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便和宋小瀟出去找了個地方租了一輛麵包車,付了幾百塊之後,司機師傅答應將我們送到青城山。

原本我們是打算坐火車的,速度要快一點,但是雪域牛王沒有身份證,沒辦法上火車,也只好租個車了。

到青城山的時候,正是下午兩三點,天氣最熱的時候。

林星瀚受傷不是很嚴重,還能夠自己走路,倒是經過了一路顛簸之後,雪域牛王有些不行了,青城山才爬了一半,就已經需要我們攙扶著才能繼續行走。

“我們回來了.”

我推開了大殿的門。

大殿之內,一眾道士正在忙碌,經過這兩天時間,有些受傷不是特別嚴重的道士已經不需要赤角玄蛟用道行吊命,已經能夠自行活動。

赤角玄蛟轉過來,看到我們幾個,並沒有表現得驚詫,但當他看到我們身邊的雪域牛王的時候,卻是瞪大了眼睛。

“老牛?你這是怎麼回事?”

赤角玄蛟走過來上下打量著雪域牛王,“被他們給打的?”

“祝韋安這幾個小毛頭孩子加起來道行也不夠你零頭的,被他們傷成這樣,你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

赤角玄蛟臉上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言語之中,揶揄之意格外濃厚。

雪域牛王卻是沒有心情和赤角玄蛟說笑,只是道:“你最近跟烈鬃飛血還有白心蝠王聯絡了嗎?”

赤角玄蛟笑了一陣子才緩過來,道:“我聯絡他們幹什麼?大家都在修道,誰閒著沒事兒幹天天聯絡?”

“就算我們彼此之間有聯絡,可這東西也是要耗費不少的內力的,千年道行也不能這麼糟蹋啊.”

我解釋道:“不是的,牛王前輩的傷不是我們做的,是武當的人做的.”

“對,前段時間我聯絡不上烈鬃飛血了,白蝠跟我說過讓我找個地方躲起來,我沒在意,現在想來……應該就是武當的人乾的了.”

雪域牛王應了一聲。

赤角玄蛟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收起來了:“武當的人我又不是沒有見過,其中道行最深者,也不過百餘年的道行,就算他們整個門派一起上,你們打不過想跑也還是能跑的,不至於吧?”

“不至於?”

雪域牛王忽然激動起來,直接撕開了衣服,露出身上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傷口。

“這些,就是他們乾的!而且還不是整個門派,只是不到十個人!”

“要不是你的這個小友搞出動靜提醒我,我真就死在那幾個人手裡了!”

“玄蛟,我知道你的性格,可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

赤角玄蛟深呼吸一口氣,眼神逐漸變得犀利起來,看向了我們幾個人。

“老牛,你那兒有蝶涎晶嗎?”

赤角玄蛟沉聲問道。

雪域牛王點點頭:“我已經給他們了.”

“那就好,”赤角玄蛟道,“祝韋安,你們去打一杯井水,將蝶涎晶化在水中讓秦蕁服下,在指尖劃開一道傷口,蟲毒可祛除.”

“我跟老牛要聊點事情,你們去吧.”

說罷,赤角玄蛟直接走出了大殿,帶著雪域牛王離開了。

我們幾個人也同樣離開了大殿。

回到我的房間,秦蕁仍然躺在床上昏迷著,左丘故守在床邊,腳邊用來裝蠱蟲蟲毒的罐子已經放了一排。

“你們終於回來了,”左丘故聽到聲音轉過頭來,“她身上的蟲毒實在是積累的太多,要是你們再拖個一兩天不回來,連我也沒辦法了.”

我從懷中掏出蝶涎晶,整個屋子內頓時便充滿了清香味道。

林星瀚小心翼翼地端著一杯井水過來,我將那塊蝶涎晶放在了裡面。

蝶涎晶遇水瞬間化開,眨眼便沒了蹤跡,林星瀚端著那杯香氣撲鼻的水,走到床邊,扶起秦蕁,將那杯水慢慢地給秦蕁順下去。

很快,秦蕁身上的青紫色開始消散。

林星瀚不敢有絲毫的遲疑,立刻拿出小刀,在秦蕁的手指上劃開一道口子。

秦蕁手上傷口中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暗青色的江湖一般的東西。

這些,就是秦蕁身體中的蟲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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