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女看了看我，忽然變了一種眼神，一種帶有厭惡的眼神……
她盯著我的臉，無奈地搖了搖頭。
“唐水生你今年十八歲是吧？”蛇女說，“以我的真實年齡都可以做你阿姨了，你覺得你對我說這種話合適嗎？”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趕緊吞吞吐吐地解釋。
“不是那個意思就行。好了，把安全帶繫上，我們要出發了。”蛇女冷淡地說著，戴上了自己的面紗。
……
路上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我不知道她要帶我去哪，做什麼，卻對蛇女本人越發好奇了。
我忍不住開口問她：“蛇女，您到底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年輕？莫非您會妖術嗎？”
“那你就當我是妖怪吧。”她說，“小夥子，你太年輕，有很多事你沒有經歷過，也不會懂。沒必要什麼都想弄明白……”
“我只是很好奇，您為什麼會是豎瞳？”
聽了我的話，我能感到蛇女的身子猛地震顫了一下，行車的方向都有了一點偏移。
“我也是豎瞳。”我說，“為什麼我們倆是一樣的……”
蛇女終於像是無法冷靜了，她開啟雙閃燈，把車停在了路邊。
她的頭轉向我，和我的目光對視在了一起。只是此時此刻光線很暗，我看不清她的瞳孔。
“你真的……也有一雙豎瞳？”蛇女問。
“是的。我比您低調，我戴了美瞳，擋住了看不見而已。”
“唐水生，你真的是中國人嗎？”
“是的。”
“你的父母是誰？”
“我是孤兒，從來都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我說，“蛇女，您一定知道什麼，能告訴我，這豎瞳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我不知道。”蛇女搖了搖頭。
“是不知道，還是不能告訴我？”我疑惑地問。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是豎瞳。”蛇女說，“但我和你一樣，我也沒有父母，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難道，我們真的是蛇妖麼……”
“不過我和你不一樣。”蛇女說，“就算我們都是妖，就算我們是蛇妖，可為什麼我是白種人，你卻是黃面板呢？我們倆不可能同宗同源。”
“您有沒有得過蛇皮病之類的面板疾病？或者夢見過大蛇纏身？”
“沒有。不要總覺得我們是一樣的，我們各有各的人生……”蛇女又發動了車子，“別再深究什麼了。過了今晚，我把解毒藥給你，還了李子華的人情，我們也就永遠不會再見了。”
呃……
蛇女的一番話讓我徹底陷入了混亂……我究竟是人，還是妖怪？
難道爺爺說的不對？也許我並不是由蛇靈進入體內才變成了這樣，而是這世界上還有和我一樣的人？
哪怕那個怪蛇纏身的夢沒有發生，我也應該會成長到現在這樣？
……
蛇女的車開的很快，只是沿途的景色越來越熟悉，居然又開回了先前那個別墅區。
我頓時緊張起來，趕忙問蛇女這是要去哪裡。
蛇女說，去那個美國人彼得福斯特先生家。
我說不至於吧，我們剛從警局出來，現在又要去送人頭？
蛇女說不去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現在我只是被保釋。所謂保釋就是變更了強制措施而已，如果想真正解決掉案底，需要讓對方撤訴才行。
我說那他正在氣頭上，現在過去能有什麼好下場？更何況他的佛牌還在我們手上呢！
蛇女說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我只要跟著她，不說話就行。
呃……真不知道蛇女的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了。
她就這樣帶著我回到了彼得家的別墅。
萬萬沒想到，他家的管家像是未卜先知，已經在門口打著強光電筒等我們了。
管家一見我們，就說了一堆讓我聽不懂的泰語，蛇女和她交流了一會，就見著管家唉聲嘆氣，無奈地返身進入別墅了。
因為沒有燈，這棟別墅還是那麼黑洞洞的，不知道美國人和他手下那些犬牙還在不在裡面。
我趕緊問蛇女和管家說了些什麼，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為什麼管家回去了。
沒想到蛇女到是非常開心，她說事情終於解決了，讓我再等會。
我感覺有點詫異，怎麼，說了幾句話就完全解決了？
他一個管家能解決什麼啊？幾句話一說美國佬就會撤訴？我越來越感到莫名其妙。
過了一會，門禁忽然開啟了。
蛇女讓我不要進去，等他們出來就行。她還說這個管家不是別人，而是臭名遠揚的降頭師宋坤。
啊……我還以為管家是和降頭師重名了，沒想到居然是降頭師本人！
我趕緊問到，你拿到的那枚絕世陰牌燕通，就是他打造的？
蛇女點點頭。
我有點感覺不可思議，降頭師把陰牌賣給了美國人，為什麼還會在他家做管家呢？
蛇女說：“宋坤不是什麼好人，一年多了，他應該一直隱姓埋名躲在這裡。一會等他出來，我們一定要提防他的降頭術！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理會他說的話，甚至不要抬頭去看他的眼睛。降頭師詭計多端，只要出手，很容易就能對不懂法門的人施降。”
周身的空氣頓時緊張起來，我才明白今晚的任務遠遠沒有我想的這麼簡單。
過了一會，叫宋坤的管家出現了，他提著一隻箱子，對蛇女嘰哩哇啦說了幾句，顯得非常氣憤。
聽完他的話，蛇女居然亮出一把刀，指著管家，還對他言語激烈地回應著些什麼。
一番舌戰，管家終於安靜下來，他把箱子放在地上，慢慢向後退了幾步。
蛇女對我說：“小子，你過去，把箱子拿過來！快！”
我去，剛才頂多算是打架鬥毆，現在要玩出人命了嗎？！
我大腦一片空白，趕緊走過去，提起沉重的箱子就退回到蛇女身邊。
“開啟，數一下，有沒有一千萬。”蛇女忽然說出了一句石破驚天的話來。
什麼，一，一千萬？
我立刻開啟箱子，只見裡面全是紙幣泰銖，一疊一疊的，看得讓人不由地頭暈目眩。
“您要人家這麼多錢幹什麼？”我趕緊問蛇女。
“別問這麼多廢話，我讓你數錢！”
“這，這麼多，怎麼數？”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我的頭都要大了，真是一千萬，這怎麼可能數的過來？！
“看面值，應該都是1000銖，一捆就是10萬，大致數一下長寬高各有幾捆就行！快一點啊！”
“哦，哦……”我總算是明白一些了。
粗略算了一下，還真差不多有一千萬泰銖，我的天，我從小到大也沒見過這麼多的現金！
他們這是在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