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霧眼看情勢有些把控不住了,舞臺之下的人開始相信白錦初說的話,加上嶽銀花的說辭,更覺得輕霧只是信口雌黃。

這時,有人喊道:“兩次DNA結果就能說明一切了,這世上還能有東西比科學更正確嗎?”

“你媽都來作證了。”有人指著輕霧,不客氣道:“她還有兩份DNA證明你就是她的女兒。”

場下議論紛紛,一片嘈雜。

輕霧嚴肅道:“科學當然可信,但醫學能造假。陳鳳年女士不是我母親,至於我為什麼會做了她三年的女兒,這些還真拜她親生女兒所賜。”

“她不但冒充我的身份,還偷走我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輕霧指向白錦初,一字一句道:“她甚至還把失憶的我塞到她的原生家庭去給她盡孝。”

白錦初怒吼:“你說謊。我有DNA,我有爸媽的影片,我有爺爺奶奶作證,還有我叔叔白禾……”

這些,足以證明白錦初是真的。

而輕霧只有記憶。

肖父眼看訂婚宴被輕霧鬧成了笑話,覺得顏面掃地,想盡快平息事件,便跟警務領導說:“讓你的人送她進去冷靜冷靜,等宴會結束了再偷偷調查。”

“好的,肖市長。”

不一會,兩名警察走進來,上了舞臺,在輕霧面前亮出證件,“跟我回警察局一趟。”

輕霧臉色凝重,頓住了。

小紫放開陳鳳年,衝過去擋在輕霧面前,“你們要捉的是那個詐騙犯,而不是我們。”

警察:“跟我回局接受調查吧,這裡是肖市長家人的訂婚宴,不是查案的地方。”

小紫回頭看輕霧的意思。

輕霧緩緩搖頭,示意不能跟他們走。

一旦跟警察出了這個門,不管真假,所有人都認為白錦初是真的,而她們才是騙子。

肖市長只想跟首富家聯姻,至於對方是不是真的白家後代,他不在乎。

倘若,換成輕霧,他兒子的婚事肯定要吹了。

“請吧。”警察溫和提醒。

輕霧轉頭看向臺下的莫南澤。

莫南澤在等,等她用自己的力量解決這件事,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出動軍隊。

然而看到輕霧投來的無助眼神時,知道她沒招了。

莫南澤轉身交代婁青幾句話。

警察步步逼近,小紫和輕霧緩緩往後退。

小紫對警察說:“我們還有證人。”

她指著臺下的凌希,“她是素嫣的閨蜜,她可以作證。”

所有人看向凌希。

凌希沒見過這樣的場面,緊張不安地緩緩往前兩步指著白錦初說:“她……她不是什麼白家大小姐,她就是我曾經的閨蜜素嫣。”

白錦初神色慌張,怒斥道“我根本不認識你。你跟她們是一夥的,你們在誣衊我。”

凌希拿出手機,開啟相簿晾在所有人面前,“大家可以看我手機相簿,有我和她之前的合照,雖然她後來又整容了,但變化並不是特別大。”

白錦初狡辯道:“照片可以合成。”

警察指著凌希,“你也跟我回警察局去。”

兩名警察拉著輕霧和小紫,態度冷峻,厲色道:“你們三個一起跟我回警局接受調查。”

眼看情勢逐漸偏離。

這時,軍戰集團的武裝隊伍有序地衝進宴會。

在場所有人都被突如其來的軍隊嚇得不敢吱聲。

持槍隊伍包圍了宴會現場。

婁青帶著兩名持槍戰士緩緩走上舞臺。

肖途徹底怒了,對著臺下的莫南澤問道:“五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莫南澤神色自若,沒有理會肖途。

肖市長走到莫南澤面前,笑容可掬,但語氣夾刺:“五爺,今天可是我兒的訂婚宴,你帶軍隊過來,在我的貴賓面前動槍,未免太不給我肖某面子了。”

莫南澤一言不發,態度清冷。

警局長官走到莫南澤面前,傲氣十足:“五爺,你不但不把市長放在眼裡,你連我這個局長都不當一回事了。”

莫南澤:“這話怎麼說?”

警局長:“不管是當眾誣陷,還是詐騙,這都是民事案件,歸我局管,你搞國防的,竟然管到我頭上來了?”

莫南澤對婁青使去一個眼色。

婁青從嶽銀花身邊拉過白錦初,把她當成重罪犯人狠狠壓在地上。

白錦初驚慌呼叫救命。

嶽銀花慌了,拼命拍打婁青:“你幹什麼,放開我孫女。”

肖父怒黑了臉,衝著莫南澤喊:“北國是有法律的,由不得你越權捉人。”

警局長更是怒不可遏,直接喊道:“莫、南、澤,你敢。”

莫南澤面對兩位權貴的怒意,沉著冷靜,“她可不是什麼詐騙犯,她是鼎國派來特務,是奸細。”

此話一出,肖市長臉色煞白,整個人都慌了,六神無主地看向警局長。

警局長也嚇蒙。

現場一片譁然。

“天啊,是奸細啊!那可是死罪。”

“這女人是鼎國派來的特務,難怪要出動國防軍隊。”

“準兒媳是特務,肖市長要倒大黴了,肯定要被政審。”

“是啊,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勾結奸細。”

肖市長臉色逐漸難看,聲音微顫,“五……五爺,這可不能開玩笑啊!”

莫南澤威嚴肅冷,反問:“你覺得我像開玩笑嗎?”

肖市長剛才的氣焰瞬間沒了,急忙解釋:“我……我真不知道她是奸細,我兒子也跟她見過兩次面,還請五爺明察秋毫。”

莫南澤不再理會這些無關緊要的外人,他走到嶽銀花身邊,扶著她顫顫巍巍的手,“白奶奶,她真的不是你孫女。”

嶽銀花心緒凌亂,不知道該信誰的話,她滿眼淚水地看著地被押制的孫女,目光依舊流露出疼惜和無奈。

白錦初哭喊道:“奶奶,救我,我是小初啊!我是你的孫女啊!”

嶽銀花不知所措,掩面抽泣。

白震實在是看不過去了,覺得老太婆是非不分,冥頑不靈,實在丟他臉,甩手就離開宴會。

婁青帶著戰士把白錦初從宴會押下去,眾目睽睽之下,帶出宴會。

這場聚集了北國所有權貴和富豪的宴會,就這樣不歡而散,事件立刻上了熱搜榜的新聞頭條。

陳鳳年傻眼了,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呆滯地望著輕霧。

其實她早就發覺,面前這個長相甜美,溫柔大方,勤奮又孝順的女人,根本不像她的女兒,她一直相信DNA不會出錯,總是在自欺欺人。

凌希走到陳鳳年身邊,扶著她起來,“阿姨,她真的不是素嫣,被捉走的那個女人才是素嫣,你也不會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認不出來吧?”

“我不要特務做我女兒……”陳鳳年失聲痛苦,悲哀的眼眸裡滿是淚水,不捨地凝望輕霧,“她才是我女兒,素嫣啊!她才是我女兒啊!”

凌希扶著陳鳳年離開,“別哭了,阿姨,她真不是你女兒,她是大畫家墨丸、會彈鋼琴、會八國語言,熟悉天文地理,精通化學軍械。你的女兒怎麼可能會這些?咱們認清事實吧。”

陳鳳年不甘也不捨,卻無可奈何,接受命運的安排,邊走邊回頭看輕霧,這三年的母女緣分,是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

貴賓都在肖家的安排之下,慢慢離開。

嶽銀花坐在角落的沙發上,手託著垂下來的額頭,心情沉重,氣場陰鬱。

輕霧帶著小紫,緩緩走到嶽銀花身邊。

“奶奶。”輕霧柔聲細語跟她打招呼。

嶽銀花緩緩抬頭,眼眶泛紅,淚光閃爍,悲痛的情緒依然流露在眼底。

可這些情感,卻不像是為她顯露的,倒是因為那個奸細。

輕霧甚至看到嶽銀花眼裡的一絲怒意,好像是她害了她的孫女,她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輕霧蹲下身,雙手摸著她的膝蓋,仰望著她的眼眶,細聲細氣道:“奶奶,我才是你孫女,我從來沒有整過容,我就長這樣,你好好看看我啊,是不是跟小時候很像,跟我媽很像?”

嶽銀花一言不發,神色淡漠,疏離地推開輕霧的手,站起來,冷漠轉身,緩緩離開。

小紫傻眼了,看著這個食古不化的老太婆,氣得她牙癢癢想罵人。

輕霧急忙站起來,看著奶奶離開的背影,心痛如絞,淚水不爭氣地奪目而出,哽咽道:“奶奶……”

都這樣了,為什麼還是不相信她?

是不相信,還是根本就不想認她?

小紫很是心疼輕霧,柔聲細語安慰道:“輕姐,算了吧,這樣的奶奶,要不要都無所謂了。”

輕霧感覺胸疼氣短,咬著牙隱忍著喉嚨的哽咽,一抽一抽地吸著鼻子,雙手摸掉眼淚。

她的淚腺止不住的,越抹越多,妝容都花了。

一張手帕遞到她面前。

她緩緩抬頭,望著遞手帕的男人。

莫南澤的眸光溫柔似水,嗓音低沉磁性:“需要我幫你擦嗎?”

輕霧搖頭,接過他的手帕,低下頭輕輕擦著淚水。

莫南澤安慰道:“給點時間你奶奶,她會想明白的。”

輕霧應聲:“嗯。”

莫南澤:“白禾也被關押起來,我會想辦法讓他們交代你爸媽的事情,不管是生是死,一定會找到他們的。”

“謝謝你,澤哥。”輕霧微微哽咽著道謝。

“走吧,坐我的車。”莫南澤抿唇,溫柔低喃,“我送你回家。”

輕霧點了頭,隨後又搖頭,“不用了,我想回白家看看我爺爺奶奶,我想再跟奶奶解釋清楚。”

莫南澤的眸光一暗,溫和的笑容逐漸消失,眼底閃過一抹失落,“以後,還回錦苑住嗎?”

輕霧遲疑了兩秒,有些緊張,“不……不去了。”

莫南澤苦澀淺笑,沒說話,整個氣場都蔫了。

輕霧感覺心情也變得沉重,看到莫南澤的情緒低落,她也很是難過。

可她不得不面對現實。

“澤哥。”輕霧心裡隱隱作痛,軟綿綿的嗓音夾雜著幾分難受的微顫音,“我回白家跟爺爺奶奶解釋清楚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之後就回華夏了。”

莫南澤臉色驟暗,像烏雲密佈,眸子黯然無光,連呼吸都亂了,久久說不出話來。

只是靜靜地望著輕霧。

死寂一般的安靜。

輕霧垂下頭,沒有勇氣直視他,“我放棄繼承白家的財產,只希望我爺爺奶奶長命百歲,以後他們的財富捐給國家也好,送給外人也罷,我都不會再回來北國了。”

莫南澤微微啟唇呼吸,嗓音微顫沙啞,“你爸媽,不找了嗎?”

“找。”輕霧堅定道:“他們如果還沒死,大機率會在華夏。”

“你……”莫南澤難受地開口,說出這個你字時,喉嚨火辣辣的,心臟刺痛刺痛的,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留她。

心底翻湧的痛楚瞬間湧動,望著輕霧垂著不與他直視的臉蛋,他眼眶瞬間紅透了,淚光在眼裡閃爍。

他深呼吸,仰頭看著夢幻的星空頂,

周邊都是嘈雜聲。

他們面對面站著。

她含淚低著頭,無奈至極。

他抬眸看著天花板,是錐心刺骨的痛,極力剋制的淚,以及無法控制的不捨與難過。

良久,宴會的人走完了,剩下伶仃幾個服務員在收拾。

安靜空曠的會場裡,小紫早已退到遠遠的地方,心疼地看著他們兩人,一臉無奈。

莫南澤呼一口悶痛的熱氣,啞聲低語:“小丸,不聊工作,偶爾聯絡一次,讓我知道你過得好不好,可以嗎?”

輕霧瞬間淚目,雙手捂臉,搖了搖頭拒絕。

不是她不想,是國家不允許。

她一個身兼重職,手握國家機密的科學家,是絕對不允許跟其它國家的國防將軍私下有聯絡的。

“我能再等五年。”莫南澤嗓音微哽咽,“五年後,你能聯絡我嗎?哪怕只是一次。”

輕霧淚如泉湧,嘩啦啦地溢位眼眸,震驚地抬頭望向他。

他為什麼要說五年,他是不是知道什麼?

他已經等了十年,什麼也等不到,即使她此刻無情無義,他還願意再等五年?

等五年她也不一定會回來,為什麼要執著等她一個無關緊要的聯絡呢?

輕霧想要問,喉嚨卻堵得難受,感覺說一個字就能哭出來。

莫南澤看出她的疑惑,隱忍著痛苦,緩緩說:“我猜到你是誰,我理解你,尊重你,不挽留,也不會阻撓。”

輕霧指尖微顫,震驚得淚水都止住了,愕然望著他。

這一刻,莫南澤忍不住了,不想讓輕霧看到他流淚,而走過去,一把抱住她纖柔的身子,彎腰把頭埋在她肩膀裡。

他緊緊得抱著她,閉上眼嗅著她髮絲的清香,眼角的淚徐徐而落。

他聲音哽咽,在她耳邊呢喃:“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我最愛的小丸妹妹,即便你現在是世人敬仰的科學家……輕霧。”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暗戀你的每一秒

江然冉

重啟第二生

黃YA

姝綻芳華

晚夢不晚

理想之城之姐姐比我大五歲

小羊咩啊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