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孨提出的條件,姚木通果斷拒絕。

這是審訊過程中主動權的一種試探。

如果滿足了張孨的第一個要求,那必然會迎來第二個要求,如此下去,會處於非常被動的地位。

這不是交易,這是博弈!

特別是審訊當中,嫌疑人一個無意識的提問,都會將整個審訊節奏打亂。

結果就是,審訊人員被嫌疑人牽著鼻子走。

一場審訊,竹籃打水一場空。

姚木通當即表明了態度,絕不答應!

審訊室的審訊畫面也同步到了劉宇病房,此刻,他正認真的盯著手機螢幕觀看姚木通審訊過程。

眼見著審訊已經進入僵局狀態。

點名要自己?

真把民警辦案當點菜了?

張孨看起來圓臉、光頭,略帶憨像,可不是什麼善茬。十八歲奪槍殺警,逃竄二十幾年,隱姓埋名、更換身份,相繼在各地留下作案痕跡。

道上稱為張瘋子。

這名號不是大風颳來的,是一條條冤魂堆出來的。

姚木通有大把時間和張孨消耗,可劉宇沒有,留給自己的破案時間不多了。

他略顯疲憊的眼睛轉了轉,盯著審訊室監控畫面。

“要不,我試試?”劉宇用徵詢的口吻,朝著坐在病床旁的李三思說道。

李三思第一時間把劉宇的意思透過手機傳達給了姚木通。

姚木通當即拒絕了!

劉宇的身體已經經受不住高強度的審訊工作,更何況這是一個窮兇極惡的嫌疑犯。

讓這種罪犯開口招供,實在是太難了。

而且,審訊不是吃飯喝水,可以隨便中斷。

一旦節奏起來,無緣無故中斷審訊,會導致非常不利的後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審訊室內的掛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安靜!

極為安靜。

張孨閉著眼睛,仰頭靠在審訊椅子上,一言不發。

擺明了頑抗到底。

姚木通也需要時間,要是這麼拖下去,對偵破案件極為不利。

忽然,張孨再次睜開眼睛,看著審訊室的天花板,幽幽道:“我只和那名叫劉宇的警官談!”

“你們考慮好沒有?”

說完,再次閉上眼睛。

姚木通盯著審訊椅上的張孨,面色森冷:“他沒法來!”

張孨再次睜開眼睛,這次,他沒有盯著天花板,而是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你這個拒絕理由沒有說服力。”

姚木通的確沒有說大話,劉宇正躺在ICU重症病房,根本無法來到審訊現場。

張孨更是不知道,幕後遙控將他抓捕歸案的人,此刻正躺在ICU病房內,身上插了不少管子,接了不少監測儀器的劉宇。

他覺得能夠短時間內讓十幾組警員,將自己圍攏包夾的人,鐵定是個高姿態的刑偵老狐狸。

被這種老謀深算的高手抓住,說心裡話,不冤。

但依自己的性子,一定得看看這人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姚隊,答應他。”劉宇看著本就不多的甦醒時間,心急道。

“行!”

“不過只能影片!”姚木通咬牙說道。

影片接通,坐在姚木通身旁的記錄員將電腦螢幕一轉,畫面朝著張孨。

畫面中。

一張病床,旁邊幾臺監測儀器,輸液管掛在病床一角。

床上躺著一名臉色蒼白,穿著條紋格子病號服的年輕人!

ICU重症監護室?!!

病人?!!

年輕人?!!

完全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不是面容沉靜的老狐狸。

而是一個病懨懨的年輕人。

好像病的不輕。

饒是原本面無表情的張孨,也不由得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老子™被躺在ICU的人給抓了?

你們警察玩我是吧!

一個重症病人躺在床上,遠端遙控幾十號警察,把自己給包餃子了?

自己逃脫了多少次追捕,有躲進深山老林長達一個月,順利躲過警察、武警、警犬的搜捕。

有在現場鎮定如路人般揚長而去的作案經歷,順利從警方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現在自己落入一個躺在病床上的年輕人手裡?

而且看樣子也就二十出頭而已。

他完全有理由懷疑,警方在藐視自己,二十幾年的江湖白混了。

他疑惑的眼神看著姚木通。

姚木通眸子裡都是寒光:“我們沒必要騙你。”

同樣!

劉宇在張孨驚愕的神情下,看出了強烈的懷疑。

“仁安巷、滾石路、北片、石村祠堂·····”隨著一個個詞彙從劉宇嘴裡吐出。

張孨的神情徹底變了。

不,應該是塌了。

身體蹬一下繃直,往前靠在審訊椅上,戴著手銬的雙手死死抓住椅子固定杆。

指節捏的發白。

劉宇說的是石頭村裡的地點,而這些地點,正是自己逃跑所經過的路線。

此刻,張孨脊背生寒,有一種被一雙冰冷眼睛監視的感覺。

若非劉宇報出自己逃跑途經路線,他還在懷疑這個躺在ICU病房裡的是個NPC、路人甲。

殊不知,自己才是NPC、捧哏。

張孨默默低下頭顱,發出呵呵的笑聲,搖著頭:“我張子山混跡二十多年,逃過不少追捕,也想過被什麼樣的人抓捕,可你這樣的,不在我的設想裡。”

“張倉,認識吧?”劉宇看到張孨的狀態,心道機會來了,豈能錯失良機。

張孨不否認,點點頭道:“認識。”

“那你知不知道,他在喪失意識前,向現場的你求救?”劉宇聲音雖微弱,吐字卻是清晰無比。

張孨神情再次大變,不可思議的盯著影片畫面中的蒼白年輕人。

“你怎麼知道我就在現場?”張孨在驚訝之中問道,這個問題意味著劉宇已經處於審訊優勢地位了。

他正漸漸的落入劉宇的審訊節奏當中。

“不巧,我會唇語!”劉宇道:“他應該喊的是你的暱稱吧,三子,我說的對吧,張孨,或者叫你張子山!”

唇語!

不可能!

那種情況下,張倉的嘴唇動作幅度太小了,他居然能夠讀出來。

這人是怪物嗎。

妖孽般讀懂了張倉的唇語,憑藉遠端遙控將自己從石頭村裡抓了回來。

張孨大腦有些宕機了,低著頭微微搖晃著,隨後竟然嘁嘁嘁的笑了起來。

當時,張倉的確是用非常微小的聲音朝著自己所在方向求救。

可眼見失去理智的張倉,張孨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離開現場。

他能夠從張倉驚恐的眼神裡讀出,他在喊自己的外號:三子!

就透過這兩個字,這名躺在ICU病床上的年輕民警,一路摸索,摸到了自己身上。

草蛇灰線!

這種人,太過於恐怖了!

極致的推理能力,就是透過兩個字,將隱藏了二十幾年的自己找了出來。

若非此人出現在張孨面前,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相信。

“還有,你和張倉去過江南市與乾州市交界的五里村吧!”

“柳一波,你應該也知道是誰。”

“幾個月前江南市發生了一起死亡案件,死者叫柳一波,在五里村國道附近三公里處找到屍首,是你和張倉殺的吧!”

審訊室內氛圍肉眼可見一窒。

張孨停止了笑聲,幽幽說道:“你說對了!人是我殺的。”

姚木通、李三思雖然面色沉靜,但心底裡卻掀起滔天巨浪。

難道這又是透過卷宗推理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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