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老頭說他很理解我此刻的心情,但是我的這種說法,說出來不會有警察相信的。

我給羅素去了一個電話,希望他能幫忙聯絡律師,一來可以給蛇女辯護,二來也能替我們向蛇女互通訊息。

羅素說沒有問題,他即刻聯絡。

……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我們車前的街邊經過。

我仔細看了看,確定是他之後,立刻下了車。

此人不是別人,而是我在東芭樂園裡見到的那個戲蛇翁。

她是蛇女的人。

我立刻走過去,叫住他。

戲蛇翁轉身看到我,像是遇見了救星,她趕緊向我行大禮,希望我可以救蛇女出去。

我把他拉到街角一處隱蔽的地方,對他說不用著急,救蛇女是必須的。我問他到這裡是做什麼的。

他哭喪著臉,說他什麼人都不認識,只是聽說蛇女被羈押,來送一些生活用品進去。

我故意說,沒有關係不打緊,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和蛇女做牌商這麼有錢,難道不能找人多塞點錢,把她先保出來再說?

他搖搖頭,說根本沒錢,這些年原本掙了不少,但錢都捐到清萊修廟去了。

“這是繼承了她師傅的遺願嗎?”我問到,“難不成去敲詐宋坤,也是因為要籌集修廟錢?”

他點點頭,說可能是這樣吧。清萊龍昆寺簡直就是一個無底洞,從1998年修到現在都沒有完工,蛇女每年都會替這個專案籌集資金,所以手裡根本不剩錢。

我說那蛇女這人,就算不是個虔誠的信徒,那也是個尊師重道的人了,看來我是誤會她了……

戲蛇翁說,不管怎麼說,蛇女也不該殺人的……她一定是被冤枉了。

我說難道蛇女沒在你面前提過宋坤這個人,她有沒有說他們之間有什麼世仇,必須將宋坤剷除?

戲蛇翁搖搖頭,說從未聽蛇女提起過。不過蛇女在十年前曾經說過一個叫紅麻的龍婆,說是和她有什麼過節,不過,那個紅麻已經莫名失蹤了。

呃……還有這回事?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我是沒聽蛇女說過紅麻這個人。

就在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元風打來的。

我安慰了戲蛇翁幾句,便和他道了別,趕緊接通了元風的電話。

元風說他們已經打探到了一些新情況,他和周曉彤越發感覺蛇女是被算計了。

我趕緊問他是怎麼回事。

元風說他已經進入了別墅的外圍,警察還在進行現場勘查,場地也被隔離帶劃開了。但是元風悄悄放出了五鬼打聽訊息,有人說彼得福斯特自從上次捱了我的打,便搬倒其他宅子居住了,順帶把他的幾個保鏢也帶走了。所以這棟樓應該是一棟空樓了,宋坤可能是留下來看家的。

我說那就對了,正因為別墅裡只有宋坤一個人,所以兇手才好避開其他人的視線下手。我看到了錄影,兇手應該就是殺害朱三九的人,影片裡,她和蛇女的長相一模一樣。

元風說,那兇手就是事先潛入別墅內的。周曉彤透過望遠鏡觀察了別墅,這裡的圍牆沒有做什麼防盜系統,監控的死角也很多,悄悄翻進別墅並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

我說你能監聽到警察都說了些什麼嗎?

他說那些人說的都是泰語,實在聽不懂。他讓我留意警署進出的人,如果有彼得福斯特本人可以跟上去,找他問些內容,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我說沒問題,有情況我們隨時聯絡。

元風說他們準備在別墅外圍繼續守著,一旦警方的勘查結束,他和周曉彤就會相互配合潛入宅子裡,以尋找更多證據。周曉彤絕對是個內行,他說死亡時間是可以精確推算的,如果是先殺人後栽贓,那一定會有個時間差,這需要接近屍體才能判斷。

我說這估計有點難,屍體肯定被警方控制了。

元風說沒關係,沒有直接證據那就找間接證據。抓到害蛇女的真兇,也能順勢破掉了朱三九的案子,幫她也是幫我們自己。

我心裡非常感慨,這一路走來,真是多謝元風了。

他趕緊說沒什麼,此一切只是機緣。行百里以修身,修身以悟道,無入世不出世,這本就是他此生的使命和意義。

這小子,說話總是如此……

“回頭真是要謝,就謝謝你的曉彤姐姐吧,她才是放下了學業和前途陪你到這裡吃苦受罪來的。”元風補了一句,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呃……

多虧了你們每一個人,沒有你們,我連北海都走不出去的。天下之大,不知其涯,沒有大家的陪伴,我該怎麼去尋找爺爺……

……

當晚,我安排李子華去賓館稍微休息一下,畢竟他最近累得夠嗆。瘦老頭則把他的土狗留下來陪我,他繼續在警局這邊打探訊息,讓我在車裡等他。

我等了一會,困得打起了盹,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來自副駕駛的狗叫聲驚醒了我。

“怎麼了?”我揉了揉眼睛,摸了摸它的腦袋。

就在這時候,我忽然看到我的車邊,並行停著一輛私家車,對方的車玻璃搖了下來,一個戴著黑色兜帽的人在向我揮著手。

原來是這個人驚到了狗。

我趕緊安撫了一下狗狗,接著也把車窗搖下來了。

那個人的臉一片漆黑,連鼻子眼睛都看不見。我沒管那麼多,對那人打起了招呼:

“你好,先生,怎麼了?”

黑衣人用一種極其沙啞低沉的嗓音對我說:

“小鬼,你別費力氣了,回去吧。”

“我們倆認識嗎?你是誰?!”我一邊問,一邊警惕起來。很明顯,對方是對我有所瞭解的人。

黑衣說:“豈止是認識,我們曾經很熟很熟……如果你要相信我,就不要管這件事,明天就回到中國去,越快越好。”

我能聽出他的中文略微有些生硬,我怎麼可能會認識這樣的外國人,這其中一定有詐。

我說:“你連臉都不敢露,我就算認識你也沒辦法相信啊……你讓我作壁上觀,這對你有什麼好處?難道你和殺人兇手是一夥的?”

“我只擔心你的安危,其他人和我沒關係。”他居然搬出一副對我好的架勢來,用一種不容置喙地口吻說,“更何況……蛇女的大限已經到來,天命難違,你再奮力救她,也沒有任何意義。”

我說這是在開玩笑嗎?這種說辭和我們家附近擺地攤的麻衣相士有什麼區別?

黑衣人說,蛇女命犯孤煞,此一生必須經她手害死四個人。前三個是她的前夫,第四個便是這次的被害人。之後蛇女的命火將滅,妖力卻會達到巔峰,四剎邪氣凌然,芭提雅方圓十里的陰鬼都會過來爭搶她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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