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猶豫，在這麼一幫痞子的注目之下進入了這家公司破爛的房門。
蛇女也緊跟著我走過來，隨即，身後的這些人全都跟進來了。
進門這間房似乎是一個破落的前臺，再進去就是一個挺空曠的小院子，地面上有很多處地方都散落著一些半成品的工藝品。我花了些時間，很認真地檢查了各個角落，把帆布蓋起來的地方也全部揭開了，可是根本沒有金佛的蹤跡。
院子的南邊又是一排房間，我剛想過去檢查，那群打手跟了過來，拿刀的那個人再度把我攔住了。
蛇女立刻問他是什麼意思。
對方說需要我們上交手機，不然的話不給進去。
我一聽這話就知道他們在心虛，就在我們一通爭辯的時候，忽然，我的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我來了！”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羅素-訕攀來了。
羅素直接趕到我面前，小聲對我說：“水生公子一定是誤會了什麼，這裡和你說的金佛沒有半點關係。”
“那這裡是做什麼的？你來這又是做什麼的？是來買外面這些破爛工藝品的嗎？”我憤憤地說。
“這樣，水生公子隨我來……”羅素示意讓這些人不要再阻攔我們，帶我開始往面前的房間走去。
我跟在羅素身後進了面前的屋子，剛一進去便聞到一股濃重的香菸味。
我看到一堆人圍在桌邊，在回身看到我和羅素之後，這些人立刻露出了緊張的神情。
羅素立刻對大家招招手，說了幾句泰語，那些人便又放鬆下來，回過身各幹各的去了。
我這才發現，他們圍在一起可能是為了賭博，因為有厚厚的籌碼堆在臺上。
我非常詫異，這些人真的是在賭博嗎？桌上的牌完全看不懂，似乎是泰國當地的牌種，而且，他們為什麼都靜靜悄悄的，甚至連呼吸聲都可以聽見？如此冷靜的一群人，這像是賭徒們該有的樣子嗎？
於是我問羅素：“這裡是賭場？裡面幾間也都是做這個的？”
羅素點點頭，用中文對我說：“沒錯，這就是一家暗賭坊。泰國這地方，是完全禁賭的，剛才那些人不敢讓你進來，其實就是這個原因。”
“如果這裡和金佛沒有關係，那你早些時候到這裡來是做什麼的？來賭博嗎？”我繼續質問他。
羅素擺擺手，說：“完全不是。我來這裡是找他們結清利息的，我有把錢借給過這裡的老闆。今天上午我一共要回了317萬銖，本金沒動，我這裡有賬目表，公子要是不相信可以坐下來慢慢細查。”
他說著就搬了一個椅子過來，試圖翻出自己的賬本給我看。
“不用了，管賬你是專業的，這沒頭沒尾的，我看也看不懂。”我說，“你的意思，是宗門的理財，還包括來這裡放爪子？？？”
羅素的嘴角揚起一絲苦笑：“公子，你沒有掌過家，不知道這其中的艱辛。如果只是傳統方式理財，一點吃幾個點，那隻能如同蜻蜓點水，還不如什麼都不做。如果把錢拿出來，和這種場子合作，資金確實是有一定的風險。但是兄弟們下海的風險和這個相比呢？這個只不過是博財，而水裡卻是博命啊……自古富貴險中求，我覺得把錢放在這裡根本沒什麼問題。”
“好，那我問你，金佛不在這裡，那會送到哪裡去呢？”我繼續問他。
“那我就不知道了。這要問唐爺了……”他看著我，讓我覺得他的眼神無比陌生。我感覺那眼神的背後，就像是完成了某種任務，洋洋自得的樣子。
爺爺變得陌生，連羅素也是了嗎？
我知道，爺爺和他早已經把事情商量好了，和他再糾纏下去，也是註定沒有結果了。
“蛇女，我們走。”
留下了這句話，我拉起蛇女的手，就離開了。
我帶著蛇女，繞到了這間賭場的後門，遇到了還在那裡等候的元風和金允兒。
“查得怎麼樣，水生，金佛在裡面嗎？”元風說，“自從我們來到後門，就沒見有人進出過。”
我沒有接他的話，而是面對金允兒說：“這裡確實不是什麼工藝品公司，而是一間賭坊。不過，金允兒，你到底在搞什麼，你親眼看見金佛運進這家公司了嗎？”
“沒有看到完整的金佛，但是確實有貨物進去，而且，羅素確實也到了這裡啊……”金允兒辯解道。
“你是不是在搞笑！”我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你都沒有直接證據，就急衝衝地讓大家全體出動來抓包？現在好了，什麼都沒找到，反而打草驚蛇了！”
“哎，水生，別發這麼大火嘛，還不都是想解決問題嘛……”元風趕緊過來打圓場。
金允兒的脾氣從來都是大大咧咧，她非常不服氣地說：“水生哥，你憑什麼這麼說我！這兩天你們神神秘秘，有什麼事情都不說，我一大早跑出來，只是想為大家出一點力，何況我一路還被人追殺呢，我有拖過你後腿嗎？”
……
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了，空氣裡到處都是緊張的味道。
很快地，我就平靜下來了，我說：“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我覺得，有必要聚合我們所有人的力量了……你們幾位，都是我最可以信賴的朋友，是嗎？無論遇到了什麼問題，我們永遠都不會背叛對方是嗎？”
“水生，你怎麼了，忽然說這樣的話……”蛇女說。
“你們只要告訴我，會不會！”我伸出一隻手。
“不會！”
“不會！”
“永遠不會！”
所有人把手都疊在了一起。
“我們不能再住在現在的地方了，需要儘快轉移走。我們可能需要一次長途旅行。”我說。
“去哪裡？”
“清萊龍昆寺。”
“為什麼要去那裡？”聽到這個地名，蛇女非常敏感。
“為了找到幕後的黑手，那個一隻在我們背後的影子……”我說，“在此之前，我要帶你們去見一個人……”
是時候化被動為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