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金色面具的老人坐在樹上,他用渾厚的聲音對我們說:“兩位的情況,已經由上一層的判官轉述給我了,這麼短的時間,我也無法對你們的身份進行準確核實。但是從這位女子身上的耀斑可以很明顯的看出,她是犯了詐罪的人,九重門已經給了我明確的答案……我是這一層的判官,主管人間的欺瞞騙詐,有違背者,送入此間刀鋸地獄!根據罪孽深潛,最重滿5億4千萬年,才可重入人間輪迴。”

“5億4000萬年???”我簡直不敢相信他說出來的數字,人類文明才有多少年,這得是被懲戒到地球爆炸也活不過來了吧……

“我認罪……”在我身旁的蛇女突然開了口。

“什麼……”我簡直不敢相信蛇女的話。

“小女子在芭提雅東芭樂園裡渡過了很久,是赫赫有名的蛇女。有些記憶雖然不能回憶起,但有些確實是無法迴避的事實。多年以來,我賣的佛牌,真真假假,魚龍混雜。我因此斂財頗豐,罪孽深重,但懇請我前往十五地獄見到想見之人,再回此地受懲。”蛇女說完,直接跪拜。

“蛇女,你不要開玩笑,你知道在此受戒,得多少年才能出去?!”我簡直要瘋掉了,“你留在原地等我,待我下到十五層,把海棠的事情解決,再問清楚關於你的事,就回來找你!”

“水生,後面的情形只會比這裡更殘酷,你不一定扛得住……”她忽然看了我一眼,說,“今生能遇到你,已經是很幸運的一件事了,我不能奢求更多了……”

“放肆!”判官用手裡的藤條向我甩來,我擋在蛇女的前面,猛地捱了一下,抽的我臉上生生地疼。

“刀鋸地獄,豈是容你們胡鬧之處!吉利娜斯罪孽屬實,她也願意承認,這就好辦,你們不可能過得去了!來人,帶她下去!!!”判官似乎已經震怒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身影不知道從何處閃現而出,再看時,居然是剛才見到的那個龍婆阿律神天。

看來,這人的身份和自己的兄弟一樣,他應該是第二層刀鋸地獄的護官。

本以為阿律神天要來抓我們,不想他卻回身一拜,對老人說:

“請判官明察,這蛇女雖騙人無數,卻是情有可原。多年來,她深居淺出,並未將大筆錢財用於揮霍,而是將九成以上的收成全部轉交了龍昆寺籌建組織,一心積累功德,所以請判官能夠網開一面……”

“阿律神天,你簡直是非不分,錯就是錯,豈能用其他的功德來掩蓋?”判官反問他。

“放下屠刀,尚可以立地成佛。蛇女沒有半點推脫,她也不是已死之人,難道她回到陽界就不能再為自己贖罪了嗎?非要把她關在這裡受億萬年的懲戒!?”我把蛇女攔在身前,準備時時刻刻保護自己的心上人。

“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吧……哼……”判官冷笑一聲,說,“吉利娜斯,你的身體已經油盡燈枯,活不了太久了。如果一個人在陽間殺人卻躲過了刑罰,那麼只要他下半生做些善事,來到地獄就可以不受刑責了嗎?每一個來到這裡的人都認為自己是好人,但善就是善,惡就是惡,這根本不以我們的意志為轉移。阿律神天,將吉利娜斯即刻押往刑場,不可延誤半分!待我向崇迪呈其罪狀,再定下受刑時期。”

“有我在,休想帶走她!!!”

我猛地大喝一聲,直接擋在蛇女身前,準備帶著蛇女往裡面直接衝了。

“不自量力!”

我還沒跑出兩步,就見一隻巨大的地刺從地上穿行而來,只撲我的面部!

“蛇女快躲開!”我一把將蛇女推向一邊,接著拔出潛刀,對著地刺迎擊過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聽到一聲鈍響:“哐當!”

地刺竟然被擋開了!!!

我看見龍婆阿律神天擋在我的身前,他用一根巨大的禪杖擋住了地刺的進攻。他用一種非常艱難的語氣對我說:“唐水生,帶著吉利娜斯,快點走!”

“什麼?”

我簡直難以置信,這個人明明是這一層地獄的護官,居然會忤逆判官之意,替我們兩個出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為什麼要幫我們?”我喊道。

“我欠吉利娜斯的,這一次,我該還了!!!”他忽然說出了一句讓我們倆莫名其妙的話來。

就在這時候,懸空樹上的一根藤條立刻抽過來,把阿律神天的禪杖裹住了。

阿律神天以一己之力,和那根藤條的神力苦苦對抗著,他對我們大吼道:“快點走,快走啊!!!”

……

頭頂上傳來了惱羞成怒的聲音:

“阿律神天,你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嗎?你能對自己的行為負起責任嗎?你想受盡折磨最後在桎梏中粉身碎骨嗎!!!”

“快點走,聽到沒有!!!”阿律神天已經快向我吼起來了。

“那你怎麼辦?!你撐住,看我的!”我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直接拿著刀衝過去了。

當我一刀劈向藤條的時候,卻只聽“宕”地一聲響,我只感到自己的胸腹五臟被震得七零八亂,直接飛到了十步開外的距離,吐出一灘血水來……

“你們兩個不要做傻事!”阿律神天幾乎是用最後的力氣對我們喊道,“陽界帶來的兵刃到這裡不會有任何的效果,只能傷及自己!快點滾下去,還要讓我說多少遍!!!”

我的腦子一片蓬亂,身體連站也站不穩了,就在這時候,蛇女一把拉起了我,直接帶我跑了起來。

說起來也是離奇,我那沉重的步子隨著蛇女的牽引,居然越來越輕,越來越輕,最後即將飛起來了……

“啊……這,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候,我發現蛇女身上的熒光也開始發生了變化,剛才黃色的光芒已經消失了,而她的身體還剩下了幾種淡一些的熒光色。

跑了不知道有多久,終於消停了,身後只能隱約聽到那些受刀鋸刑罰的慘叫聲了,聲音的位置離我們很遠很遠了。

我氣喘吁吁停了下來,指著蛇女身上變化的熒光問到:“蛇女,你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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