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地伸過頭，往水缸裡看過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裡面居然有一個頭顱，一個翻著白眼珠的長髮女人，正看著我呢！
“啊……”我嚇得直接叫了出來。
蛇女趕緊折返回來，看到我一臉的慫樣子，趕緊對我說：“假的，不要害怕……”
說完，她就用手摟住我的背，不斷地撫摸著，想讓我安靜下來。
“真的有一個人頭在裡面，是真的！”我實在是被嚇到了，都已經口不擇言了。
蛇女到是非常淡定，她伸手指著水面，非常平靜地對我說：“水生，你看看這光，這個頭顱根本不在水中，是對映在水面影像罷了。光源應該在我們的對面上方，你看，我可以擋住她的……”
說完，蛇女伸出手來，擋在了水缸前方的位置，果然把光路給擋住了。
額……真的是個投影啊。
“走吧……”蛇女對我說，“這就是個故意嚇人的道具罷了，真不知道後面還有多少東西可以嚇到你。”
我剛想離開，就聽到一個聲音對我們說到：“不要走，不要走……”
這個聲音就像是在一邊喝水一邊說話一樣，聽起來讓人忍不住打冷戰。
“這個頭顱在說話……”蛇女用胳膊肘拐了我一下。
我本來就不自在，根本不敢看那兩個白眼珠子，只好先退了一步，光聽她的聲音就行了。
“人皮燈籠……客官，是在找人皮燈籠嗎？你為什麼要找她？”
我就站在原地，儘量不去看那個水缸，然後回答道：“我也不想找她，是老才藥鋪裡面的女鬼讓我找她的。”
“客官你能找到我，也算是有緣人……為什麼不敢看我？如果你能過來讓我看一會你的臉，我就可以告訴你一條有用的線索……”水缸女鬼對我說到。
我忽然感覺，這個白眼珠女鬼設定在這裡並不是完完全全為了嚇人的，很可能是某種支線任務，只有透過她才能找到解開人皮燈籠的下一個線索。
於是我忍著巨大的不適，走到了那個人頭的眼前。
我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儘量不去看她的臉，就聽她發出了一陣笑聲，然後對我說到：“客官果然可愛……那我就告訴你一件有用的事情吧，你可要記好了……”
“在院子的無花果樹下，埋了生病去世的小狗，它們沒有斷奶就已經死了。有一年，老才心血來潮去養狗，買了好幾條，可惜根本沒有養大幾隻，基本上全死了……”
說完這話，我就看到水面的光一點點變得暗淡了，於是我終於敢睜開眼睛看一看了。
女鬼的臉帶著一絲詭譎的笑容，漸漸沉入了水中，最終堙滅了……
“這裡有無花果樹嗎？”我問蛇女。
“好像在右邊……有一棵……”蛇女說。
我趕緊藉著燭火摸索過去，終於發現了那棵無花果樹。
“這下面有狗的屍體，線索就是這個……”我說，“會不會和雞蛋一個意思，找到幾條狗，就可以得到另外一個數字。根據兩個數字，進而能推出紅燈籠的具體位置。”
“先挖再說吧，我雖然有點怕剛才那個白眼鬼，但是狗還是不怕的……”
說完，我拿出潛刀，開始挖起土來。
大概挖了不到一尺，我的刀就觸到東西了。
“糟了……”我忍不住脫口而出。
“怎麼了？”蛇女趕緊問我。
“我的刀尖好像扎到狗的身子了……好像，刺進去了一點點……”我無奈地說。
“那又有什麼關係，都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就算是隻死掉的狗，也沒什麼啊，死掉的東西難道還會痛嗎？”蛇女說。
好吧，蛇女說的有道理……
我小心翼翼地鬆開土，然後直接用手開刨，慢慢地，終於將第一隻小狗挖出來了。
這隻狗看上去還比較完整，估計是死亡時間不久的。
“你覺得這是隻真狗狗嗎？”我小心翼翼捧起來，然後把它放在了一邊的地面上，“看上去應該是一隻德國黑貝。”
蛇女把它的嘴開啟，我看到兩排犬牙整齊地擺在一起，應該是挺真實的。
蛇女點點頭，說：“真的，快挖吧……”
……
之後的事情就有些不可思議了，我們沿著原區域擴大挖掘，最後竟然挖出了三具白骨。
看上去都差不多大，應該都是三個月犬齡的小狗。可能年代有些久遠了，才會化作白骨。
我舀了缸裡的水，把自己的手衝乾淨，然後便和蛇女商量了：“四隻死去的狗，五隻雞蛋，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應該是指橫排的第五個，豎排的第四個燈籠……又或者是橫排第四個，豎排第五個燈籠……”蛇女說，“真正的人皮燈籠應該就是二選一吧。”
“可是還有一個問題……”我說，“你的橫排和豎排，究竟從哪一個開始計數呢？橫排是從右往左數，還是從左往右數呢，數的起點不同，就完全不是一個結果了。”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可是，排佇列的話，不是應該都是從左往右麼……”蛇女說。
“嗯……我覺得不一定吧……”我說，“你看這個老才藥鋪，就是從右往左寫的招牌。另外，女鬼說話也是一口的古風氣，所以我敢斷定，我們應該是從右往左數……”
“那這麼看的話，不是（5，4）這隻，就應該是（4,5）這隻。”蛇女說著，已經站到了第五行第四列的燈籠下面了。
“先試一下吧。”我把潛刀遞給了蛇女。
蛇女直接飛起一刀，將燈籠的掛線割斷，燈籠掉到了我手上。
我捧著紅彤彤的燈籠喊道：“人皮燈籠，是你嗎？”
“客官……你拿錯了……”女鬼非常痛苦地說，“只剩最後一次機會了，再有閃失，我們就無緣相見了……”
額……相見……難道又要有個鬼從燈籠裡面蹦出來嚇人？
然而我還是把燈籠放在一邊，撿起潛刀，走到了第四行第五列的燈籠下面了。
佛主保佑，希望這一次是正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