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用了類似借魂的術法？”赤角玄蛟皺眉看著葉魈。
葉魈搖搖頭：“這些術法本就是我在驅使，絕無他人。”
“那你為何說，這不是你的力量？”赤角玄蛟疑惑道。
葉魈轉身，朝著長江的方向：“我所驅使的術法，不過是一個引子。”
“真正的力量，是埋藏在長江之下，我師父的三魂七魄。”
“還有曾經被他收服引渡的無數長江怨靈。”
我頓時明白過來，又有些難以置信：“所以，當初葉舟師父是……”
“沒錯，這是師父的謀算。”葉魈緩緩道。
“當年，祝欽師父算到這一天後，便告訴了師父，二人共同商議謀算。”
“大劫將至，當時無論是我，還是師父，所擁有的力量，都不足以改變這一場大劫。”
“我們唯一能夠利用的，便是長江之中，幾千年來積攢下來的怨靈。”
“這些怨靈本是一團散沙，各自為戰，師父保留自己的意志，以身飼靈，才將這些怨靈的力量凝聚在一起，化為己用。”
“而驅使這些怨靈力量的人，也就只有我了。”
“師父當年要我自廢雙目，也是為了我能夠更好地掌控長江中無數怨靈的力量。”
“所謂，目為心之窗，若不自廢雙目，怨靈的力量會毀滅我的神智，失去理智，讓我淪為和他們一樣的怨靈。”
我終於將這一切串聯在了一起：“因為你驅使的是長江怨靈的力量，所以你的攻擊，才會有那沖天的煞氣！”
葉魈轉過身來，點點頭：“沒錯。”
“還有一點，因為我的力量全部來自於長江怨靈，所以我不能離開長江。”
“離開長江後，我和師父的聯絡會斷，那樣的我，和你當年的玩伴葉魈別無二致，根本沒有所謂的力量可言。”
“所以，你們請回吧。”
我沉默了片刻，點點頭：“好，保重。”
在抬起腳步之前，我又想了想，道：“葉魈，我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在青城山，青城山所在也是長江支流，你要是想我，或者有事情找我，直接來青城山就好。”
葉魈含笑點頭。
我朝著左丘故等人招呼一聲，轉身離開。
走出沒多遠，葉魈忽然喊了我一聲。
“祝韋安！”
我回頭，看見葉魈朝著我笑了笑。
“能再見到你，我很開心。”
我也笑了笑，衝著他招了招手。
雖然，我知道他看不到。
白鳳的謀算暫時性地落空了。
不過，我大概推斷出了白鳳到底想要幹什麼。
白鳳應該是遇到了一個人，有某種特殊的能力是白鳳需要的，白鳳想要讓其為己所用，但這個人很強，很倔，白鳳無法強迫他做事。
所以，他才需要欺魂。
如果是之前的話，我大概會認為這個人是我或者林星瀚。
但，自從青蓮冰棺開了之後，白鳳已經很久沒找過我了。
連一點對付我的苗頭都沒有。
所以我基本可以判定，白鳳已經沒那麼需要我，他現在需要的是另外一個人。
但是普天之下，又有誰能讓白鳳這麼不擇手段都要收服呢？
正胡思亂想著，眼前忽然撞上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抬頭一看，赤角玄蛟正站在我面前，背對著我。
“赤角玄蛟？”我有些疑惑地問了一句。
他這才反應過來，轉過頭看來，臉上浮現出一抹歉意：“不好意思，剛剛有點走神。”
“想什麼呢？”林星瀚嘀咕了一聲。
赤角玄蛟眉頭微微皺起：“我在想，剛剛白鳳身上那些花紋和經文。”
“那些東西，給我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我好像是在哪兒見過。”
“但是這記憶很久遠很久遠。”
“我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
林星瀚眼睛一轉：“你這麼說，我也覺得在哪兒見過。”
“好像，是在記載靈體的那些書上。”
林星瀚一說，我也想起來了，當初我們看過記載華夏所有靈體的那些書，那些書當中，就有這樣的花紋。
但我想不起是哪個靈體。
在我們說到靈體的時候，赤角玄蛟猛然一怔！
隨即，他直接掉頭，一頭扎進了長江之中，瞬間化為原形，拖著幾百丈長的龐大蛟龍身軀逆流而上。
只留下一句話：“我要去個地方，你們先回去。”
我和林星瀚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左丘故倒是無所謂，很是輕鬆地聳聳肩：“我們走吧，別擔心了。”
“這世上還有幾個人能傷的了他？”
我想想也是，赤角玄蛟畢竟是幾千年道行的靈體，稱之為華夏第一靈體也不為過。
這世上，還沒有人能傷的了他。
懷著這樣的心態，我們幾個人一路回了青城山。
回到青城山，龍虎山眾多道士的安置工作剛剛完畢。
在天樞道人的主持下，龍虎山正在選新一代的天師。
之前張青嵐帶來的那個年輕人獲得了很多龍虎山道士的支援。
其實龍虎山的天師歷代都是由上一代天師經過各方面考察後指定，但是當代天師張青嵐正當壯年卻意外離世，這種情況之下，也只能重新遴選了。
兩天後，天師的遴選還沒決出勝負，赤角玄蛟倒是回來了。
只是，和我們想象中的不同，赤角玄蛟是帶著一身重傷回來的。
“怎麼會這樣……”赤角玄蛟一直唸叨著這麼一句話。
我和林星瀚跟他說話，他也像是沒聽見。
就像是著了魔一樣，始終唸叨著這麼一句話。
我們幾個人找來了雪域牛王，讓他看看。
但雪域牛王也是一臉懵，並表示在他和赤角玄蛟幾千年的交情中，他從來沒有見過赤角玄蛟這樣。
我的心，不可避免地提到了嗓子眼。
赤角玄蛟是什麼人？他可有著幾千年的道行。
他這一趟，到底去了哪兒？又到底看見了什麼，才會帶著一身重傷，這麼狼狽地回來？
而且，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為了第一時間知道赤角玄蛟的準確資訊，我們幾個人輪流蹲守。
林星瀚被我安排去找那個靈體的記載了。
這，也許和赤角玄蛟變成這樣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