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空靈而渺遠的聲音,彷彿山間的一道清泉,抑或是湍湍的溪流,瞬間擊中了我心靈的深處。

我猛地睜開了眼睛。

我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張鬆鬆軟軟的小床上,我的身邊,居然是……

“蛇女!”

我竟然脫口而出。

“唐水生,你這個命大的小子,終於醒了……”她的話語之間,充滿了疲憊。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下子,我才真正的清醒了過來,先前經歷的居然是夢中夢。

我有點暈暈乎乎地說:“你……到底是哪個蛇女?是2號,還是3號?”

“什麼2號3號……”她的話語間充滿了怒氣,“唐水生,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為什麼一直手機關機?!”

聽了這話我算是明白了,原來這是3號,是真正的蛇女!

“太好了,你居然沒事!”我激動地一把抱住她的肩。

她的身體還是那麼冰涼,像是沒有體溫的冷血動物一樣。

“哎哎哎,你臉皮怎麼這麼厚!”她忽然一個扭身,從我的環抱之中脫身了。

額……

氣氛一下子降至冰點,這明顯是我這個屌絲熱臉貼了冷屁股的節奏。

為了緩解尷尬,我趕忙換了另外一個話題:“蛇女,聽說你是自己從芭提雅警署逃出來的,你是怎麼做到的?現在外面什麼情況了?”

她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她非常鬱悶地說:“我是清清白白的,這你肯定也是知道的。本來是不想以這樣的方式出來的,但是我被一個一襲黑衣的人給騙了,他獲得了我的信任,拿走了你送我的避水珠。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覺得非常危險,我怕那個人會對你圖謀不軌……”

“然後你打傷了警員,就跑出來了?”

“我沒有傷害任何人……”她鬱悶地說,“我有一個還算是比較特殊的能力,只是我平時沒有告訴過你。”

“呃……特殊能力?”我將信將疑地問,“不會是什麼讓時空停滯的點穴手什麼的吧……”

“點穴?我不知道你在亂說些什麼……”

看來蛇女的中文還是不夠溜,她並不知道點穴這種東西。

蛇女四下環顧了一番,接著找來兩把椅子,讓椅子背靠背放著,兩把椅子之間只留下了不到一個手掌寬的縫隙。

她這是要幹嘛?

蛇女站在椅子的一側,深呼吸一下,接著把自己的身體舒展開,先手再身子最後腳,一點點地從兩把椅子的縫隙之中穿過來了。

原來她有軟體的能力,就像中國的縮骨功,甚至比那些民間高手還要誇張。

難怪警署的牢籠關不住她。

我說:“那很有可能是警署的人為了規避責任,自己說自己被打傷了吧。對了,我找到了真兇,她是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

“我知道,我找到兔子度假村的時候,大家已經和我說了,而且……”她說,“我見到了那個女孩的屍首……”

她終究,還是沒有救過來。

“她現在在哪裡?”我問到。

“你們的人已經在處理了,把她交給警方了,說是代替我,之後,我可能需要隱匿了。”蛇女說。

我說在那個女孩臨死之前,她就是和我這樣說的,她想讓我把她送給警局,這樣就不再欠我們了……

我把假蛇女對我說的話全部告訴了蛇女,甚至包括剛剛我的那個奇異的夢境。

說完這些,我問蛇女對她的話有什麼想法,今後有什麼打算。

蛇女似乎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那麼多的資訊,她仔細回想著,卻久久說不出話來。

於是我再度問她:

“蛇女,你仔細想一想,就當JP摩根銀行裡的記憶備忘錄全部都是虛假的資訊,你能想起的記憶起點是什麼時候?”

蛇女吞吞吐吐地說:“那可能,就是2018年的時候……說實在的,再往前的事情,我都記不得了。”

我說這就對了,如果按照另一個蛇女的說法,她正好是2018年逃走的,之後你就出現了,填補了她的空缺,而你的備忘錄之中,殺人目標也從龍婆紅麻換成了降頭師宋坤。

我接著問了蛇女一個細節的問題:

“你的手下,就是那位戲蛇翁,他在2018年之前應該是和你的上一任合作的。他有沒有對你說過,以前的你和現在是有著不一樣性格的?”

蛇女點點頭,說還真是有的,貢猜不止一次說我以前的性子比較急躁,現在要安靜很多。

我說那就對了,看來你們確實是不同的。雖然你表面上和她的性格有些類似,但你有她沒有的那一份善良。

蛇女說她非常費解,為什麼會這樣。就算她們都是為人所用的工具人,為什麼要每隔五年就會殺死一個女孩,再帶來另一個,有這個必要這樣做嗎?

我說現在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還不能妄下定論。下一步,我建議蛇女還是不要露面為妙,在沒有查清幕後主使是誰之前,必須藏匿起來。我會前往菲律賓的圖巴塔繼續尋找爺爺,我有預感,爺爺的失蹤和這些事情的發生一定有關係。而且按照上一位蛇女的描述,不僅僅出現了和你一樣的蛇女,還出現了和我相貌一致的蛇男。

“唐水生,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她說,“我一人留在泰國,也查不出什麼頭緒,而且在警方那邊,我應該已經死了才對。我確實需要消失一段時間,我願意幫你一起去找爺爺。”

我說:“現在我和你有了一樣的問題,我們從哪裡來,

我們是誰,這個世界還有多少我們的同類……”

我總覺得,這一切和我爺爺的消失是有關聯的。

還有那個沒有問完的問題,蛇女為什麼要殺害朱三九,難道真的是在夢裡得到的那個答案,她僅僅是為我好,不想讓朱三九開口騙我,便殺害了他?

我覺得並不是那麼簡單。

流水落花春去也,最是人間豆蔻年。可惜人已經不再了,沒有說完的話,沒有問的問題,都會像沙灘上的字跡,伴著潮水……

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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