉轉,幾年後才相遇,然後順理成章的戀愛結婚。

其他同學還蠻詫異,畢竟兩個人初中也沒什麼交集,而且秦宜靈這人,該說不說,公主脾氣挺大,凡事都要人遷就著她。

一看就沒遭受過社會的毒打。

但是人家有公主命啊,外人還能說什麼。

婚禮現場,秦宜靈笑的一臉甜蜜,林芝楠含淚送她出嫁。

“爸爸媽媽,我一定會幸福的!”

秦宜靈看著婚禮現場的所有人,最後對林芝楠和秦遜說道,那張平凡的臉蛋化了新娘妝,底子擺在這,並沒有驚豔多少,眼中含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決心。

那眼中蘊含的,忽然讓林芝楠覺得有些陌生,不過片刻也就回過神來。

秦聽安畢竟是做姐姐的,妹妹結婚,她也回來了,她目前在國外從事頂尖醫學的工作,很忙,這次連倒航班,好在紀晏禮陪著她。

怎麼說兩個人的關係,無法定義卻勝過千言萬語。

“新婚快樂。”秦聽安對她點頭,眉眼清冷素淨,大氣天成。

秦宜靈一笑,親密挽住丈夫的手臂:“謝謝姐姐。”

新婚丈夫客氣的對秦聽安笑了笑,伸出手:“姐,好久不見。”

他們也是初中同學,但沒什麼交集。

秦聽安跟他短暫握了下手,點點頭。

交換戒指宣誓的時候,秦宜靈在心裡說。

她會過的比任何人都要好。

這才應該是她的命運!

冥冥之中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她,這才是正軌,秦聽安才是她人生的配角……

“我願意。”新婚丈夫望著秦宜靈,微微一笑,為她戴上戒指。

愛不愛,重要嗎。只要秦家能夠幫他平步青雲,娶一個花瓶,算什麼。

臺下,紀晏禮一身白色西裝,清逸俊朗,微懶散地靠著椅背,長腿交疊,偏頭跟秦聽安說話:“這婚禮甜點還不錯。”

“紀老師。”秦聽安無奈道,學著他粉絲在網上稱呼他的稱呼,“你這麼喜歡甜品,怎麼不乾脆開家甜品店?”

紀晏禮笑笑,放下小蛋糕,黑色碎髮下,那雙狹長的眼睛明銳透徹:“有些東西,過滿則虧啊。”

他低頭,一手訂出國的機票,安靜傾聽婚禮上的誓言。

側臉籠在夢幻的光影裡,明暗交錯,勾勒出清晰雋永的輪廓。

像是一幅永不老去的畫卷。

秦聽安看著看著就笑了,伸手摸他的發:“紀老師,等我白髮蒼蒼,您不會還是這幅模樣吧?到時候別讓外人瞧著,像是我的孫子。”

“秦醫生,您這是在誇我還是罵我?”紀晏禮也客客氣氣的稱呼她,回笑,恰巧抬頭時,眼中落滿星光,恰似流照明月。

那根根分明的睫毛,令人心神微動。

“誇你呢。”秦聽安說。

紀晏禮沒說什麼,等婚禮儀式結束,也該到了離場的時候,他攬著她的肩往外走,冬季的寒意湧入呼吸,呵出的熱氣化作了白霧,好像所有的快樂與悲傷都埋藏在了雲城的冬天,變成曾經聽過的故事。

他一手接住了一片雪花,手心紋路清晰分明,血管是淡青色的乾淨。

雪花在他的手心不會消融。

“沒事。”他看向她,“屆時我以雪花作白頭。”

天寒地凍,兩人相對而站,白雪繞過髮絲繾綣,距離那麼近……

在這個世界上,沒人說得清未來會發生什麼,海水何時漲潮,飛鳥會飛向何方。

人和人之間,總是相遇又離別,以匆匆過客之名,經過你的人生。

旁人如何說如何做,終歸到底,只是活著自己。

秦聽安總習慣一個人坐在臺階上仰頭看著空中的月亮。

後來有那麼一個人,陪她春早秋晚,拈花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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