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向我衝來的時候,我再次感覺到了那種被鎖定的感覺。

我明白,他這是將萬魂衝殺陣和鎖命追魂一起使用了。

赤角玄蛟被困住,短時間內無法掙脫。

左丘故已經放出所有蠱蟲,可惜,蠱蟲對左丘江這種已經死去的人並不起效。

而林星瀚若是來幫我,無異於送死。

在槍尖即將落到我身上的那一瞬間,我閉上了眼睛。

記憶中的桃園再次浮現。

我站在了師父的身後。

師父甚至都沒有回頭,我已經能聽到他笑著說:“臭小子,剛剛不是還倔強地不要我這個師父幫忙嗎?”

我唯有回以苦笑。

師父仍然看著手中的書:“若是你遇到了困境,不妨將思維跳脫開。”

“有時候,解開困境的方法,並不在當下,也不在周圍。”

“你不能著眼於困境本身。”

隨即,師父慢慢地轉了過來,那雙眼睛溫和地看著我,像是要看穿什麼。

忽然,師父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去吧孩子,若你無法自己解開困境,我自當出手。”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自己解開。”

師父輕輕地揮了揮手,桃園瞬間消失。

不能著眼於困境本身,要跳脫開來……

我細細地咀嚼著師父的話。

在我的思緒重新回到當下時,我已經能清晰地感覺到那柄長槍刺入我身體裡的疼痛。

槍尖已經刺破了我的面板。

下一秒,我將會被洞穿。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明白了過來。

我還有一樣東西沒有用。

思緒變動之間,周圍的景色迅速變化。

一道曲折蜿蜒的河流突兀地出現,一道石橋從地下升起,架在了河流之上,天地間,無數的彼岸花隨風搖曳。

我將左丘江拉進了黃泉空間。

這個空間,是林羨淵當初送給我的,林羨淵離開以後,在這個空間之內,我就是唯一的主宰。

我幾乎都要忘了這個空間的存在了。

左丘江疑惑地看著周圍,隨即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猛然回頭看去。

發現左丘楠消失了之後,他顯得有些慌亂。

“這是哪兒?”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和驚慌。

“這是你本來應該來的地方,黃泉路。”我緩緩退開。

隨著我的動作,左丘江的槍尖從我身體內拔出,帶出一道血流。

我不動聲色地一揮手,左丘江與我之間的距離迅速擴大。

“你到底是何人,你把她藏在了哪兒!?”左丘江適應過後,怒道。

我淡淡道:“我叫祝韋安,當代探陵官。”

“哼,古往今來,所有探陵官的名號我天機世家均有記載,”左丘江冷笑著,“我怎麼不知道探陵官之中還有你這麼一號人?”

“因為你已經死了近千年了!”我平靜地回答,“天機世家,也早就已經覆滅了。”

左丘江對於自己已經死了這件事似乎並不在意,但當我說出天機世家已經覆滅的時候,他明顯動怒了。

“天機世家綿延千年,即便是風水世家和通靈世家,也遠不如我們,你不過一個冒用探陵官名號的小賊,竟敢口出狂言!”

“受死!”

左丘江舉起手中長槍,口中開始低低地吟唱起來。

隨著他的吟唱,那長槍之上,無數鬼魂浮現。

“這些,都是你生前殺的人吧?”我看著那些鬼魂,問道。

左丘江冷冷道:“沒錯,你也將會是下一個!”

那些鬼魂迅速地落到左丘江身後,每一道鬼魂,都化作一個騎著高頭大馬,手持長槍的騎兵,沉默地站在左丘江的身後,等待著左丘江的命令。

“這萬魂衝殺,我生前雖也用過,卻從未如此動用全部的魂魄,”左丘江冷冷道,“能有幸看到這一招,你應當感到榮幸。”

我微微有些不耐煩。

如今的左丘故也好,還是我們當初在陰陽相隔之中看到的天機世家眾人也好,脾氣其實都還不錯,都挺和善的。

可千年前的天機世家中人,狂妄到了這個地步?

“殺!”

左丘江咆哮一聲。

他的身後,無數騎兵隨之衝鋒,一眼望去,無邊無際,地上卷積起陣陣塵土,如同一道黑壓壓的高牆,朝著我傾塌而來。

氣勢,無可匹敵。

但,他似乎不明白,在這一片世界之中,誰才是主宰。

我一步踏出。

大地震顫。

忘川河水瞬間洶湧起來,下一刻,無數忘川河水自河流中沖天而起,迅速形成一道水牆,徹地連天,遮天蔽日。

天光都為之一暗。

與此同時,那些被左丘江踐踏而過的彼岸花也重新生長出來。

只是這一次生長出來的彼岸花,花朵在不斷地剝落。

那些鮮豔的紅色花瓣,在天地之間飛舞。

直到短短數個呼吸之後,全部定格!

每一朵花,都伸出一根花蕊,與其他花朵連線。

那些花蕊如同道道針線,穿過一個個騎兵的身體,彼此之間,連線成一片紅色的網,徹底將左丘江和他身後的那些騎兵們定住。

“這,這是?”左丘江怒目而視。

“你用陣法困住了赤角玄蛟,我當然也要以牙還牙。”我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只是很平靜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不可能,這些鬼魂我都特意煉化過,很少有人能用術法將他們困住!”左丘江奮力地掙扎著。

只是,上一秒掙斷的,下一秒又有無數的花蕊穿過他的身體,將他定住。

“這不是術法,這是法則,”我看著左丘江,“這裡,是屬於我的天地。”

我的身後,鋪天蓋地的忘川河水形成的水牆轟然倒塌。

一道千丈巨浪朝著左丘江沖刷過去。

在我的控制下,我身週三丈之內,忘川河水片葉不沾。

左丘江的眼神之中,第一次出現了恐懼。

“住手!”左丘江咆哮一聲。

我只是平靜地看著。

忘川河水沖刷而過,左丘江身後的無數鬼魂瞬間化作齏粉,徹底地融入了忘川河水之中。

左丘江留下了。

只是他的馬,他的長槍,都已經被沖刷了個乾淨。

我來到了左丘江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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