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點他起床,十個小時裡我有八個小時在考慮如何掐死這混蛋。

林星瀚起床之後,我終於能夠好好地睡一覺了。

但,還沒睡多久,林星瀚便急匆匆地跑過來叫我,說是出了點兒意外。

著急忙慌地穿了衣服,跟著林星瀚出去,到了那裝屍骸的箱子前一看,我頓時也被嚇了一跳。

嚴輝父親和爺爺的屍骨上,不知為何出現了層層疊疊的波紋,彷彿被水浸過留下的水漬,一圈一圈地印在上面。

“祝韋安,你也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吧?”

林星瀚一臉凝重地用眼睛盯著我。

廢話,我當然知道!這被埋葬多年的屍骨挖出來之後,出現了這種波紋,乃是大凶!這種波紋,被稱之為河潮紋,代表著屍骨的後代一脈氣數將盡。

也就是說,這屍骨的後代,將會徹底絕滅!“你有解決的辦法嗎?”

林星瀚突然問了我一句。

我搖搖頭:“這東西根本就是個超級大的兇象,是陰德福壽全盡才會出現的東西,不是那麼好解決的.”

“解決的辦法不是沒有,但問題是,我們現在怎麼才能做得到?”

林星瀚想了想,說道:“我們乾脆就幫他這一次,大不了多找他要點兒錢嘛,錢到位了,什麼問題解決不了?”

我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確定這傢伙腦袋沒壞之後,才拒絕了他,並跟他解釋了一下。

估計天吏和地官傳承的山河捕龍錄內容不是完全相同的,這種情況的解決辦法,林星瀚居然不知道。

山河捕龍錄中記載,河潮紋是因血脈一系福壽盡消,氣數絕滅,導致屍骨無有福壽陰德庇護,陰死之氣外顯而形成,因狀如被時時沖刷的河邊亂石,被稱為河潮紋。

出現了河潮紋,就代表著這一脈人,將徹底絕滅。

而要解決這個問題,只有將出現河潮紋的屍骨埋到一處極好的風水之中,讓風水氣運衝擊它。

這個極好的風水,可不是一般的風水寶地就行的,如果要在五年之內用風水氣運的辦法解決河潮紋,這個風水寶地,至少也得是龍脈……而華夏大地,總共才有三條龍脈。

龍脈其一為艮龍,西起崑崙,北經祁連山,轉而向大興安嶺與長白山,最終於境外的長白山入海。

其二,為巽龍,自崑崙起,經藏,雲,貴等地,於福建入海。

其三,為震龍,起於崑崙,經川,陝,豫等地,位於黃河之南,長江之北,在江浙一帶入海。

此三龍脈之中,艮龍巽龍已斷,分裂成了無數個風水寶地,唯有震龍存續,尚有強大氣運。

但龍脈有靈,如果沒有強大的手段,就只能讓龍脈自己擇主而伺!所以,歷代探陵官留下的書,才被稱為山河捕龍錄!在我和林星瀚師父之前的那些探陵官,真的就是在用一輩子去追尋龍氣,捕捉龍氣,為了降服龍脈而奮鬥。

我和林星瀚雖然是探陵官,但歸根結底,我們並沒有真正接觸過龍脈,甚至,我們兩個人的師父,也從來沒有追龍脈,降龍脈的經歷。

這其中難度,可想而知。

更何況,龍脈之上的氣運何其恐怖,這麼強的東西,要讓嚴輝給拿了去,豈不是拿著龍脈當兒戲。

我和林星瀚現在弄的這個陰風水,也不是不能解決這河潮紋的問題,只是可能耗費的時間要久一些。

這個久,可就不是一般的久了,到底多少年,我也不知道。

現在,就只能看這陰風水,能不能在嚴輝老到徹底失去生育能力之前,把這河潮紋給解決掉。

不然,嚴輝這一家血脈,算是徹底玩兒完。

不過,想了想又感覺有些不應該。

一般情況下,河潮紋的出現,是一代接一代的,第一代的河潮紋較淺,第二代開始慢慢變深,最多可以到第七代的時候,才深重到現在嚴輝父親和爺爺的這種程度。

因為陰德和福壽,正常來說,都是慢慢耗盡的,而不是一下子徹底消失。

而且,還有一個不尋常的就是,隨著河潮紋一代一代地出現,這家人的運氣和福祿也會消失,一旦出現河潮紋,哪怕是像琅琊王氏和陳郡謝氏那樣的超級大家族也會漸漸衰落,絕對不可能在河潮紋深重到如此境地的時候,還能出一個嚴輝這樣的大富商。

我感覺這其中有些蹊蹺。

將事情跟林星瀚說了一說,我決定把這事情拿去問問嚴輝。

不然的話,這種異常情況在跟前,我實在是沒有辦法能夠安心地把風水轉接完了拿錢走人。

我必須得弄清楚才行!剛剛走出去沒兩步,林星瀚便拉住了我,勸道:“你別去,既然這事兒做不了,弄不到錢,咱們就做了手頭的事情就行了,你這麼一問,指不定又要問出什麼事兒來,咱們早點兒做完拿錢走人吧!”

“這事兒我總得問個明白啊,哪怕就是不做,我也要弄清是怎麼個情況吧?”

我掙開了林星瀚的手。

其實河潮紋這個事情,我還有一個疑惑。

嚴輝的大哥,是有一個女兒的,就是被做成了浸血屍的嚴玉琳。

嚴玉琳能被嚴輝的大哥生出來,並且沒有什麼意外地長到成年,就代表著,嚴輝這一脈,至少在嚴玉琳出事之前,陰德尚足,福壽未竭。

嚴玉琳雖然是個女孩兒,但是子嗣這個東西是不分男女的,無論男女,都一樣是嚴家的血脈,嚴玉琳出生並順利長到成年,本身就證明了嚴家不該在這一代絕滅。

而嚴玉琳的出事,卻又那麼巧合。

那個佛珠青年和曲大師找浸血屍的時候,七具都找到了,唯獨差一具,而這個時候,嚴玉琳卻又正正地撞到槍口上。

這個巧合,恐怕不是巧合。

一定是嚴家的氣運出了什麼問題,才會有如今的局面。

拿著這個問題問了一下嚴輝,嚴輝顯得有些遲疑。

我就知道,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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