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女聽了我的描述,非常不解地說:“這個人的邏輯不對頭啊……”
“嗯?怎麼了?”
“我覺得有一點非常奇怪……”蛇女皺起眉頭說,“如果說這個叫儂金的選手是因為出不了場才想讓戰隊輸掉比賽,那麼一旦OYS遭遇失利,他就能確定自己會頂替成為首發嗎?”
我仔細想了想,覺得蛇女說的有道理。
我說這個人是個沽名釣譽之徒,也許他就仗著自己有一把開掛的槍,所以才會有底氣成為首發吧。
蛇女說反正這個人心術不正,和他合作,肯定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點點頭,對蛇女說:“我知道了。我千里迢迢趕來這裡是為了尋找爺爺,但也不能為了救爺爺而喪失自己的底線和人格。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如果說是想用作弊的方法取得勝利,說不定就會遭人利用,掉入更大的陷阱。”
……
餐後,我和巴哈拉多斯的隊員們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戰術,下一場比賽的地圖非常狹小,是在一艘小沉船裡進行的,看起來我們有可能需要經歷殘酷的巷戰和白刃戰了。但是聽說小船中的寶箱數量卻和大船相差無幾,所以也有可能會演變成一場道具大戰,這一定會給比賽增加不少的趣味性和偶然性。
就在我和西布因為站位問題一直在討論爭辯的時候,忽然,我們潛店的那位大叔出現了。
他和我初見時完全不是一個樣子了,今天的他穿得西裝筆挺,看起來真是個老闆財閥的模樣。
全體隊員都和他打了招呼,大叔只是微微點點頭表示回應。
就在我們幾個隊員面面相覷,不知道大叔是何意的時候,他忽然伸手指向我,中氣十足地說:“巴斯昆塔,你過來,我找你有話說。”
他的這句話,說的是中文而不是英文,顯然是想避開其他人。
我只好離開隊伍,走到了大叔面前。
大叔忽然將頭湊過來,在我耳邊小聲說:“小夥子,小組賽表現的不錯,為了安定你的比賽狀態,我想先向你公佈一個好訊息。”
“什麼好訊息?”我只感到血脈賁張,“你們找到我爺爺了?”
大叔點點頭。
“他現在人在哪裡?”我感覺有點呼吸不過來了。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畢竟你才進了八強而已。”大叔話風一轉,神秘地說,“不過……我可以讓你先和他通個電話……你隨我來。”
我跟著大叔走過去,來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就見他直接拿起一部手機,對著電話說起了中文:
“唐老爺子,你聽清了吧,是你孫子的聲音吧……現在讓你和他說幾句吧。”
原來他早就和爺爺通上話了,一直沒有結束通話……
我顫抖著手,接過電話,只聽裡面傳來一句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
“喂?水生……是你嗎?”
是的,是爺爺!!!
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淚腺:“爺爺,你去哪裡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嗚嗚嗚……”
“水生,你別哭,我就在菲律賓!爺爺有特殊的事情要做,其實我一直都很擔心你。”
爺爺的這句話,像一盆冷水,直接澆在了我的天靈蓋上。
我的心,忽然就沉寂和冷靜下來了。
爺爺短短的一句話,暴露了很多重要的資訊……
首先,爺爺應該沒有被人脅迫,否則他不會說出自己身在菲律賓。
其次,爺爺確實有難言之隱,他此行是來做什麼的,可能現在並不能,也不方便說出來。
最後,他想說自己一直在掛念著我,但為什麼沒有去試著聯絡我呢?何雨死了,他聯絡不上,但為什麼不去聯絡夢浮會的人,還讓所有宗門的人都在尋他?
此時此刻,我非常確定,他確實在做著某件不能讓宗門知情的事情。
我擦乾眼淚,小心翼翼地問到:
“爺爺,我能見你嗎?”
沒想到的是,爺爺卻對我說:“過個兩天,你就能見到我了,現在先繼續幫巴哈拉多斯潛店比賽吧,聽說你晉級到了淘汰賽,爺爺很為你高興。”
呃……這個潛店的老闆究竟和爺爺說了些什麼?
為什麼爺爺也讓我替他比賽?
“爺爺,你不要騙我,過兩天我還是見不到你的話,我會受不了的……”我滿心難過,已經不知道還能怎樣表達了。
其實,我的心裡有著太多太多的問題想要問爺爺,尤其是我的身世,他的離開,還有這突如其來的宗門,甚至關於蛇女的林林總總的問題……
只是這些,可能都不能在這裡說出來。
“爺爺答應你,這次只要你比賽結束,我就會立刻趕到圖巴塔哈來找你。”爺爺說,“人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等到我們爺孫倆見面的時候,我再慢慢告訴你。幸好你沒有事,否則我也無法原諒自己。”
“一言為定。”
“一言未定。”
……
結束通話電話前,我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號碼,準備將它記在心裡。
沒想到大叔直接對我說:“沒用的,對方是網路電話,號碼顯示的都是軟體商的,下次再撥過去也是不能找到你爺爺的。”
呃……
怎麼會是這樣……
我把手機還給大叔,問他:“你是怎麼找到爺爺的?他在圖巴塔哈還是別的地方?”
“他不在圖巴塔哈,至於怎麼找到他,那就是我的本事了,我沒有必要告訴你。”大叔一副吃定我的樣子,“小夥子,我是個講信用的老闆。菲律賓算是一個排華的地方,如果不是憑藉著多年的信譽,我身為一個華人也不可能在此地立足。只要你能順利進入前三,我保證你們能夠團聚。”
“那你能告訴我,爺爺現在正在做什麼事情嗎?有沒有危險?”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大致知道他要去做什麼。”大叔說,“他從我這裡買了一些裝備,還讓我幫他聯絡採購了一個大傢伙。”
“什麼大傢伙?”我有點好奇了。
“一臺裝置。”大叔說,“準確的說,是一臺聲吶。”
聲吶?
這是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