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覺到,此時此刻的金允兒,已經用盡了全部的勇氣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哪怕我的正牌女朋友蛇女就在我們的身邊……

她是怕自己再不說出心底想說的話,就不會再有機會了嗎?

我抬頭看了一眼蛇女,她正專心致志於護法使的引路下開著這破舊不堪的車子,絲毫沒有在意我現在的情緒。

氣氛有些尷尬,我開始刻意迴避金允兒的目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我不想給她一個肯定的答覆,因為我不想騙她,更因為我不會違背自己對蛇女的誓言。從小到大,這是我第一次體會到愛情,我不能因為其他任何的原因就改變自己的立場,哪怕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但是我知道,如果說出真心話來,金允兒只會帶著巨大的失落甚至心痛墜入身體和心靈的雙重痛苦之中。畢竟,她為了我,寧願捨棄自己的生命,堵住了這一枚箭……

我只好一手緊緊按著紗布,另一手摸著她的頭,不斷地重複著一句沒用的廢話:

“允兒妹妹,你不會有事的,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

三分鐘不到的功夫,也許對金允兒已經是太久太久,終於,她應該是在滿心的失望之下,驀然閉上了眼睛……

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猝然滑落……

……

……

行駛了二十分鐘左右,我們的破爛車子在眾目睽睽之下穿過街市,最終到達了目的地。

護法使先讓蛇女停了車,接著便兀自走了下去,敲響了前方衚衕裡的一扇大門。

說起來,前面的宅子可真大,從那頗有氣勢的雙扇大鐵門就可以看出來。

護法使雖然用繃帶扎住了自己的胳膊,可是依然有血順著他的袖口滴落在地上,如果再不能得到治療,不要說已經失去意識的金允兒,護法使和秦葫姐可能都會有危險。

裡面的人反應很慢,好半天才有一個人,把門鎖那裡的觀察孔開啟了。

“啊……”

裡面的人發出一聲大叫,接著便聽到“咯吱”一聲,大門被緩緩開啟。

“來了,快進來吧!”護法使用那隻能動的手招呼我們。

可是,我們的車子卻動不了了。

無論蛇女怎麼去踩油門,車子完全沒有前進的能力,雖然發動機還在運轉,可就是原地一動不動。

“只能下來了,水生,我們先下,你把金允兒抱好,慢慢遞出來……”元風說著便跳下了車。

我只說沒關係我可以,便一路渾渾噩噩,在眾人的幫忙下把金允兒抬到這扇大門裡面去了。

進去以後我才發現這間宅子不是一般的大,裡面有幾個幫手,幫忙把壞掉的車子給推進了院子,我們幾個則直接進了裡面的房間。

沒想到的是,早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衣服出來迎接我們了。

“他是醫生?”元風問。

“是的,他是我的私人醫生……”護法使說,“醫生,請先給這位公子看一看,他的臉……”

“不用,不用!”我趕緊打斷護法使的話,“我能有什麼問題,趕緊先看看她!看看這個女孩子!她的背部中箭,一直在流血!!!”

醫生有些為難,先看了看我的臉,又看了看護法使,可能一下子不知道聽誰的好了。

“行吧,聽這位公子的了……”護法使對他點點頭。

“是背部中箭了嗎?我看一下……”醫生拍了拍我的手,似乎是想讓我鬆開紗布。

“她流了很多血……”

“沒關係,你鬆手就可以……”醫生對我點點頭。

我看著這個中年微胖的大叔,似乎是一個信得過的人,便拿開了自己的手。

醫生簡單看了一下箭傷,說:“箭頭必須取出來,這支箭好像是倒齒,需要挖開傷口才能取箭……來,幫忙抬到裡面,讓這女孩趴在手術床上。”

我已經急瘋了,和他們一起吧金允兒抬到了一張床上,接著又按照醫生的指示,把她的脖子歪向左側,這樣做的目的是防止她俯面窒息。

“讓她咬著這個,我來給她打麻藥……”醫生說著遞給我一張不大不小的紗布,紗布早已經被他疊成厚厚的一疊了。

“咬著這個幹嘛?”我問。

“防止手術過程中嚼舌……”醫生說,“她現在意識不明,又要用麻藥,什麼情況都可能出現。”

我嚇得不輕,趕緊照做了。

“為什麼用麻藥,她不是已經沒有意識了嗎?”蛇女也站上前一步,同樣不解地問。

“因為她生命體徵還算正常,隨時都有可能醒來的……區域性麻醉很有必要的。”醫生一邊說,一邊開啟藥箱,找到了藥水,還拆開了幾支注射器,他又對我們所有人說,“受傷的人坐在外面這間等我,其他人都出去,再留一個女生配合我一下就行。我要專心做事情,不要再問我什麼問題了。”

我們點點頭,這裡唯一能留下的女生也就是蛇女了,於是我們都退到了外面。

我能做的,也只有祈禱了。

……

當我和護法使還有秦葫三人坐在外屋的時候,有人給我們遞上了清水,喝了以後我們明顯好了一些。

這時候,我才有心思仔細觀察護法使和秦葫的傷勢,他們倆一人被射到了肩背,一人被射到了手臂,看起來都還不算嚴重。

“金允兒中的箭,和我們兩人並不一樣……”秦葫非常肯定地說,“我們倆的箭頭沒有那麼深,似乎也沒有血槽,所以很快便止住血了。”

護法使說:“怪不得這個女孩子傷得如此重,確實不太一樣,她後背的箭羽是綠色的,我們兩人是紅色的。”

護法使的這句話像是給我提了醒,還真是這樣。

秦葫忍不住又問了護法使一個問題:“護法使,你最後用吹矢筒擊中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先前那個拿弓弩的小夥子,他和水生長得是一模一樣的。”

“其實我到沒有完全看到他的臉,我感覺,還真有可能不是一個人……”

“所以他們拿的是不一樣的弩,箭頭也就自然不同了……”秦葫自顧自說著。

呃……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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