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寫過情書?我又給誰寫了情書?

不是吧,會不會這個女娃娃根本就是個女鬼,她以為是我給她寫了情書,是她的情郎?

“真,真不是我……你搞錯了……”我極力解釋著,像是一個極力想要和同伴撇清關係的叛徒。

“你不要臉!”她忿忿地罵了一句,“不是你還有誰?誰會像你,寫那麼醜醜的字,情書都敢寫那麼難看,不怕我拒絕你嗎???”

“我暈了,這真是跳進恆河水也洗不清了,鬱悶死了……”

就在我一通牢騷的時候,忽然,我又聽到兩個人的聲音:

“你們來的可真早啊……”

我的天,這屋子裡怎麼還有其他人?

我正詫異著,就看到左邊的陰影處走出來兩個傢伙,說不上是人影還是鬼影的那種,因為感覺他們腳下生風,走得飄飄忽忽的。

這兩個人,離遠看好像是一男一女,他們的臉太暗了,根本看不清輪廓。他們倆一前一後,慢慢走到了臺上,一直走到了剛才那個女娃娃的身邊。

這時候,我漸漸能看清他們的裝束了,只有舞臺的中央才有一點點的微光。他們三個人穿得都像是演話劇的道具服一樣,再結合這個臺子,讓人覺得他們好像是話劇社團一樣。

一開始的那個女孩見有人來了,似乎也不好意思再繼續剛才的話題了,她只說今天晚上沒有什麼事情,所以早早的來到了排練廳。

我一聽這話,覺得非常奇怪,這座地下城裡面不都是機器人嗎,為什麼還有這樣一群像是演員一樣的傢伙?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在這裡又是做什麼的呢?

“既然大家都在,我就說一個事情吧,我說出來之後,希望大家能保持平常心,不要太難過了,老師,你站那麼遠幹嘛,你也過來啊……”後來的那個男孩子嘟嘟拉拉說了一大串,但是聽起來應該是對我說的,他一直對我招手,似乎想讓我過去。

“老師?你叫我老師?”我用手指了指自己,有點不知所措。甚至,我不知道在這麼黑暗的環境之下,他們是否能看清我手上的動作。

“唐能老師,我們不叫您老師,還能叫什麼呢?”那個男生說出了一句讓我意想不到的話來。

什麼?!

他叫我……

唐能老師???

我說:“抱歉,你們是不是機器人?你們的識別系統是不是有些判別問題,我不是什麼唐能老師……”

“你在說什麼呢……”後來的那個女生說,“我看您多半是又喝酒,喝糊塗了吧……”

“唐能老師,我們來是想告訴您一個有些讓人沮喪的訊息,我們的話劇被斃掉了,不能在藝術節晚會上出演了。”男生說,“今天我來和大家商量,就是我們要不要對劇情進行修改,再次申請一下?說實在的,這麼簡簡單單就放棄了,我的心裡真是難過極了。”

聽到他們奇怪的敘述之後,我漸漸地有些懂了:

我現在一定處在某個場景之中,是唐能帶著一幫學生在排練某個話劇。只是這個話劇沒有過審,遇到了挫折。

這些機器人可真能演啊,搞得像真的一樣……

我突然感覺,自己莫名其妙被關進了這樣一間房,是不是隻有配合他們演出才能夠有機會逃出去呢?

我趕緊整理了一下情緒,然後慢慢向那個中央舞臺走過去,一邊走一邊輕聲問他們:“等下,你們慢慢說,我們的話劇為什麼被斃掉了呢?我們有什麼問題?”

男生說:“是這樣的。我們這次的表演,是受到政府文化部門審批的。他們雖然覺得我們的情節設計非常好,舞臺效果也非常有感染力,但是,不符合青年應有的那種積極向上的思想,整個悲劇主題過於陰鬱,不適合作為節日演出。所以,我們能不能把悲劇式的末端改一改,改成……”

“改成大團圓,大歡喜的結局?”第一個女生問到。

“是的,我覺得只有這樣我們才有戲。”男生一邊說,一邊無奈地攤開兩隻手。

“那怎麼行?”第一個女生非常苦悶,她異常堅定地說,“本來就是長情式的悲劇,前面那麼多幕的鋪陳,不就是為了最後的結局?如果改成一部喜劇,那我們前面劇本怎麼辦?如果前面也改掉了,那我們這一部劇究竟還是什麼呢?縫合怪嗎?”

“其實我也覺得,櫻由說的對……”另一個女孩說,“劇本是我們一開始費了這麼大力氣才打磨出來的,要是就這樣徹底否定,也太可惜了……”

什麼?!她說……櫻由???

她叫她櫻由?我應該沒有聽錯!

難道,這一幕,演繹的是櫻由這個女生和唐能的故事?

難怪剛才她還問我關於什麼情書的事情?這……

“反正我不接受刪改主題!”那個被叫做櫻由的女孩說,“大不了就不演了,我寧願不演,也不想為了迎合某些人的審美,去把它演爛掉!!!”

“既然你們都這樣認為,那也沒有什麼好討論的了,不行的話,我們只有解散了……”男生失望至極,能看出來他也應該很疲憊了。

“早知道這樣,就不浪費這麼多時間了,學習也耽誤了不少,真是可笑!”那個被叫做櫻由的女孩說。

“你的時間是時間,我們的時間就不是了嗎?”男生被櫻由的這句話惹怒了,他憤憤地摔掉了手裡的東西,地板上傳出吧嗒一聲響。

“你們別吵了,老師還在這裡呢!”另一個女生趕緊勸到。

當他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我這裡的時候,我忽然有點尷尬了,因為我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能說啥。

真的是這一切出現的太過唐突,我連他們幾個人的模樣都看不清楚,該如何將自己的身份帶入到唐能之中呢?

……

見我半天都沒有吱聲,想必他們一定是很失望了。

“我走了,大家不要浪費時間,各自做好各自的事情吧……”男生看了我一下,說,“老師再見。”

後來的那個女生見男生走了,也追了過去,兩人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現在,只剩下我和那個叫做櫻由的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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