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目標，就是苗疆！”
秦蕁吃了一驚：“目標是苗疆？”
赤角玄蛟點了點頭：“沒錯，苗疆現在是各方勢力之中最弱的一個，以武當為首的正派聯盟決定先解決掉苗疆.”
“當然，解決苗疆並不是僅僅是因為苗疆是最弱的一個，還有一個原因.”
“苗疆雖然最弱，但各種蠱蟲卻也是最讓人忌憚的，所以他們決定將苗疆解決掉.”
“如果你們繼續跟苗疆的人混在一起，必定會被他們圍攻的！”
林星瀚皺眉起來：“那……我們就這麼拋下秦蕁？”
“這我不管，”赤角玄蛟聳聳肩，“秦蕁我不管，但是你們倆，不能死！”
“我們死了，就沒人幫你找九生九世福源聖地了是吧？”
林星瀚緊緊盯著赤角玄蛟。
赤角玄蛟淡淡道：“不止這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
“你們兩個人，才是這一次氣運變動的關鍵，你們在，這一場大變就是可控的，如果你們死了，這一場大變，誰也不知道會將這塵世導向何處.”
“這些事情，只有我和天樞子知道.”
“我這一次出來，也是因為天樞子的強烈要求.”
“要不然，我會一直待在青城山修煉的.”
赤角玄蛟的神色很是嚴肅，我看得出來他並沒有說謊。
他也沒有說謊的必要。
“我常年在山間修煉，少有行走人世間的時候，”赤角玄蛟沉聲道，“但歷經千年，我經歷的變革和朝代更替，你們都沒有經歷過.”
“我比你們更知道時代變動的血腥和殘酷.”
“須知，時代的沙塵，落在任何人，任何勢力的頭上，都是一座大山！”
“你們兩個的命，早就不是你們自己的了，你們明白嗎？”
我回頭看了秦蕁一眼，默默地走向了赤角玄蛟。
姬卿山左丘故宋小瀟三個人也跟了過來。
但奇怪的是，林星瀚這一次卻沒有跟上來。
“小白臉？”
我有些詫異地看向了林星瀚。
林星瀚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直到我叫這一聲的時候，他才終於慢慢地抬起頭來。
“祝韋安，你們走吧.”
林星瀚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我。
“我想過了，但，我還是想跟秦蕁在一起.”
“作為探陵官，從小到大，我都沒有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力，但這一次……我想選擇一次.”
“無論我到最後是死，還是活，我都不後悔今天所作的決定.”
“如果我現在離開，丟下秦蕁，我會鄙視自己的.”
林星瀚嘴角慢慢地上揚了起來。
我從未見過他有如此的笑容，由內而外，從心而發。
他的這個笑容，讓我本已經到了嘴邊的勸說的話又憋了回去。
也許，現在才是他真正開心的時候吧？其實想想，雖然從跟秦蕁在一起的時候，林星瀚一直嘴上說著嫌棄秦蕁，可是跟秦蕁在一起的時候，他一直都很開心。
我看了左丘故和姬卿山他們一眼，示意他們不要勸說林星瀚了。
但他們不說，赤角玄蛟卻是……其實我是贊成林星瀚的決定的，作為兄弟，我寧願他開心一些，可我就怕赤角玄蛟會不同意。
以赤角玄蛟的能力，如果他執意要將林星瀚帶走，在這裡的人，誰也攔不住的。
我看著赤角玄蛟和林星瀚兩個人，有些緊張。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赤角玄蛟並沒有顯現出任何不滿，也沒有任何要強行將林星瀚帶走的意思，只是靜靜地看了林星瀚一會兒，點了點頭。
隨後，赤角玄蛟朝著我揮了揮手，直接離開了。
我回頭看了林星瀚一眼，跟著赤角玄蛟離開。
林星瀚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看著我們離開。
直到我們走出很遠，林星瀚都還在那裡，沒有一點動作。
看來他是鐵了心要留在秦蕁的身邊了。
跟著赤角玄蛟走出很遠之後，站在遠處山頭上，我回頭看過去，只看到秦蕁和林星瀚兩個人正在忙忙碌碌地安排著苗疆中人撤離。
正當我出神發愣的時候，赤角玄蛟也站到了我的身邊。
赤角玄蛟一言不發，我卻是心生疑惑。
“赤角玄蛟，你之前跟我們說的那麼嚴重，為什麼林星瀚選擇留下的時候，你卻不阻攔呢？”
我忍不住轉過頭問了赤角玄蛟一句，“難道你希望看到這樣的結局？”
赤角玄蛟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我當然不想看到這樣的結局，我希望你們全都跟著我離開.”
“但是你們的選擇，我不能干涉，因為這也是天地氣運的一部分.”
“今天，如果我強行帶走了他，那麼最後的結局，也會隨之而改變.”
“我更希望，最後的結局，是順其自然而產生的.”
我想說些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和赤角玄蛟說的一樣，我更希望事情最後，是它順其自然發展成的樣子。
這，也是林星瀚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