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頭兒穿過我身體的手，我有些驚訝。
“很奇怪嗎？”
老頭兒看著我的反應，微微一笑。
“你是鬼，還是……”我後退了一步，問道。
老頭兒收回自己的手，苦笑道：“我當然不是鬼，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那你的手為什麼能穿過我的身體？”
我有點想不明白。
老頭兒將手收回來，放在自己眼前定定地看著：“因為那個術法.”
“我現在雖然站在你面前，還能跟你說話，但其實真正的我在另外一個空間.”
“這就像是物理學中的不同維度.”
“處於高維的人可以觀測到低維的人，低維的人也許能透過某種特定的方式和人高維度的人對話，但卻無法真正的接觸到他.”
“你看過電影嗎？”
老頭兒忽然問道。
我下意識地點點頭：“看過.”
老頭兒點點頭，接著道：“電影中的人，你可以將其理解為二維的.”
“處於三維的我們可以看到他們的舉止言行，但無法和他們接觸.”
“你我現在就處於類似這種的狀態.”
“看你的樣子，應該也不是個普通人吧？”
老頭兒接著道。
我拱手行禮：“晚輩祝韋安，探陵官當代地官，後面這位是林星瀚，探陵官天吏.”
“這位是左丘故，人蠱，天機世家後人，赤角玄蛟，蛟龍.”
我恭敬地介紹了一番。
老頭兒擺擺手：“不用跟我介紹了，我只是對天機世家的事情瞭解一些，你說的這些玩意兒我都不懂.”
“你們是為這座山神廟來的？”
我搖搖頭：“不是，我們是為了當初天機世家的那一支來的.”
“也和帝星有關，我們想透過來到這裡的天機世家瞭解一些關於帝星的事情.”
“說來聽聽吧.”
老頭兒走到一邊，很是隨意地坐在臺階上。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道：“簡單地說吧，前段時間，我們觀測到天象，帝星墜落.”
“我們在帝星墜落的地方，找到了一口青蓮冰棺.”
“按照我們所瞭解的，青蓮冰棺為至寒之物，可我們也差不多能猜到裡面裝的是帝星.”
“帝星被一個人取走，我們害怕那個人吸收帝星後因此引發一些後果，所以才找到了這裡.”
老頭兒略略一思索，道：“青蓮冰棺，應該是陽冰所造.”
“陽冰成棺，蓋生青蓮，蓮根入棺，瓣瓣皆寒……”我有點震驚：“大爺你也知道這個？”
老頭兒笑道：“這是天機世家的人留下來的書裡面的.”
“不過，你們對這方面應該沒有他們瞭解的多.”
“天機世家的書中曾經提到過，帝星本身是至陰的.”
“至陰？”
我皺起眉頭，“那冰棺的確是至陰之物，不過如果按照您說的，帝星乃是天生帝王這一類人的統稱，那帝星應該是至陽.”
“歷朝歷代的開國帝王都是陽氣極盛之人.”
老頭兒笑呵呵地搖頭：“不不不，我說過，帝星能夠吸引龍氣，龍氣本身就是一種至陽之氣.”
“帝星之所以能夠吸引龍氣，就是因為帝星本身是至陰之物，陰陽相吸，龍氣才會被吸引而來.”
“你看到歷朝歷代的帝王都是至陽之身，不是因為他們本身陽氣盛，而是因為他們身上的龍氣.”
“他們本身是至陰的.”
“也正因如此，和至陽的龍氣相結合之後，他們才能達到陰陽平衡，幹出一番事業來.”
“如果是按照我的猜測，那冰棺內裝著的應該就是某一代帝星後裔的肉身.”
“而你說的那個人應該是用了某一種秘法，讓帝星後裔的肉身精血，形成青蓮冰棺上的青蓮.”
“不過你大可以放心，修行過，有道行的人，是無法吸收帝星，也無法利用帝星吸收龍氣的.”
“這是天地的平衡.”
“帝星本身能夠吸引龍氣，二者至陽至陰，用在修行上自然是神速.”
“不過，這也打破了平衡.”
“想要強行突破，要麼龍氣散盡，王朝覆滅，要麼，天譴早夭.”
“所以，歷朝歷代的帝王，尤其是開國雄主，一旦沉迷修煉，不管他還管不管國事，都會很快出問題的.”
老頭兒朝著我笑笑，示意我不必擔心。
但我還是隱隱覺得擔憂。
我總覺得，白鳳費盡心思搞到帝星，一定是因為他可以利用帝星搞定這些事情。
以白鳳的性格，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會冒這麼大風險的。
何況，連葉魈也說過，從我們開了青蓮冰棺之後，白鳳就是不死不滅的。
如果這真是我師父曾經預料到的事情，我不敢就這麼放鬆。
抬頭看向老頭兒，我還想再問點東西，老頭兒已經擺擺手：“年輕人，快走吧.”
“大爺，我還想問點事情.”
我恭敬道。
老頭兒急切了起來：“還不快滾！”
“你？”
我一時間有點適應不了老頭兒這突如其來的變臉。
老頭兒狠道：“你們不知道這裡的厲害！”
“現在天已經亮了，太陽馬上升起來了.”
“一旦陽光照射到這裡，這裡就會消失，你們也會跟著消失！”
“從此之後，就會永遠地困在這裡，和我一樣！”
“快走！”
我轉頭看向東方，果然，東方已經魚肚白，有一線陽光，已經投射了下來。
我匆忙後退，三兩步退出了這山神廟。
果然，隨著陽光投來，整個山神廟，從上到下，緩緩地消失了！很快，陽光透過竹林竹葉，照射到了整個山神廟。
這山神廟，就這麼消失了。
忽然，老頭兒想起了什麼，道：“你們要找的觀星樓，就在這裡往西九百丈的山頂上.”
“那兒很是兇險，你們要做好準備.”
隨即，老頭兒的身影隨著山神廟一同消失了。
站在我旁邊的左丘故眉頭一皺：“這老頭兒沒騙我們.”
“你怎麼知道？你給他下了蠱？”
林星瀚疑惑道。
左丘故搖搖頭：“沒有，我還沒強到那種地步，能給他這種狀態的人下蠱.”
“不過，在剛剛陽光照射到的時候，我散在這山神廟裡的蠱蟲，確實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