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塔大叔吐了一口菸圈，繼續說：“北洋舵主林羽，他們都說他是閒出來的事……因為北洋的任務最少，平時沒那麼多事，他這個人屬於少壯派，一有空就喜歡折騰自己的身體，搞些極限運動，當然了，不是什麼太誇張的東西，也就是技巧滑雪、高空彈跳、跳傘什麼的……又一次高空彈跳，因為安全繩斷裂，林羽活活摔死了。”
“高空彈跳臺下面沒有水嗎？”我不禁問到。
“並不是每個高空彈跳臺都建在水面上的……”寶塔大叔話裡話外都帶著一絲無奈，“可惜這個林羽，這麼年輕的年紀，就意外殞命了。事後經過多方調查，僅僅得出了他是意外身亡的結論。”
“您肯定不認為這是場意外，您懷疑這件事是有內鬼所為？”我問到。
“嗯，現在北洋分舵的代理舵主叫做秦葫，是一個年僅27歲的女子，明人不說暗話，我懷疑這個秦葫就是內鬼，林羽很可能就是被秦葫害死的。”寶塔大叔說，“只是北洋分舵的事情太封閉了，在前面幾年的時間裡，只有林羽和秦葫兩位成員，林羽一死，很多事情也就煙消雲散死無對證了。”
“啊……北洋分舵只有兩個人？”我說，“聽您這意思，是這個秦葫為了舵主之位，下殺手害死了林羽？而且，為什麼夢浮會不指派其他成員到北洋分舵呢？空降一個有資歷有經驗的人當舵主為什麼不可以呢？”
“這事還真不可行……北洋分舵地處冰海，水下情況複雜，只有他們來幫我們的分，我們很難幫到他們……”寶塔大叔說，“一直以來，北洋分舵的成員就很難培養，現在由秦葫一人執掌，宗門的人更是難以搞清裡面的情況了。林羽死後，北洋地區不僅工作陷於停滯，連秦葫本人都難以聯絡上，她這個人我行我素獨來獨往，很有可能心早已經飛到外面去了……”
我心想：聽這個寶塔大叔說了這麼多，似乎都還是根據各種情況猜測秦葫是內鬼罷了，並沒有真憑實據。這個聽上去有點無拘無束的女子，似乎也只是桀驁了一些……
或者，寶塔大叔就像諜戰劇《潛伏》裡的餘則成一樣，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就要拉站裡其他人背鍋……
“水生，水生……”寶塔大叔的幾聲呼喊拉回了我的思緒，他說，“我說的話你在聽嗎？說說你吧，你來找你爺爺所為何事？”
“哦，我是想再去找一找龍若寺的唐能大叔，想再請教他一些問題。”我說。
“哦，這樣啊……找唐能，直接找我不就可以了？我來幫你聯絡。”寶塔大叔說，“我來給你打電話。”
寶塔大叔撥了一個號碼過去，為了讓我聽見，還開了擴音，沒想到響了幾聲電話就被那邊主動結束通話了。
“這什麼情況？”寶塔大叔搖搖頭。
“也許是他有事吧……”我說。
“那等會再打。”
……
過了一會，當我們再撥過去的時候，對方的手機卻關機了。
“嗯？不對頭啊？”寶塔大叔說，“這什麼情況？我得去龍若寺看看去。”
“他這會會在寺廟裡嗎？”
“他這個時候應該都在的。走，開我的車去。”
我沒想太多，直接跟著寶塔大叔出門去了。
等我們來到龍若寺，令我們感到意外的是，寺門是開著的。
我和寶塔大叔面面相覷，直接走了進去。
寺廟靜靜悄悄，什麼人影也沒有。
“唐能，你在嗎？”寶塔大叔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舊廟裡產生了迴響。
沒有人答應。
“咱倆分頭找找看，你去東邊，我去西邊。有什麼事隨時喊一嗓子！”寶塔大叔對我說。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
白天裡的龍若寺和夜晚完全不同，景觀變得清晰多了，沒有晚上那種壓抑感了。
我向東邊走，還沒走幾步就忽然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
有點類似蛇涎香，但又不完全是。
我忽然意識到，這裡有埋伏！這是有人故意設下的薰香！！！
我本想趕緊走出去，卻想著還得把寶塔大叔帶出去，於是又折返去了西邊。
寺裡的奇香味道越來越重，我已經能肯定這必然是個圈套！
西面的花苑裡，我竟看到了兩個趴在地上的人……
我走過去一看，一個正是唐能大叔，而另一個，是寶塔大叔。
我喊了他們的名字，可這兩人完全沒有意識，尤其是寶塔大叔，他和我剛進來不久，怎麼這麼快就倒下了呢？
我徹底閉住了呼吸，心想著除了我們宗門的蛇涎香，泰國這邊居然也有用香的高手，能夠在這麼開闊的寺院裡佈下迷香陣，也是奇人了……
不管怎樣，先把人救出去再說。
我看這兩人的體型，明顯是寶塔大叔要重一些，但是無論如何，肯定還是要先救宗門裡的人。
我把寶塔大叔背起來，可他的重量幾乎壓得我受不了了，更何況我還需要閉氣，這對於我體內的氧消耗量實在太大了。
如果大家背過醉酒的人就會知道，人在無意識的時候，不會配合你的動作，這比背起一個意識清醒的人要複雜得多……
在我把寶塔叔拖到寺門口這段短短的距離之中，我實在是憋不住了，只得大口呼吸了起來，一面癱坐在地上……
在水裡到處都是水，想呼吸也不行，但是在陸地上，身邊都是空氣，意志力稍微有些鬆懈就會忍不住呼吸起來。
就在我坐在地上無可奈何的時候，我的頭上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小夥子，你很厲害嘛……”
“誰？”我趕緊反射似地跳了起來，立刻向上看去。
在圍牆上立著一個女人，她戴著墨鏡，長髮飄飄，看起來像是一個身懷絕技的高手。
這個人，居然會說中國話……
“你是什麼人？這迷香是你放的嗎？”我摸了摸身後的匕首，它還躺在我的褲兜裡。
“是我放的又如何，不是我放的又如何？”她一個縱身躍下來，用一種邪魅地聲音說，“到是你，究竟是什麼怪物，能躲過我的五毒香？”
五毒香？
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