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那個和我長相一樣的少年，之所以能提到雙魚計劃，就應該不是空穴來風。而且，讓人非常疑惑的是，雙魚計劃究竟是一個生物科學計劃，還是一場巫蠱邪術呢？
唐能大叔雙手合十，說了一段我聽不懂的佛語，接著他對我說：
“我在此地研究這種人蛹蠱術，感覺這些蛹皮幾乎都是同時期的東西，並沒有第二波出現的痕跡。依我看來，你和這裡並沒有什麼關聯。”
我說那也不一定啊，興趣這十幾個蛹皮之中就有幾個是我呢？也許我和蛇女就是同時期的產物。
唐能大叔非常犀利地問：“好吧，就算你也是從這蛹皮之中孵化出來的，可是你的記憶像蛇女那樣中斷過麼？人蛹畢竟是一個新的個體，他不可能帶有曾經的記憶。”
我想了想，確實，我自幼在漁村長大，一直和爺爺相依為命，這點還是毋庸置疑的。
我說唐能大叔，實不相瞞，前段時間我結識了一個和我樣貌一致的男孩，他說自己是我的複製體，還說我們和雙魚計劃有關，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回事。
“那個男孩呢？”唐能大叔問到。
“跑了，他說他會來泰國和我匯合。”
“說不定是易容喬裝之人。”唐能大叔說，“這雙魚巫術，並不是什麼秘密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有此門秘法的存在。不能因為他幾句話，就完全相信他。如若有一天這個人來找你了，可以把他帶到我的面前，我來幫你看看。”
“嗯……有勞唐能大叔了。”我鞠了個躬。
“好了，你還有什麼問題呢？”大叔接著問我。
就在這時候，門外忽然想起了敲門聲。
“篤篤篤……”
敲門聲越來越激烈，不知道是什麼人這麼急切。
唐能大叔立刻將牆上的機關掩蔽起來，然後快步走到門口，低聲問道：“什麼人？”
“我可以進來了嗎？”門口是蛇女的聲音。
原來蛇女已經等急了。
唐能大叔說：“急也沒有辦法，我修行多年，早已立規，不待女客，請耐心等待一會。”
呃……居然找了個這樣的藉口把蛇女給敷衍了。
蛇女氣得重重砸了一下門，接著便聽到她的腳步聲遠去了。
於是我對唐能大叔說：“如果告訴了蛇女這樣的身世，她一定會打聽其他人蛹的下落，究竟它們在誰手上呢？那些人一定會繼續利用新的蛇女繼續對降頭師和阿贊下手。還有，如果蛇女的生命只有短短的四五年，這是我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我也想找到她的主人，想找到某種方法為她續命。”
唐能大叔微微一笑：“自古真情留不住，有些東西是天意，留也只是強留。人蛹的壽命受蠱蟲本身的影響，此外還和阿讚的道行法力有關。這是她一降生就被確定的東西，就宛如你生來只有百年人生，龜則有千年一樣，不是可以逆天而行的東西。”
“那我也要試一試。您能給我點線索嗎？該怎麼找到人蛹的主人？”
“線索當然還是有的。你可知道，蛇女這些年在佛牌場裡所掙的錢，都流向了哪裡？”
我說：“應該都流向了泰北在建的龍昆寺。”
“我到是覺得那說不定只是一個幌子，真正的錢款並不一定流向了那個地方，很可能是被人私匿了。只要能尋找到錢的軌跡，就有可能拔出蘿蔔帶出泥來。”
唐能的話非常有道理，我再三謝過他，才和他道了別，走出門去。
……
等我一出門，便看見了站在臺階下面的元風，他抬頭看著天，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元風……”我喊了他一句，“蛇女呢？”
元風回過神，先是和我身邊的唐能互相拜了一拜，接著便對我說:
“她可能是有些著急了，剛才你們沒開門，她氣得又回到會客廳了。水生，我帶你去看看她吧。”
“好的。”
我和唐能大叔就此別過，便跟著元風往左側的小院子去了。
走了沒幾步，元風忽然扭頭看向身後，在確認了沒有人跟上來之後，他便小聲對我說：
“到前面的轉角停下來，我有事對你說。”
我說：“怎麼了，剛才看你這傢伙站在殿外，是不是正在用你的順風耳偷聽我們的說話？”
元風說：“知我者水生耳。適才正是因為聽到了三分言語，才覺得越發可疑，想和你商量商量。”
“嗯，你說，聽了大叔的話，我也覺得有些怪怪的。他說蛇女是蠱蟲所煉化出來的人蛹，你覺得蛇女身上有妖氣嗎？”
“不僅蛇女身上沒有，這間寺院裡也沒有，很可能這裡的一切都是被人佈置好的假象。”他說，“我到是建議，你該聯絡聯絡舊朋友了，說不定她能給你些可靠的建議。”
“舊朋友？你說的是曉彤姐嗎？我們的大法醫周曉彤？”我問。
“不是她還有誰？”元風說，“我只能十指定陰陽，人間的事情，還需要一雙法眼來斷。都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樣了……”
是啊，好久都沒有聯絡曉彤姐了，自從上次機場一別，已經恍若隔世。
“用我的這個，給她打個電話吧……”元風掏出一個手機來。
雖然我換了手機，但是曉彤姐的電話我早已經能夠背誦下來了。
我撥打了電話。
沒過幾秒鐘，那邊就接通了。
“喂？是哪位？”電話裡是周曉彤清晰明亮的聲音。
“曉彤姐，我是唐水生。”
“水生？真的是你嗎？”她的聲音立刻提高了八度，“唐水生，你到哪裡去了，怎麼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你找到爺爺了沒？”
我說：“找到了，我換了電話，那個號碼不用了。”
“那你也得給我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啊！恭喜你，爺爺還好嗎？在哪裡找到他的啊！”
“在菲律賓，爺爺身體很好，不過很多事情，真是有些一言難盡。”我說，“曉彤姐先說說你吧，你已經順利從醫學院畢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